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吳亭儀、楊育鑫/羅馬尼亞採訪報導
說到羅馬尼亞,很難不聯想到吸血鬼,但只要你問當地人,真的有吸血鬼嗎?99.99%的人都會告訴你,那是英國作家虛構的故事,被當做吸血鬼主角的弗拉德三世,其實是替羅國抵抗土耳其人的民族英雄,但為了滿足各國觀光客「看吸血鬼」需求,當年的軍事要塞Bran(布朗) Castle,漸漸變成了有名的吸血鬼城堡,但在這除了城堡,唯一能感受到吸血鬼氣氛的,恐怕只有各式吸血鬼杯子、衣服、明信片等紀念品。
不過,比起Bran Castle,羅國人更喜歡派勒斯城堡,它不只是羅馬尼亞最美麗的城堡,更是當時最現代化的城堡,有水力發電系統供電、沖水馬桶,羅國人就曾說,「城堡以國王為榮,我們以城堡為榮」,但不只開國君王Carol(卡洛爾)一世的夏季宮殿,成為羅國著名渡假聖地。當年他為了抵抗外敵入侵,沿著首都布加勒斯特城市邊緣,建造的圓形軍事壕溝密道,現在也搖身成為製造氣泡酒祕密基地,即使羅馬尼亞是歐洲第五大葡萄酒生產國,人人釀酒,但只有這裡,才能重現百年前歐洲貴族最愛的那一味。
曾經被稱為「東歐小巴黎」,羅馬尼亞首都布加勒斯特,現代、古典面貌交錯,罕為人知的是,地底下有條百年軍事隧道,這天我們離開車水馬龍大路,轉進野草漫生小徑一探究竟。
布加勒斯特的地底軍事隧道,不只相當的老舊,而且天花板上還有厚厚的一層灰,這些不是普通的灰塵,而是特別從法國引進的霉菌,因為這裡是百年酒莊的地下酒窖。
酒莊副總裁Dumitru Tosa:「對我們來說很重要的是,不需要任何窗戶在這地窖中,空氣還是很新鮮,是因為這個霉菌,它讓空氣新鮮。」
低溫加溼度,獨家重現百年前那一味。酒莊副總裁Tosa手中氣泡酒,是過去羅國皇室最愛,各式各樣手繪舊酒標,更曾是代表歐洲上流社會,東方特快車專用酒。
Dumitru Tosa:「這個壕溝是羅馬尼亞第一個國王Carol一世所建的。」
國王Carol一世帶領羅馬亞尼建國,當年投入折合現在超過8億美元,建造地底軍事隧道,怎麼取得使用權,酒莊堅持保密,有「人民最愛戴國王」光環加持,卻「重質不重量」,跟自動化畫清界線,單一酒瓶、二次發酵,這所謂傳統「香檳法」不只砸下大批人力,固定酒瓶木條更得挑過,歷史老到結了蜘蛛網,全為純手工復刻「百年前風味」。
酒瓶在人字架上依序律動,彷彿打擊樂,氣泡酒頭上腳下擺放,搖瓶工人準確轉出1/8圈,過去共產時代,在冰冷酒窖裡,每人每天8小時得轉3000瓶,現在相對人性化降為2000瓶,但每分鐘轉4瓶速度,還是讓人嘆為觀止。
釀酒師Micu Eugen:「酒槽會往下到瓶蓋,現在我們可以看到酒是非常清澈的,如果我搖了以後,所有的酒槽會回到酒裡,看會發生什麼事,相當的混濁。」
15個月才能完全沉澱,去除瓶頸酒糟雜質,透過瓶內壓力「自然噴發」。傳統釀造耗時費工,但關鍵是重現舌尖上的「老靈魂味」。
「你看刻度到4,再搖晃多一些,但我不想冒太多噴發風險,我會再小心一些,你看,已經超過5了,最多是6bar壓力。」
酒中二氧化碳全得達標,穿著披風強調「專業」,他是釀酒師 Micu,憑晃酒瓶辨聲,判斷發酵程度,用「化學反應」創造奶油乳香,透著蜂蜜花香的復古滋味。
自比是白袍巫師,手中的古老魔藥,因為獨門配方罕為人知。限量氣泡酒一年只製造二次,只有基酒入瓶時用機器裝填,即使邁入現代化生活,神祕的「老羅馬尼亞」還是最佳賣點。
坐落喀爾巴阡山脈,佩勒斯城堡是全球第一座擁有水力發電系統,電力自給自足,人氣比吸血鬼城堡還更旺。
導覽員Daniela Voitescu:「為什麼它如此特別,因為它在世界上獨一無二,用木雕工藝裝飾,非常的特別且珍貴,或是因為國王也曾經是個木匠。」
過去國王也得選職業,Carol一世用木工專長,募集頂尖工匠打造城堡,歐洲皇親貴族來訪,就在「榮耀之廳」面見國王,精細木雕藏有2000多個人物故事,首席建築師更化身雕像「融入其中」,居高臨下守護城堡。但大量木造結構最怕祝融釀禍,城堡裡沒點過一支蠟蠋,沒燒過任何柴火,因此「有電」萬事足,卻也機關重重。
導覽員:「在這扇鐵門後面,有一個電梯,這是在羅馬尼亞的第一個,我們如果要搭電梯,可以用這個按鈕。」
導覽員:「這一面的門屬於鏡廳,而另一面,屬於義大利廳。」
穿越一道又一道隱藏式暗門,進入寢宮,「王的浴室」藏玄機。做為最現代化的城堡,派勒斯城堡當時有許多的創舉,包含了自來水系統,其中還分了冷水和熱水,另外還有一個現代化的指標,就在這小房間裡面,是跟現代一模一樣的沖水馬桶。
集合義大利、法國「地表最強」藝術工法,Carol一世去歐洲本位主義,伊斯蘭文化也能在這佔有一席之地,清真寺經典藝術全在阿拉伯廳,也就是這樣的「兼容並蓄」,讓德國裔Carol一世跟他的城堡,成為羅馬尼亞的永恆榮耀。
採訪撰稿 吳亭儀
攝影剪輯 楊育鑫
音樂提供 音韶唱片
《消失的國界》節目播出時間
首播:三立新聞台(六)23:00
重播:三立新聞台(日)10:00、(隔週日)0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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