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是童養媳、28歲創醫院　台灣首位女醫師一生成傳奇

記者簡若羽／綜合報導

教育部於臉書粉專「神奇教師圖鑑」中介紹台灣第一位女醫師「蔡阿信」，儘管出生貧困，曾被媽媽賣給牧師當童養媳，憑著堅韌意志，蔡阿信仍突破逆境，17歲隻身前往日本學醫，成為當年畢業生中唯一一位台灣女學生。受擔任助產士的母親影響，她返台後致力於婦科，在1926年開設「清信醫院」，替窮人免費看診，又積極推動婦女權益，傳奇的一生被作家東方白寫成小說《浪淘沙》。

▲台灣最早的女醫生蔡阿信女士（第一排中右）與其教授的助產士學員合影，1943年攝於她在台中開設的清信醫院正門。（圖／翻攝自典藏台灣網站）

蔡阿信年幼喪父，母親為生計將她賣給一位牧師當童養媳，但她兩次都從大龍峒自行走回萬華家中，最後領養人只好放棄，母親也將她留在身邊。就讀淡水女學校時，蔡阿信成績相當優異，老師因此建議她到日本學醫，起初母親相當反對，但卻激起她的決心，於是在17歲那年她毅然遠赴日本，先進入美國聖公會的St.Margaret學校修習日文，之後考上東京女子醫專。

當時「留日台灣同學會」裡只有她一個女生，蔡阿信必須努力克服語言、文化上的差異，四年級時因罹患氣喘病，暫時返台休養一學期，但她沒有停止學習，特別找了台灣醫專的校長請求旁聽，校長本堅決拒絕她與男學生一起上課，拗不過她一再請求，才終於批准，也因此回到東京後，她能順利接上學業進度。當年入學的127人中只有78名學生畢業，她是第25名，也是唯一非日本籍的學生。

▲蔡阿信開設醫院免費為窮人看病，被譽為「台中之母」。（圖／翻攝自教育部臉書）

1921年學成返台，媒體爭相前往基隆港採訪這位第一個日本科班出身的女醫師，並在頭版用「萬綠叢中一點紅」形容她，後來成衣店還仿做她的服裝，在當時蔚為流行。蔡阿信先後到台北醫院及「日本赤十字在台灣支部病院」服務，由於當時婦科尚無缺額，她先到眼科實習，醫師給她上的第一堂課，就是要她戴眼罩躺在床上三天，體會眼疾病人的痛苦與不便，藉此所學到的「同理心」對她日後行醫有深遠的影響。

由於母親是台灣第一批接受訓練過的助產士，蔡阿信傳承母親志願，選擇當婦科醫生，並在1926年開「清信醫院」，秉持「富者多收，貧者少收，赤貧免費」的收費原則。有感自己一天最多只能接生五名孕婦，兩年後再開設產婆講習所，每半年招收30個學生。因畢業生參加產婆資格考每考必中，清信醫院及產婆學校在當時，成為中部地區新式婦產科重鎮。

▲作家將她傳奇的一生寫成小說《浪淘沙》。（圖／翻攝自教育部臉書）

除了致力於醫學，蔡阿信也參與推動婦女權益，1930年，和謝吻組織成立「台中婦女睦親會」，宗旨是「聯絡感情交換智識，力求婦女生活進步」。後來由台灣民報舉辦的州市議員模擬選舉，當時蔡阿信的模擬政見為「推進婦女參政權」，並以中部最高票當選，她對婦女運動的努力及聲望可見一斑。

晚年因丈夫病逝，蔡阿信長年獨居寂寞，捐出積蓄成立至誠社會服務基金會，以服務寡婦為優先目的。作家東方白將她傳奇的一生寫成大河小說《浪淘沙》，之後被電視台翻拍成連續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