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紀宛宜、林永明/採訪報導
珍貴林木是屬於台灣全民的資產,卻也是山老鼠覬覦的目標,一群總在暗夜埋伏的無名英雄默默守護著山林深處,和可惡的山老鼠諜對諜!他們是保七總隊員警,專門穿梭人煙罕至的小徑,搜尋不尋常的新腳印、莫名堆疊的石頭,以及綁在樹上做記號的塑膠繩,不但要心細如髮還得忍受守株待兔時的漫漫長夜,風吹雨淋、蚊蟲攻擊,等到正面遭遇匪徒時,更要在崎嶇的山路追逐碰撞,阻擋珍貴林木遭盜伐,新聞深一度帶您來看這群黑夜守護者。
員警:「下車熄火!下車!」「下車!不要動喔!下車!手剎車拉起來!」
員警:「隊長,我們離目標有2千多米的距離,海拔位置有78米的差距。」
刺耳的鏈鋸聲劃破深山裡的寧靜,聽聲辨位,山老鼠出沒全都在掌控之中。
保七第五大隊分隊長蔡威鴻:「從深山伐木之後運到比較近處,近處他會分階段,近處之後然後再伺機找時段,再運用吉普車托運出來。」
號稱山老鼠剋星,這群台灣珍貴林木的守護者來自警政署保七總隊,遍布全台各地,山區林道旁的一草一葉有何不同都逃不過他們的法眼。
員警張希齊:「山老鼠一般他們會疊石頭,就是我們剛才看的,走過來看到這邊有疊石頭,還有新的腳印的痕跡。像這種林道進來的話,一般登山客都是會走步道,登山的步道,這種人不可能上去的竟然有人走的痕跡,最有可能是山老鼠盜伐的跡象。」
人煙罕至,正常登山客不可能走的小徑若出現可疑腳印,留下的痕跡都是巡邏員警特別會留意的地方,甚至山老鼠在樹上綁紅色尼龍繩當記號,或折樹枝、堆疊石頭,一查到有可能將被盜採的蛛絲馬跡,便衣員警當晚隨即埋伏。
埋伏員警:「山區這邊埋伏最重要就是不能讓嫌犯發現,所以最主要要穿一些比較深色系的,或是比較容易可以融入環境的裝扮衣服這樣子。」
迷彩帽、迷彩褲裝扮跟一般登山民眾沒什麼兩樣,兩名員警一組漫漫長夜無聲等待的辛苦,外界難以想像。
埋伏員警:「下雨的時候在那邊又沒地方可以躲雨,只能穿著輕便雨衣,輕便雨衣又容易…可能樹枝一勾就破了,這邊淋了一整晚的雨,全身溼答答的這樣,又冷又…」
今年端午連假氣象局連三天發布豪雨特報,保七第五大隊接獲疑似山老鼠盜採消息,便衣員警連續三晚在濕冷低溫的山區埋伏,終於在東勢大雪山林道成功圍捕,還遭遇嫌犯開車衝撞,頑強抵抗。
▲山老鼠開車衝撞員警,頑強抵抗。
埋伏員警:「他們幾乎都是吸毒的,然後他們晚上不睡覺,我們一般人我們跟著他們不睡覺,而且當天又下著大雨,我們找的點我們幾乎不能開燈,在現場靜靜的等候,等他鏈鋸聲…第一天、第二天都還是有鍊鋸,到第三天沒有鍊鋸聲了,才確定他們大概是要出貨了。」
因為前哨埋伏、後勤支援圍捕,一共查獲扁柏樹材5大塊,重約700公斤,市值將近200萬,就是因為一級珍貴木價值不斐,山老鼠才願意鋌而走險。
保七第五大隊偵查小隊長溫勢正:「砍的樹大概就是扁柏、紅檜、肖楠或者是牛樟木,這些都是屬於我們一級木,都比較珍貴,其中以扁柏的價錢最高。(山老鼠)把那個木頭用尺寸量好之後再切,切成一塊一塊四方形像金磚一樣,因為有的山路比較崎嶇,不好揹的時候他們就用滾的。」
但夜路走多總會遇到鬼,尤其是這群神出鬼沒的保七大隊,自103年成立以來成功達到嚇阻效果,103年盜伐案件共184件,逮捕嫌犯446人,到了104年盜伐案件只剩80件,抓到的嫌犯247人。
▲保七大隊成立後山老鼠大幅減少。
除了平時訓練有素之外也仰賴部分原住民員警,以保七第五大隊為例,一共72名警力,原住民就佔了6成。
保七第五大隊小隊長趙金明:「就像我本身就是原住民,對當地地形非常熟悉,所以不管是查緝還是在埋伏,都對這一塊山區非常熟悉。」
今年八月,山區巡邏員警直搗山老鼠紮營基地,與偵辦一般刑事案件不同,盜伐案件考驗員警的體力與耐力,不管是黑暗中飛車山路追逐,或大雨中前後包抄,驚心動魄的場景直逼電影情節。
▲偵辦盜伐案件相當考驗員警的體力與耐力。
員警:「這種東西還是不應該讓一些特定的人,就是因為一己之私去破壞,畢竟它是屬於山林的東西就是屬於大家的。」
屬於山林的就該留在山林,那不僅是後代子孫珍貴的資產,更是水土保持不能妥協的一環,山老鼠在哪、守護者就會在哪。(整理:實習編輯洪鈺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