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吳亭儀、姚仁祥/採訪報導
台灣、德國合製的《杜蘭朵公主》,在德國的杜伊斯堡歌劇院上映,首演不僅票房爆滿還贏得了觀眾滿堂采,因為台灣導演黎煥雄不只用「穿越」手法,更巧妙的埋了不少梗,表現現今中、港、台的處境,連太陽花學運、佔中事件都出現在歌劇中,更透過夢境手法,重新詮釋過去西方對東方的錯誤想像,而他的台灣團隊從服裝考究的傳統、結合舞台及影像設計的新科技,更讓德國劇迷留下深刻印象。
不過能促成這次合作關鍵人物,是萊茵歌劇院駐院指揮簡文彬,他是雙方合作的橋樑,而能成為少數被歐洲歌劇院聘請的華人指揮並不是單憑運氣,在奧地利留學後,簡文彬陸續在不同國家指揮演出,而除了歌劇指揮外,他也累積許多交響樂指揮經驗,成為德國歌劇院駐院指揮後,在幾乎天天都有演出情況下,他還是撥出時間跟劇院的芭蕾舞團一起排練、培養更多默契,這也使得這回由他指揮的《杜蘭朵公主》在樂團演奏跟歌手搭配部分贏得高度讚賞。
觀眾:「加入很多現代化的元素,像是大城市光線。」連續謝幕4次,現場掌聲超過十分鐘,台、德合作歌劇《杜蘭朵公主》在德國掀起話題,現場指揮簡文彬就是當中的靈魂人物。土生土長台灣小孩,簡文彬不只是少數立足歐洲樂壇的華人指揮,更受聘為德國萊茵歌劇院駐院指揮。
大提琴首席Friedemann:「我從來不認為簡先生是台灣人或中國人,他也在歐洲學習過,對我來說他是很歐化的。要說有什麼特別的話,就是當他在樂團排練不滿意時,還是能一直帶著笑容。」首席眼中高水準指揮功力,專業度沒話說,總是帶著笑容、親民的「簡式風格」很特別,有時候還會搞笑拿筷子當指揮棒。
跟交響樂團溝通零距離,或許跟簡文彬20多歲到奧地利留學後長住歐洲有關係,但能擁有萊茵歌劇院駐院指揮、國家交響樂團音樂總監以及衛武營藝術總監多種頭銜,他的努力有目共睹。沒有表演時,簡文彬總是花大把時間在劇院的芭蕾工作室陪舞團排練,除了感受音樂節奏在樂譜上頭做記號,同時觀察舞者怎麼隨著旋律律動。
指揮簡文彬:「因為我是學音樂的,所以歌劇演員唱歌,吸氣就知道狀況好不好,但芭蕾不一樣,舞者的狀況也要知道。」不只是樂團的靈魂,指揮更得分神照顧台上舞者或歌劇歌手,整合表演跟音樂在德國當駐院指揮,當然得配合劇院所有演出,接觸多種芭蕾舞跟歌劇曲目。
杜蘭朵演出前,簡文彬跟歌手做最後排練,他們三位就是扮演Ping、 Pong、 Pang三位大臣的本尊,不過這時候卻有個人在門外探頭,他是台灣導演黎煥雄,賦與這部《杜蘭朵公主》歌劇新生命的關鍵角色。
導演黎煥雄:「新東方,新東方,也就在於說你不要以為每個官吏都是留很可笑的滿洲鬍,我的官吏穿你們20世紀西方風格的風衣。」突破以往過去90年杜蘭朵的演出形式,用東方女孩的一場夢遊,帶觀眾穿越杜蘭朵世界。
杜蘭朵女主角Linda Watson:「跟黎導一起工作很棒,他授權很多表演空間,這對歌劇歌手是很珍貴的,特別在當你嘗試新角色、嘗試不同表演形式。」揉合近代時事,將香港佔中事件還有台灣太陽花學運畫面融入歌劇,讓德國的觀眾先進入現代亞洲,甚至還埋了「梗」!
導演黎煥雄:「雨傘可以是對抗的,也可是保護的,這是一個梗,就是說你也可以想像說,這就是我們認識的某些運動現場。」
排練場裡還放著當初試做的多種雨傘佈景。德國歌劇院工作團隊的嚴謹讓黎煥雄印象深刻。走進歌劇院幕後的鐵工廠,在地面上看不到任何的電線纏繞,而德國人的嚴謹在這裡就可以看得出來,所有插座和電線都掛在空中,只要一拉動就可以移動。
德國歌劇工業、台灣軟實力激盪出火花,即使之後這為了藝術遠渡重洋穿梭前、後台的身影不再,但台灣導演黎煥雄「新東方」意象卻已經成為經典。(整理:實習編輯林緯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