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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漫漫長路…福衛五號發射升空 元老級工程師:好好飛吧

福衛五號今天順利在美國發射升空,一路參與研製的國家太空中心正工程師黃柏瑄表示,首次自行研發衛星困難重重,如今走過艱苦的漫漫長路,他想對福五說:「加油,好好飛吧!」

地面站接收到福衛五號訊號(2)台灣第一枚自主研製的衛星福衛五號,台灣時間25日凌晨2時50分在美國加州發射升空,福衛五號順利進入軌道,監控中心獲報挪威地面站凌晨4時13分首次收到福衛五號的訊號良好,未來兩週將對福衛五號進行微調。中央社記者張皓安攝 106年8月25日

▲圖/中央社

由國家實驗研究院國家太空中心規劃的「福爾摩沙衛星五號」歷經6年研發、總經費達新台幣56.59億元,在台灣時間8月25日於美國加州發射升空,不但是最具台灣味的一顆衛星,也是台灣太空史上最重要的一步。

從「福衛五號」計畫批准前就參與工作規劃討論,一路到執行完成,福衛五號「元老級」成員黃柏瑄接受中央社專訪時表示,福衛五號從原本規劃向各國購買儀器設備,卻意外演變成從設計、製造到組裝都要自行研發製作,「當時心裡也會害怕,認為這怎麼可能?」

回首這6年來走過艱辛路,黃柏瑄娓娓說道,首次自行研發衛星真的是困難重重,以前向國外添購衛星設備常因專業技術無法外流,所以有許多製作過程細節都是「空白」;加上確定自行研發福五後,也缺少顧問可諮詢,「當初就知道會是條艱苦的漫漫長路」。

黃柏瑄起身指著辦公室牆上一再更新的福五完工時程表說,自行研發需要很大的決心和勇氣,在沒有退路的情況下,大多數成員的想法就是「迎接它」,但長達6年研發過程中的壓力相當大,經歷無數次的卡關階段,心裡難免會怨嘆老天爺,為何不讓大家順一點。

每當面臨卡關想尋求外援時,黃柏瑄說,國外相關單位碰到關鍵問題就不講,國內學者則說不知道,因為太空中心已是走在國內最前端者,找不到支援時,總是帶著很失落的心情下班,但天一亮還是要繼續迎接挑戰。

如何走出低潮、繼續上緊發條?黃柏瑄想了許久才說,其實工程師們的個性都相對內斂,大家不會將憂慮情緒表現在外,在實驗室內都是高度集中的注意力工作,但一步出實驗室後,就會不發一語癱坐在辦公室休息、到戶外閒聊或下班後運動排解,但其實腦袋裡24小時都還是在思考如何解題。

負責光學遙測酬載的黃柏瑄比手畫腳回憶道,當時在組裝直徑達45公分主鏡片就相當不順,諮詢韓國單位後再重新設計、製造和改程序,單次就要耗時一個月,實驗組裝兩、三次就卡了半年時間,「那時候內心其實很害怕」。

一路跌跌撞撞,好不容易進行到最後一關,黃柏瑄說,這時竟又出現訊號異常狀況,團隊一方面開心找出問題,另一方面卻覺只差這臨門一腳,大家想了很多套劇本都沒動手,因為過程中不能損壞到CMOS感測器,直到找到風險最小的劇本才敢動手,光光是修正這個難題,就耗費3個月時間。

雖然挫折不斷,但也有感動時刻,黃柏瑄指出,有次因應實驗室的需求,找了一位水電師傅到場維修,師傅一見到福五,很詫異地問這顆衛星是台灣做的?師傅得知後馬上向在場的工作人員道謝說:「這是台灣的驕傲。」

談起這段往事,黃柏瑄眼神閃閃發亮,興奮地說:「聽到水電師傅這樣講,我當然很驕傲。」

黃柏瑄說,這一路上不論遇到多少困難,團隊成員總是互相支援和互補,「對福五來說,我們每個人都是菜鳥」,一邊造橋還要一邊自己鋪路,相較國外多由各個小組負責研發,最後再組裝的方式,福五的每個研發階段都是眾人一起參與,這在全球幾乎可謂是罕有案例。

福五好不容易自製完成後,升空時程卻一再延宕。黃柏瑄說,福五就像自己小孩一樣,即便再不捨,也希望它趕快升空執行任務,但它留在地上就是「零分」,大家感覺就像被潑冷水般,直到今年接獲發射時間後,不善表達情感的工程師們,都用自己的方式向它祝福和道別。

「有些工程師在福五赴美前,特地偷偷去和它說話,祝福一路順風、升空成功。」黃柏瑄靦腆地笑說,自己在工作時,也會在心中默默地對福五說話,就像對自己的小孩說話般。

「這一路走來就像是當兵心情般,給我新台幣100萬元,也不想要再重來一次,但若給我1000萬元,也不願意賣掉這個珍貴的經驗,福五或許不是最完美的,但在我心中是驕傲,加油,好好飛吧!」黃柏瑄帶著不捨又期待的心情為6年的研發任務畫下句點。

中央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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