感同身受!德國人曾歷經戰火傷痕 收容80萬難民助圓夢

記者陳琪惠/德國報導

諾貝爾和平獎得主日前出爐,德國總理梅克爾雖然沒得獎,卻因為在難民議題上展現雍容氣度而成為呼聲最高的熱門人選之一。事實上從難民潮湧入後不久,梅克爾就一直跟歐洲其他的國家的領導人斡旋,希望各國能敞開大門歡迎接待更多難民。德國就表示將在一年內將收容80萬難民,總數是全歐洲最高。

梅克爾在難民議題上展現的母親風範,跟她過去處理歐債危機時的「鐵娘子」形象差別相當大。很多人覺得德國人很有同情心,但根據先前美國皮猶公司的一項有趣調查顯示,德國在歐洲其他國家眼中其實是最沒有同情心的。有專家就分析,這次德國大量接受難民其實也是採取了「務實」觀點,希望難民進駐能為德國勞動市場做出貢獻。因為德國今年出生率全球最低,智庫機構就推測到了2020年,德國將出現180萬人的勞力缺口,2040年數字更會進一步擴增到390萬。

另一個觀點則是從歷史出發,第二次世界大戰戰敗後,德國人曾經經歷過一段長達六年的流亡期,當時超過1200萬德意志人被迫遷徙或被從中東歐驅逐出去,到戰後的德國及盟軍占領的奧地利,德國政府就曾經估算,當時因為遷徙而死亡的人數多達200萬人。雖然大部分的德國人願意接納難民,但是對於難民數字越來越多也開始感到不安。最近一項民調就顯示,這個月已經有59%的德國人擔心難民人數過量,較上個月的38%暴增了21%。為此德國警察已經在邊界加強管控,不讓難民數量繼續無限制湧入。

消失的國界/敘利亞難民

記者陳琪惠:「經過漫長等待,您可以看到難民臉上充滿疲憊,但是他們沒有放棄希望,因為只要跨過這個欄杆就是德國的領土了。」德國就在前方觸手可及,但要入境一切得照規矩來。

消失的國界/敘利亞難民

德國境管人員:「你是團體代表嗎?代表每個人嗎?小孩、女人?」難民則答:「對,全部。」排隊入境每個人都得編號,顏色是日期、英文字母代表順序,統一戴在左手,有了它就有希望。

消失的國界/敘利亞難民

敘利亞民眾伊斯瑪:「我的是S,現在L正要通關,我們前面還有MNOPQRS,所以還有七個團體在我們面前。」長長人龍用封鎖線區隔成塊,每一區只容納20位難民嚴密管控。

德國境管人員:「拜託起床,麻煩往這邊走,按照編號然後依次往前進好嗎?」

德國警察:「等一下,等一下,寶寶在哪裡?也是這個家族的成員嗎?寶寶優先通行。」

平均每半小時德國警察就會放行8到10位難民,他們踏進德國領土走入檢查站登記身分,一路上德國警察形影不離。

德國聯邦警察發言人海納史納夫:「原本這邊佈署了550名警力,現在則是增加到了800名以上。」非常時期,警察的工作量也加倍。

德國警察:「哈嘍,可以看一下你的後車廂嗎?」 可疑車輛出現立刻攔車檢驗,滴水不漏連後車廂都不放過,因為人蛇集團最常利用車上隱蔽空間偷渡難民。

德國聯邦警察發言人海納史納夫:「一天差不多可以抓獲3到10件。」企圖闖關弄不好還可能遭遣返,敘利亞這十人大家族就選擇在邊界乖乖排隊,長途跋涉了半個月就怕所有辛苦功虧一簣。

敘利亞民眾席哈娜:「我覺得很對不起我的孩子我兒子他不想走了。他告訴我,媽我要回家,但是我們根本就沒有家。」在敘利亞當律師的席哈娜一路扛著孩子,走到腳都起水泡,但受訪時卻拒絕坐下,因為她不想被當成遊民。

消失的國界/敘利亞難民

敘利亞民眾席哈娜:「我的生活在敘利亞,現在我只能想兒子,希望他睜開眼是在笑,但在敘利亞他卻因為恐懼總是在哭泣。」

邊界難民渴望安定的心情,32歲的敘利亞服飾店老闆胡賽最懂,因為一年前他就在分崩離析的敘利亞家鄉和死神擦身而過。

敘利亞民眾胡賽史瓦迪:「當時我正在開車,突然有十個蒙面歹徒擋住我去路說要搶劫還叫我停車,我當時沒停車他們就朝我開槍。」

消失的國界/敘利亞難民

▲胡賽於敘利亞開車時遭搶劫,身中五槍。

胡賽身中五槍陷入昏迷,連何時被帶到醫院都不知道。他動了緊急手術保住性命,但慣用的左手卻再也舉不起,直到現在都得裝支架固定。

不只左手,胡賽更脫去上衣要我們見證戰爭在他身上留下的無情痕跡,背部彈痕十元硬幣大,子彈射過的右腦勺還有彈殼尚未清出,直到現在走路時頭還會隱隱作痛。 

只要活下來就有希望,胡賽已經在德國落地生根,跟小他兩歲的室友瓦扎迪住在德國政府提供的八坪套房內,每個月還有180歐元的生活費,但是為了有尊嚴的活著兩人還在等待難民身分認證,希望能夠自力更生。

JMD移民支援組織社工卡洛琳娜:「可以去職訓局請專員介紹工作之外,還可以像德國其他失業者一樣,有房子住有保險以及每個月360歐元的補助金。」

消失的國界/敘利亞難民

敘利亞民眾瓦扎迪:「這是什麼?這是一顆蘋果。」希望把德語學好盡快融入,而德國人願意敞開心胸接納中東難民,是因為看到了過去的自己。

消失的國界/敘利亞難民

德國志工露易絲瑪麗:「我們的父母經歷了第二次世界大戰,所以沒有和平。炸彈、槍擊、軍人,相同的狀況很多人都還記得,戰後成千上萬的人必須離開那些他們長期居住,卻已經殘破不堪的村莊、城市,一路逃難到西德。當時他們同樣背著一個包包,懷中抱著小孩,他們什麼都沒有,沒食物、沒水喝,他們還記得這個狀況。」戰後那段流亡歷史讓德國人面對難民議題時更有同理心。

德國台灣協會會長劉威良:「他們長久以來就是有一個難民法,所以他們可以根據這樣的一個法律來做一些妥善的措施,比較人道的關懷。」

德國社會內部雖然也有反對聲浪,但面對大是大非依舊挺身而出,德國不只建立人道大國的形象,也讓這些飄浪的人有一個重生的方舟。(整理:實習編輯翁珮恒)

   《消失的國界》節目播出時間

首播:三立新聞台(六)23:00
重播:三立新聞台(日)10:00、(隔週日)0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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