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火引發人道危機！烏代孕嬰兒受困防空洞　等不到親生父母

▲俄烏戰爭導彈襲擊大樓瞬間（圖／AP授權）

俄羅斯入侵烏克蘭引發人道危機，烏克蘭的代孕產業也受戰火波及，許多代孕嬰兒受困防空洞，等不到親生父母。歐洲新聞台（Euronews）旗下網站Euronews Next報導，出生3週的男嬰阿里（Ali）是透過烏克蘭一位代理孕母所生，是滯留在首都基輔的數十名新生兒之一。

阿里正在基輔一座防空洞內等待親生父母，預計月底這座防空洞會有超過100名代孕嬰兒；數千個冷凍胚胎的存放受到威脅；還有大腹便便的代理孕母倉皇逃難，整個烏克蘭的代孕產業現都被捲入戰火之中。烏克蘭多年來提供合法、價格實惠、法律相對寬鬆的商業代孕，讓歐洲不孕症夫婦趨之若鶩來到這裡求子。但俄羅斯上月底的入侵讓這項跨國產業陷入恐慌，暴露出代理孕母、尋求代孕夫婦以及連結他們的機構之間的利益衝突。

經營非營利代孕機構「壯大家庭」（Growing Families）的艾佛林漢（Sam Everingham）告訴Euronews Next：「我們從來沒見過這麼嚴重的危機。」阿里的親生父母來自加拿大多倫多，求子10多年未果。他們3年前來到烏克蘭，當地代孕價格介於4萬至6萬歐元間（約新台幣128萬至191萬元間），約是美國價格的一半。

阿里原本預計在新生兒護理中心待個幾天，等待他的親生父母從多倫多出發、中途在伊斯坦堡轉機、再飛抵基輔來接他。但到了2月24日，俄羅斯入侵烏克蘭，航空公司停止所有飛往烏克蘭的航班，這對夫婦無法抵達基輔。安排代孕的診所BioTexCom承諾會在防空洞好好照顧阿里，確保他和其他新生兒安全無虞。阿里的父親法魯克（Farooq）說：「我們的孩子在基輔的防空洞內，我們沒辦法去接他。我要怎麼過去那裡？我不會說烏克蘭語，我對這個國家一無所知。」

BioTexCom法律顧問赫爾曼（Denis Herman）告訴Euronews Next，目前這座防空洞中約有30名嬰兒，預計到月底嬰兒人數會破百。他說：「我們每天都會有一、兩個或兩、三個新生兒出生。」

歐莎娜（Oksana）是一位32歲的烏克蘭代理孕母，她懷著一對保加利亞夫婦的女嬰，目前懷孕39週。當俄羅斯入侵時，她與丈夫和9歲的女兒住在位於基輔、BioTexCom診所附近的公寓裡。這家人在基輔的地鐵站躲了兩天，然後向北逃往切爾尼戈夫（Chernihiv）。當切爾尼戈夫也被轟炸時，他們逃到鄰近東北部城市蘇米（Sumy）的故鄉。歐莎娜說：「此時對我們來說，最重要的是生下孩子以及活下來。她說目前暫時沒有全家再次遷徙的計畫。」

非營利代孕機構「壯大家庭」的艾佛林漢說，一些夫婦持續向代理孕母施壓，要求她們逃往烏克蘭更安全的地區，甚或離開該國前往代孕也合法的喬治亞。他說：「這在道德上是不正確的。這些女性不是私人財產，她們有自己決定的權利，不能被強迫遷徙。委託代孕的父母和機構都必須了解這一點。」

▲烏克蘭婦幼醫院遭轟炸（圖／AP授權）

BioTexCom等一些診所也表示，將代理孕母和新生兒帶到波蘭邊境太危險了。他們同時警告說，如果代理孕母最後來到一個禁止代孕的國家，而歐洲大部分地區都是如此，代理孕母將是唯一被承認為嬰兒合法母親的人。歐莎娜正在烏克蘭東部等待，隨著戰事日益激烈，她現在隨時都可能分娩。她說：「我希望一切會平息下來，我才能把孩子連同官方文件帶到診所轉交。這不是我的孩子，是別人的，應該跟他們在一起。」

歐莎娜說她之所以成為代理孕母是為了支付她父親高昂的手術費用。如今隨著戰事爆發，一切都懸而未決。但她說她並不後悔，「因為人們有了孩子就會很開心」。這家代孕診所正在尋求協助，盼能將屬於客戶的數千個冷凍胚胎、卵子和精子樣本移送到安全地點，可能是另一個國家。艾佛林漢說：「全球有超過3000對夫婦將胚胎存放烏克蘭，他們希望這些胚胎有朝一日能成為他們的孩子，而這通常是他們唯一的孩子。」

「這些家庭的希望如今被摧毀了。他們有機會能再見到那些胚胎嗎？」BioTexCom在基輔存有多達6000個冷凍胚胎，法魯克和妻子的胚胎也在其中；但現在他們所關心的只有剛出生的兒子阿里以及要如何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