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運落幕　從林飛帆看看你自己的「人生舞台」

文／Bryan Yao 

喧騰一時的太陽花學運暫時劃下句點，大家對服貿的情緒也稍稍緩和下來，終於輪到我要來一吐為快了。這篇呢，我想直接從我的兩位小學弟最近的表現開始談起，那就是本次的學運領袖林飛帆（成大學弟）以及陳為廷（建中學弟）！不過今天談的不是政治，不是服貿，也不是M-65外套，只是純粹攀一下關係，順便談談「人生舞台」這件超級重要的事！

會想寫這篇文章，其實是前陣子看到一則新聞：「10年內不從政？林飛帆：真的不想回答！」記者追問當時還在佔領立法院的林飛帆，以他現在的高人氣，10年內會不會從政，而林飛帆則不正面回答記者，快步走開。（記者這樣問是因為「白米炸彈客」楊儒門為了維持訴求的純粹，表示10年內絕不從政。）

我的看法是，第一，這記者的問題實在非常無聊（這點大家倒是很習慣）；第二，林飛帆其實可以更大器地回答這個問題！對我來說，這整段對話莫名其妙的程度，就像記者以挑釁的口吻去問正在醫院實習的醫學院學生：「嘿嘿，同學你承認吧你！不待在教室竟跑到醫院治療病人，我看你是在替未來當醫生鋪路吧！」這原本就是一句無聊的廢話，而學生竟然還像是被抓到小辮子一般：「你問這什麼問題？！我…我現在不想回答！」

讓我們姑且把學運的是非對錯放一邊，純粹以兩個20出頭的台灣囝仔而言，林飛帆和陳為廷絕對比我們多數人要有志向、有目標。你可以不認同他們的政治立場和行為，但不可否認地，比起大多數整天沈迷上網、安於各種小確幸、故意延畢躲兵役的年輕人，他們可是十分認真地在建構屬於自己的「舞台」，並且勇於投入自己所相信的事情中。不信的話，你上維基百科全書查查兩人的過往就知道，他們可不是某天閒閒沒事，就突然決定去佔領立法院的。

   林飛帆 25歲 台灣大學政治所研究生
- 就讀暨南大學時成立了暨大台灣社
- 於就讀成大期間，參與「野草莓運動」，組織同學靜坐抗議陳雲林來台，並成立學生社團零貳社。
- 擔任台大研究生學會會長，參與反高學費運動，並推動將擔任研究助理的研究生納入勞基法保障。曾參與反對兩岸海峽兩岸經濟合作架構協議運動，擔任ECFA學生監督聯盟召集人…

   陳為廷  23歲 清大人文社會學研究所
- 大學時期曾參與反學費調整方案、台灣同志大遊行、五一勞工反貧窮大遊行。
- 2010年參與苗栗大埔徵收案的農民抗議運動。
- 2011年投入反國光石化開發案
- 2012年聲援華隆紡織廠工人，參加工運…

學運期間，有些反對學運的人跳出來「起底」，說這兩人過去曾替民進黨政治人物做過這個做過那個。不知道你怎麼看，但對我來說，如果一個年輕人的志向是政治，並且相信透過群眾運動可以影響當權者的施政，那麼及早出來「實習」有何不可呢？就像學資訊的人爭取去Google打工，學財經的人去銀行見習是一樣的。以個人發展的角度而言，你有沒有找到自己的定位，並且一步步地搭建屬於自己的舞台，這才是曲終人散後，我們每個人要深思的問題。

從林陳兩人的軌跡，我們可以清楚看到他們不斷在重大社會議題上發聲，甚至可以說，他們逐漸朝向「專業政治者」之路前進，將來要是不從政，不和任何政治團體接觸，我反倒還覺得莫名其妙，他們自己也會覺得頓失目標吧！但我相信多數人在這次運動中，只是玩票性地發洩一下自己的憤怒、或是大聲疾呼自己的看法，過了幾個星期，大家倦了、厭了，媒體找到新的議題，這一切又像是沒發生過。多數人如同幫忙搭舞台的工人，案子結束便疲累地回到原本的生活。但我相信林陳兩人還是會在這座舞台持續排練，並等待下一次發光發熱的機會，因為他們選擇的路，就是他們一直以來的志向，這段旅程他們可是從10多歲時就開始了呢！

倒不是說，先要立志從政才能參與群眾運動，我一向是鼓吹「有意見就要勇於表達」的人。只不過，正如《一代宗師》裡葉問說的：「功夫，兩個字，一橫一豎！」人一生庸碌也不過是忙兩件事：搭別人的舞台，搭自己的舞台！有些人成就別人多一點，成就自己少一點，就說60比40好了。也有人反過來，花30分力成就別人，花70分力成就自己。基本上這不是調清玉，沒有黃金比例的問題，但如果終其一生，95%以上的心力都在為他人搭舞台，只留下不到5%的心力給自己，甚至期待那個舞台上的「他人」會對你感恩，給你回報，那這樣的人生註定是要以怨恨收場的。

我們知道，二戰時日本多數的男丁都上了戰場，而且平安回家的不多，最後連十幾歲的少年都入選神風特攻隊，這個動員全國所搭建起的軍國主義舞台，最終淒慘地瓦解了。不過當時，也有少數人對這場戰爭不以為然，他們不隨鷹派軍閥起舞，默默地回避了戰爭。這群人在戰時被批評不愛國，但一條命倒是熱乎乎地保存下來，許多人日後成為大企業的精英，為日本戰後的復甦做出巨大貢獻。我不知道在日本人眼中，靖國神社裡的烈士（戰犯），和戰後主導復甦的企業家，何者更有資格成為百姓心中的英雄，但我很確定，後者才是真正擁有自己舞台的人。

繁華落盡，曲終人散，是最適合我們靜下心來，自我沈潛的時刻。人生就是一場戲，我們不求當個萬眾矚目的巨星，但至少要當自己這齣戲的主角，第一步，我們得釐清自己的志向，找到屬於自己的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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