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年前海天龍戰　綠猴劫科幻預言真實上演

肆虐全球的流行病疫情，打破整個世界的日常規律。突然間，卡繆的「鼠疫」、馬奎斯的「愛在瘟疫蔓延時」重新翻紅，身邊許多年輕朋友在讀這兩本堪稱最著名的流行病學小說。馬奎斯寫的是愛情，如同瘟疫的愛情；卡繆寫的是讓人疏離、隔絕，在醫學與政治之間穿梭膨脹的疫病，超越時空限制，書中的場景正在2020年重演。

▲作家葉言都的短篇小說集「海天龍戰」，是台灣科幻小說迷心中的經典之作，1979年、2008年都曾出版，2020年4月換第三家出版社、第三度出版，保留32年前的文字未作更動，唯一改變的只有書名改為「綠猴劫」。（圖／中央社）

卡繆的「預言」，是因為人性的某些面向始終沒有改變。另一個面向，早在32年前，台灣本土科幻小說也「預言」了今日——葉言都的「海天龍戰」彷彿敘述著人們對於武漢病毒實驗室的揣想，特別是其中「綠猴劫」這個短篇。

「海天龍戰」這本短篇小說集，是台灣科幻小說迷心中的經典之作，1979年、2008年都曾出版，今年4月換第三家出版社、第三度出版，保留32年前的文字未作更動，只有書名改為「綠猴劫」。

同名短篇「綠猴劫」描述一個小島國，為了對抗海那頭的強大敵國「加西亞」，把特定猴子身上才有、死亡率高達90%的傳染病病原體開發成生物戰劑。

「當敵人受到這種戰劑攻擊時，他們必須花一段時間才能化驗出病原體，等到找出治療和免疫的方法時，大部分人早就死光了。」「只要我們製造出一種他們從未接觸過的病原體，再做好預防自己人感染的疫苗，那生物戰的勝利就是我們的了。」

研發團隊的算盤打得很好，但是（當然），一個不小心，事態就超出控制範圍了。

這部短篇小說集的5個故事描述了生物戰、病毒戰、氣象戰等不同的戰爭方式，甚至利用重男輕女民風，以生育控制藥物實施滅絕種族之計。32年前寫來是科幻，32年後都是現實。故事裡的島國、敵國、離島被迫接受「本島不歡迎」的重刑監獄與核子廢料等設定都與台灣極為相似，台灣讀者讀來特別有感。

作者葉言都的文字樸素、筆法寫實，沒有時空悖離、沒有回到未來、沒有穿梭銀河。歷史系所的養成教育，讓他拉開時間縱深。被形容為「俠皮科骨」的「古劍」通篇武俠味十足，卻在最後一句急轉成科幻小說，令人驚豔。

葉言都，1949年生於澎湖，台大歷史研究所畢業，在中國時報系歷任從編輯到財務長、副總經理等不同任務，退休後攻讀歷史博士，現任東吳大學歷史系助理教授。

今年武漢肺炎（2019冠狀病毒疾病，COVID-19）疫情爆發後，時報文化以兩個月時間火速取得版權重新出版這本小說，完整收錄過去兩次出版的推薦序、作者後記，包括張系國、葉言都女兒寫的推薦文。由作者3個版本的後記，可以讀出不同年紀的他對人與環境的看法轉折。科幻小說之所以能超越時代，最終還是根源於人性不曾改變的那些面向。

葉言都已把著述重心移到歷史，致力於歷史普及化，繼去年在時報文化出版「讓我們來到南朝」「讓我們來到北朝」兩書，今年6月預定出版「愛恨帝王家—中國古代宮廷女性的愛慾情仇」；綠猴劫可能是他唯一一本科幻小說。在戴著口罩、保持社交距離的防疫期間，讀這本平實但深刻描繪人性的小說，此其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