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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人不繳錢!中國退休金接近破產 延遲退休勢在必行?

文/許湘筠

在中國的「80後」退休之前,退休金系統可能已經耗盡,越來越多年輕人現在不願意交退休金。經濟專家對美國之音說,中國退休金系統早已接近破產,一直以來憑藉政府補貼維持社保體系運轉,現在看來延遲退休勢在必行,而這項輿論反應強烈的政策修改考驗中國當局如何實行。

61歲的金先生去年剛從北京一間重工業國營企業退休。他在這間公司工作了38年,擔任冶金專案經理。 「國家有規定,六十(歲)準時退休,到時間都得退,你想幹都沒辦法,不像國外美國這麼靈活的,」他說。

金先生對他的退休金金額表示「還挺滿意,算是比較高的」。退休後他終於能夠來美國探望就讀博士班的女兒,並且正在規劃下半年自駕遊歷中國。他對自己的退休待遇感到安心,不過,他已經開始擔憂「90後」女兒未來的退休金。

「我有點擔心未來中國的退休金制度。我是想單獨給她交一份保險、個人帳戶,給她做一個養老的補充,」他對美國之音說。

北京退休人士在社區活動(圖/VOA中文網授權)

▲北京退休人士在社區活動(圖/VOA中文網授權)

中國退休金「坐吃山空」?

中國社會科學院發布的報告說,全國城鎮職工基本退休保險基金累計結餘將於2035年耗盡。未來30年,制度贍養率翻倍,養老保險支付壓力不斷增加。 2019年由接近兩個繳費者來贍養一個退休人員,到了2050年,幾乎一個繳費者需要贍養一名退休者。

這份報告指出,中國退休金結餘會在勉強維持幾年正數後開始跳水,赤字規模越來越大。從包括財政補助的「大口徑」情況下計算,退休金結餘會在2028年開始出現負數的-1181.3億元,到2050年墜落到-11.28兆元。如果不考慮財政補助,這個數字下降得更快,缺口也更大。

中國法定退休年齡為男職工60歲,女幹部55歲,女工人50歲。也就是說,到了2035年,年紀最大的「80後」男性尚未到達退休年齡,退休金就可能已經用完。

獨立時評人蔡慎坤對美國之音說,按照現行退休金收支比例,到了2035年退休金勢必沒有辦法延續下去,因為中國的老齡化問題非常嚴重,這是中國當局過往沒有想到的。如果不採取辦法把退休金的窟窿堵住,「80後」將會拿不到退休金。

「中共過去沒有清楚地意識到老化的危險和緊迫性到底有多大,最主要的問題是現在中國的就業市場相當糟糕,就業的人口比例也在下降。繳納退休金的人群實際上在縮小,而領取退休金的又在快速地擴大,退休金結餘非常虧空,」他說。

中國官方已經透露可能修改政策延後退休年齡。官方數據顯示,2022年中國65歲以上的人口比前一年增加了1000萬左右,而介於16到59歲工作年齡的人口則為近900萬,比前一年下降0.5個百分點。 2022年10月,習近平在二十大上表示要漸進式延遲退休年齡,不過至今未推出具體方案。這項可能的變動在中國引起嘩然,反對聲浪強烈。

延遲退休年齡是世界趨勢,美國2021年將男女退休年齡從66歲逐步延長至67歲,並鼓勵延遲退休。日本法定退休年齡為65歲,2021年一項法案為有意願工作到70歲的人確保就業機會。台灣法定退休年齡則為65歲。

中國的法定退休年齡放眼世界顯得年輕,這項規定在上世紀80年代確立,當時的時空背景和經濟都有所不同。中國的平均壽命也從1960年代的43.7歲,提高到2020年的77.93歲。中國當今的平均退休年齡則不到55歲。

蔡慎坤表示,一旦推行延遲退休,中國已經嚴峻的就業市場將雪上加霜。現在中國年輕人很多已經找不到工作,老年人再延遲退休,年輕人的就業市場將更無望。他認為唯一的解決方案是中國國有企業將利潤注入退休金。

他說:“中國有龐大的國有企業,現在存量的資產已經達到百萬億規模,每年利潤有好幾萬億。首先把國有企業的利潤全部注入到養老金,這是唯一的出路。”

ⒸVOA中文網 

#VOA美國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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