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肩打江山到反目　安華阿茲敏33年師徒情決裂

馬來西亞政局於2月24日傳出大地震，其中最令人震驚的莫過於人民公正黨開除署理主席阿茲敏阿里。隨著他被逐出黨外，也正式宣告他與恩師安華近33年的師徒情公開決裂。

▲馬來西亞政局傳出大地震，安華（左）所創立的人民公正黨宣布開除署理主席阿茲敏阿里（右），也正式宣告阿茲敏與恩師安華師徒情決裂。（圖／左圖取自推；右圖取自臉書）

安華（Anwar Ibrahim）所創立的人民公正黨於24日宣布，由於經濟事務部長阿茲敏阿里（Mohamed Azmin bin Ali）公開背叛所屬政黨，私下與在野黨議員密謀推翻希望聯盟政權，因此遭到黨開除。

阿茲敏阿里也並非省油的燈，除了帶領其他10名人民公正黨國會議員宣布退黨，其中包含4位部長、1位副部長及1位國會下議院副議長等，並傳聞將在近期加入在野的馬來西亞民政運動黨，這項舉動也意味著安華與阿茲敏的師徒情從此一刀兩斷。

若要追溯安華與阿茲敏的恩怨情仇，可從1987年談起。當時年僅23歲的阿茲敏成為安華在擔任教育部長一職時的政治秘書，甚至當安華獲當時首相馬哈地（Mahathir Mohamad）提拔成為副首相後，阿茲敏也晉升為副首相機要秘書。

不過，隨著馬哈地與安華於1997年亞洲金融風暴後政見分歧，安華在1998年無預警被開除，還被指控肛交罪名而入獄。由於這項指控政治陷害意味重，引來安華支持者發動街頭示威，進而引發馬來西亞民主運動史上首個社會運動「烈火莫熄」，當時阿茲敏義氣相挺，決心跟隨安華離開原有的政黨巫統，並加入街頭抗爭行動。

1999年4月，安華透過妻子旺阿茲莎（Wan Azizah Wan Ismail）創立人民公正黨，而阿茲敏身為創黨元老，在同年馬來西亞全國大選就披掛上陣。由於選民同情安華處境，因此阿茲敏毫無懸念地成功當選為雪蘭莪州淡江州議員，正式脫離助理身分，成為獨當一面的政治代議士。

之後，安華於2004年出獄，阿茲敏仍不斷陪伴身邊給予鼓勵。直到2014年，原本人民公正黨計劃製造補選，讓安華成功獲選州議員後，順理成章當上雪蘭莪州務大臣，沒想到當時政府又指控安華涉及肛交罪名，使安華無法參與補選。

陰差陽錯下，阿茲敏反而在多方角力下當上州務大臣。隔年安華因罪名成立而再度入獄，由於安華長時間在獄中服刑，間接助長阿茲敏在黨內的勢力，也種下了雙方派系分裂種子。

2018年5月9日希望聯盟贏得中央政權後，原本阿茲敏將繼續擔任雪蘭莪州務大臣一職，但接任首相的馬哈地不顧人民公正黨的提名意願，堅持要阿茲敏擔任經濟事務部長，令坊間揣測馬哈地是想藉由拉拔阿茲敏，來作為抗衡安華的力量。

不過，真正讓安華與阿茲敏角力戰浮出檯面的是同年11月的公正黨黨內選舉。雖然安華在無挑戰者情況下終於當上公正黨主席，但阿茲敏不僅打敗安華另一名愛將拉菲茲（Rafizi Ramli），贏得署理主席外，阿茲敏派系甚至一舉拿下3個副主席、公青團正副團長、婦女組正副主席，最終囊獲2/3最高理事席位，讓安華在黨內的勢力受到威脅。

去年6月，馬來西亞坊間傳出「同志性愛視頻」，裡頭貌似阿茲敏的人士與另一名男主角發生性行為。事件爆發後馬哈地公開力挺阿茲敏；相反的，安華派系的黨員卻要求阿茲敏應該接受調查或辭職，安華也暗示「若真的涉及就該辭職」，讓阿茲敏感受到不被信任，讓兩人關係撕破臉。

同年11月，由於希望聯盟在丹絨比艾（Tanjong Piai）國會議席補選慘敗，引發許多黨員質疑馬哈地領導能力，要馬哈地提早交棒給安華的聲浪開始浮現後，當時媒體捕捉到阿茲敏在官邸召見5名公正黨國會議員及22名在野巫統黨員的消息，令外界開始揣測他想阻擋安華接任首相的動機。

到了12月公正黨大會，安華在會上發表致詞時引用了叛徒的歷史典故，讓在座黨員將矛頭指向阿茲敏，當時阿茲敏派系甚至不滿影射而直接拉大隊離開，令人民公正黨的派系鬥爭正式宣告白熱化。

因此，隨著阿茲敏帶領派系成員離開人民公正黨，也意味著人民公正黨的派系鬥爭告一段落。雖然，安華與阿茲敏仍隔空高喊是對方先背信棄義，但對於曾見證過兩人並肩作戰，從在野黨成功晉升為執政黨的人民來說，回歸過去30多年兩人的革命情誼，仍舊感到無限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