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前外交官：全球應遏制中國侵害學術自由

世界報昨天刊登法國前外交官布勒以「北京對學術自由的攻擊需要防禦措施」為題的投書。他表示，中國不斷侵害全球學術自由，試圖改寫歷史敘事，世界應該著手遏制，積極應對。

▲法國前外交官布勒表示，北京的攻擊學術自由策略在於會「推動中共中央宣傳部撰寫的敘事」，其中一個手段就是透過包裝為文化中心的孔子學院。（圖／翻攝自孔子學院總部網頁www.hanban.org）

前駐中國法國文化中心主席暨高等政治學院國際關係所教學負責人布勒（Pierre Buhler）投書「世界報」（Le Monde）表示，北京施壓中國研究學者及專業發表的案例越來越多。

布勒在專文開頭指出，德國主要中國智庫柏林墨卡托中國研究中心（MERICS）與兩名研究員遭北京制裁、一名法國學者被中國駐法使館的推特（Twitter）帳號侮辱、中國駐法大使被外交部召見，「這些象徵行徑顯示了北京令人擔憂的政策，為民主國家的高等教育與研究帶來嚴重威脅。而這些都來自於中國共產黨總書記習近平」。

布勒舉例，2019年底上海復旦大學學生抗議學校章程內「學術獨立，思想自由」遭到刪除，增加了「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並強調要「全面貫徹黨的教育方針」，其他與中國有夥伴關係的學校或中國大學海外分校也都面臨同樣的狀況。

北京另一個更令人擔憂的攻擊學術自由策略在於他們會「推動中共中央宣傳部撰寫的敘事」，其中一個手段就是透過包裝為文化中心的孔子學院。

他表示，全球超過500間孔子學院，「完全不是為了要介紹中國語言及文化，而是要滲透操作，企圖涉入接待大學的教育或研究計畫中」。里昂大學的孔子學院已於2013年關閉，布魯塞爾自由大學的則是2019年關閉。美國更早一步關閉84間孔子學院。

還有一種施壓工具是透過70多萬名訓練有素、散布全球各校的中國學生，他們大多由政府資助，參與受到中國駐外單位監視的組織。布勒說，這些學生的工作就是要捍衛中國形象，或通報任何與敏感議題有關的活動，例如西藏、維吾爾、台灣。有些人不是出於自願，但政府會以家人施壓。

布勒寫道，中國政府的手段無奇不有。法國南特歷史博物館2020年也因拒絕中國審查而停止成吉思汗展覽，中國假借重寫目錄之名，企圖刪除所有與蒙古帝國有關的元素。而劍橋大學出版社2017年曾在北京的壓力下，審查「中國季刊」（China Quarterly）中315篇學術文章，後來才因輿論強烈反應而重新上架。

劍橋大學還有一個爭議是發表一份幾乎全額由中國華為技術公司（Huawei Technologies）資助的全球電信改革研究報告，其中對華為語多稱讚。視訊會議服務公司Zoom也因承認在中國政府要求下刪除他們認為不當的會議而遭砲火攻擊。

「矛盾的是，他們這些行徑卻受益於與中國大相逕庭的民主開放政體與法治下的自由，以華為為例，讓他們能控告法國研究員倪雅玲（Valerie Niquet）誹謗」。

儘管中國不是唯一威脅學術自由的威權政體，但它卻以競爭模式，投入這場「敘事之戰」，且由於各國與中國在經濟、學術、科技上的互相依存，讓民主國家處在一個不平等與脆弱的地位。

布勒說：「絕對不能等著中國遵守聯合國教育、科學及文化組織（UNESCO）對學術自由的建議。我們應該要採取防禦措施，以保障教學與研究自由的完整性。美國已著手進行。至於歐洲聯盟（EU）－會員國匈牙利才剛準備耗資15億歐元在布達佩斯設立復旦大學分校－還需要設定策略以遏制這個『系統性競爭對手』的攻勢」。

他最後表示：「法國在歐盟的主席任期將開啟絕佳機會，就如總統馬克宏2019年3月在布魯塞爾所宣布的『歐洲天真的時代已經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