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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觀察/只要喜歡過棒球,可能就很難再離開棒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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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陳怡秀

只要喜歡過棒球,可能就很難再離開棒球。
五月的某日午後,我來到飯田橋。原本只是路過,在東京巨蛋外繞了一圈,迎面而來的是一張張殷切、興奮的臉龐,無論男女老少高矮胖瘦,不禁腦波一弱,買了站票就衝了。有別於上次進東蛋是看演唱會,這回真的是野球聖殿了。廣闊而青綠的地面、人聲環繞音效,小時候哥哥玩PS實況野球時的場景變成現實,仍有種如夢的恍惚。

一壘側最上方有站席,我選定的位置右前方是一對穿著巨人隊球衣的夫妻,腳下鋪了一張彩虹色的墊子來佔位置,誰接近就翻誰白眼,右前方是四個大啖章魚燒的高中生,右邊站著的是鬆開領帶手持啤酒的上班族。日本球隊的應援方式過於細緻繁鎖,即使是看起來就是球場老江湖的球衣夫婦,都得拿出註記各個球員應援歌詞的小紙條提醒自己,啤酒女孩頭上別著艷麗的花在看台區來回穿梭,一罐250的惠比壽在這裡一杯800元,但還是生意好到讓她們笑得跟花一般閃耀。

圖片來源:陳怡秀

還有一群老球迷很有趣,與其說他們在看球不如說是交朋友,彼此認識,在養樂多隊打擊時就開始做自己的事,交換的不只是觀戰心得球員情報,還有夠多的是彼此之間的生活瑣事,聊聊生活聊聊別的不在場的球迷,球衣夫婦也是其中的一員,彩紅色的墊子彷彿是這個集團的印記只要是同一群人都可以使用,佔據球場的每一隅,他們固守城池做自己,我想起台灣球場裡那黃色的一群。

其中一個阿伯問我說是外國人嗎?我說我是台灣人。一個人看球嗎?喜歡巨人嗎?噢,我以前喜歡台灣的職棒,對日職沒什麼研究,但很喜歡球場裡的感覺。阿伯吃吃地笑,他說巨人是最棒的,身為東京人,當然要當巨人粉絲,大家都是一家人,所以就算有位子也想到站票區一起看球。其中兩位球迷,明明皮夾裡有票,最後卻把票給了另外一對看起來似乎是棒球初心者的母女,他們指指本壘後的方向,母女不斷點頭道謝收拾東西轉移陣地,兩位球迷揮揮手,送走母女倆,繼續轉過身和其他人談天說笑。

比賽結束後,阿伯說,「歡迎妳再來,妳知道在哪裡找到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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