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懸之外】當我認識你的時候，你已離去。

文／張之謙

「我從來沒有在現場看過她、聽她說話，她就退休了。」從今年1月17日開始，可能會有愈來愈多的人，以這種方式初次認識「張懸」。在高雄的潮水箴言演唱會後，她卸下了張懸這個身分，讓自己閉關，讓張懸退休，回到自己日常的生活中，但在張懸之外，仍有許多不會結束的故事。

▲張懸臨時起意將吉他取名為阿嬤。（圖／翻攝自蔡健雅 Tanya Chua YouTube）

「開始想要認識她，是在YouTube上看蔡健雅的吉他小教室，聽到張懸把自己的吉他叫做『阿嬤』，覺得這個人怎麼這麼有趣。」來自高雄的邱宥芩說，她為了自學吉他，在今年年初上網看蔡健雅的吉他小教室，其中有一集剛好找來張懸當嘉賓，覺得她很有趣也很有想法，於是開始認真看她的相關資訊，「我那時候很雀躍地找表演資訊，想要去現場聽她唱歌，才發現她居然已經退休了。」

▲邱宥芩因為學吉他而開始認識張懸。（圖／邱宥芩提供）

其實邱宥芩之前就聽過張懸的名字，但從沒進一步去認識她，對她的印象大多停留在走紅於流行音樂市場的「寶貝」這首歌，對於和真實的張懸擦身而過這件事，她說很難形容這種感覺，像是找到知己卻發現他已經不在了，「我最遺憾的是，她的告別演出離我那麼近，我卻沒去。」

然而邱宥芩卻不顯得那麼扼腕，「就當作缺失的獨特吧！就好像一幅拼圖，但我缺失的是最基礎的一塊，可能是臉或心。」她開朗地笑著，「有一種朦朧的美！」這樣的遺憾也讓她更懂得珍惜，遇到喜歡的音樂人，不再只是追星，而是像朋友一樣互動，「我覺得歌手和歌迷之間，不該只是單向的。」她也因此和「核桃 KurumiQ」成了朋友。

▲邱宥芩特別北上看「核桃 KurumiQ」的演出。（圖／邱宥芩提供）

邱宥芩說，張懸曾把做音樂譬喻成「當一隻駱駝」，「很多人為了確定你是不是真的駱駝，會拿東西戳你、逼你吃東西，是這些事情很煩，不是不想當駱駝，但可能只是想離開可愛動物區。」這段話讓她印象很深刻，也對「放棄」有了不一樣的想法。

所以看到張懸退休，邱宥芩也覺得很慶幸，慶幸她終於不用再假裝當一支駱駝，可以離開去做自己想做的音樂。對邱宥芩來說，張懸是一個很重要的開端，讓她變得理性、容易好奇，也會去想自己能做什麼。

▲張懸曾把做音樂譬喻成「當一隻駱駝」。（圖／翻攝自蔡健雅 Tanya Chua YouTube）

其實在訪問前幾天，邱宥芩在臉書上寫了一段對張懸歌詞的想法，我讀了之後跟她說我很喜歡，那時她說了一句令我印象深刻的話，「共同喜歡張懸的我們應該都知道，美的永遠不是句子裡的文字本身，而是我們解讀過後的想法。」

因此，在訪問的最後，我問她：「你覺得喜歡張懸的人是什麼樣子？」她說，「真正喜歡張懸的人，除了會把她當成朋友之外，也是張懸本身的映照，相互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