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時：彭帥事件　中國宣傳手法既老練又笨拙

紐約時報發表調查報導指出，彭帥事件上，中國官方採取慣用的「多層面宣傳」手段，但顯得「既老練又笨拙」。調查更發現，推特上出現近100個假帳號在宣傳官方發布的彭帥訊息。

▲中國網球女將彭帥披露自己與張高麗的不倫關係後即告失蹤，引起全球網壇關注。（圖／中新社）

這項由紐約時報與非營利調查新聞機構ProPublica聯合進行的調查報導形容，中國官方在因應彭帥事件上的宣傳「努力並不總能取得成功」，而過程中「漏洞百出」。

在彭帥事件中，中共外圍官媒環球時報總編輯胡錫進曾因發文及公布影片企圖證明彭帥「平安」，成為眾所周知的「奉命放話者」角色。根據報導，胡錫進在書面回覆紐約時報的查證時聲稱，他從來不知道有疑似水軍的帳號與自己的推文互動，「你說的情況讓我很驚訝」。

報導指出，在中國女網名將彭帥自曝與前中共政治局常委張高麗的不倫戀及疑似性侵情節後，中國官方採取的是慣用的對內全面消音、對外多層面宣傳的手段。在中國網路上，官方可以抹除任何不喜歡的議論。但在國外，宣傳機器就得採取不同策略。

加州大學柏克萊分校研究網路自由的學者蕭強表示，中國當局在彭帥事件上共封鎖了數百個關鍵詞，這種處理方法往往只針對高度敏感的話題，例如1989年的六四天安門鎮壓事件。

蕭強提到，中國官方刪除過其他違逆當局的名人、體育明星和知識分子帳號。但彭帥的情況不同，因為她的指控已經得到廣泛關注，且沒有直接反對中國政府本身，這使得徹底抹去彭帥在網路上的痕跡變得更困難。

至於對外宣傳，報導指出，中國近年來經常利用推特（Twitter）假帳號策劃傳播虛假資訊，或宣揚其偏好。而調查發現，多達97個假帳號在宣傳胡錫進和其他中國官媒發布的彭帥相關訊息，而這些假帳號基本上都沒有關注任何人，也沒有任何關注者。

報導分析，這些假帳號意味著是被創造出來「放大彼此聲音」的。其中，許多假帳號轉發了彭帥照片以證明她沒事的說法。而經過分析確認，這些假帳號全都屬於1700多個帶有中國秘密訊息宣傳特徵的帳號，用來傳播各種中國政府的消息。

紐時的調查還發現，這些假帳戶大部分推文都是在台北時間工作日的上午8時到晚上7時之間發布的，午餐時間略有停頓。這種運作模式，普遍體現在中國發起的網路攻勢中。

同時，與許多其他推特用戶相比，這些帳號的評論顯得很不自然。例如一個名叫Flora25507875的假帳號為中方留言辯護說，「網球是彭帥的職業，她參加活動再正常不過了」。這個帳號11月才註冊，如今已經不存在了。

面對這項調查報導及事後查證，推特透過電子郵件聲明表示，公司已刪除了由紐時及ProPublica認定的所有97個「違反平台操縱和垃圾郵件政策」的帳戶，同時正在調查這些帳戶。

根據報導，除了正面宣傳，中國還會針對批評者發動攻擊。像是法國駐中國大使館透過新浪微博，要求中國在彭帥事件上，尊重自己曾提出的「保護婦女」承諾，就在全面刪文中一度被刻意保留，任由中國網友以法國國內問題「比爛」手法批評，成為「民族主義發洩的出口」。直到許多網友對館方表示支持後，才被刪除。

針對中國的宣傳，特別是彭帥亮相的影片，紐約中文媒體明鏡新聞負責人何頻表示，官方採用了「掩耳盜鈴」的方式，製造了一個個「戲劇化的場景」，但這種笨拙的宣傳是火上澆油，且可能引發不安。好比她在綁匪手中說自己是自由的，當然更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