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問題上網查資料是很多人的習慣,但中國大陸罹癌的大學生魏則西的過世卻意外引發熱烈討論。他的死為何會和搜尋網站百度有何關係?背後涉及哪些利益鏈?
▲魏則西病逝,家屬悲痛萬分。(圖/翻攝自財新網)
▊ 事件回顧:魏則西為什麼死亡?
西安電子科技大學學生魏則西身患罕見的滑膜肉瘤,於4月12日不幸過世。
據報導,生前他透過中國大陸最大的搜尋網站百度尋求醫療資訊,第一筆搜索到的就是武警北京總隊第二醫院的「生物免疫療法」,他花了人民幣20多萬(新台幣逾100萬元)展開治療。
魏則西當時並不知道他搜尋到的「生物免疫療法」,國外其實早已在臨床階段就淘汰。他在治療過程深感痛苦,並在死前於網路發文,希望不要有更多人受騙。
魏則西死後,事情1日開始在微信朋友圈流傳,引起軒然大波,並將此事稱為「魏則西事件」。搜尋網站百度成為網友攻擊的對象,原因正是百度競價排名的搜尋方式。
▊ 中國大陸最大搜尋引擎 排名是用競價賣出
許多人用「中國的Google」形容百度, 一旦中國大陸網友有問題,百度便是最常使用的搜尋網站。在「魏則西事件」後,百度的網頁標題「百度一下,你就知道」顯得諷刺。
據新浪網報導,魏則西臨終前發文質疑百度對醫療廣告把關不嚴。而百度作為中國大陸最大的搜尋網站,醫療搜尋結果的排名用競價賣出,遭質疑為了商業廣告利益,提供虛假消息給網友。
這種壟斷方式引起民眾憤怒。有網友評論,「如果中國有谷歌,百度不會如此」、「為了生命安全,要選擇翻牆」。
追根究柢,此事引發民眾憤慨,問題在於醫療資訊查詢與商業掛鉤的做法是否合適。同樣也是中國大陸搜尋網站「360搜索」則在事件後表態,願立刻放棄一切消費者醫療商業推廣業務。
只是除了搜尋網站競價排名醫療廣告爭議大以外,「魏則西事件」也連帶讓在中國大陸長久以來掌控約8成民營醫院的「莆田系」,成為關注對象。
▲中國大陸最大搜尋引擎百度。(圖/翻攝自百度百科)
▊ 治療魏則西的醫院遭調查 陸「莆田系」醫院成爭議
有陸網友指出,魏則西生前求診的武警北京總隊第二醫院雖屬於公立醫院,但在中國大陸,醫院會將不賺錢的科室外包,治療魏則西的科室就包給了莆田系來經營。
所謂的莆田系,據陸媒「21世紀經濟報導」,是指福建莆田人幾個大家族所轄的醫療院所,最早是江湖遊醫起家,在電線桿貼治病小廣告。1990年代,中國大陸開放公立醫院科室承包,部分莆田人掌握此商機,等科室形成規模後,又成立專科醫院,涉足許多大陸醫保沒有涵蓋的領域。
陸媒指出,莆田系醫院有8成的利潤投入廣告。中共莆田市前市委書記梁建勇曾公開表示,百度2013年的廣告總量是260億元,莆田的民營醫院在百度上就做了120億元的廣告。若以百度2015年財報看,莆田系醫院對百度營收的貢獻度大概在2成左右。
公立醫院外包、不實療效宣傳再加上搜尋網站競價廣告幾個問題接連爆發,事件因此越滾越大。如今武警北京總隊第二醫院已遭調查並停診,中國大陸也組成聯合調查組進駐百度,試圖解決風波。
▊ 魏則西事件衝擊陸醫療 在陸台人就醫偏好台資醫院
魏則西事件揭露醫療宣傳不實及醫療體系問題,一些在上海工作的台灣人受訪時表示,他們偏好尋找台資或有台灣醫師看診的醫院。
在上海工作已15年的徐小姐說,重要檢查和非急症的處理都會回台灣再看病。她表示,除了心理認為台灣的醫療品質還是最好之外,中國大陸公立醫院人太多,「排隊3個小時看3分鐘」的情況也讓她不想去。至於私立醫院,她只會去有口碑的中醫師開的診所。
不過,在台資醫院看病花費也不低。例如,台資的上海禾新醫院定位為高端服務的國際醫院,初次門診掛號費人民幣480元(約新台幣2400元)、兒科為500元,目前台籍和陸籍的消費者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