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陳弋/台北報導
▼▲北市動物園獅子接受健康檢查,獸醫師們戰戰兢兢。(圖/台北市立動物園提供)
大家或許覺得野生動物獸醫師的工作很夢幻,其實,在台北市立動物園或其他公部門服務的獸醫師付出的辛勞和待遇並不成正比,甚至可能比大多數民眾所認知的還要少。這一群獸醫師寧願放棄高薪,選擇留在動物園工作,背後有原因。
台北市立動物園諶亦聰園長表示,動物醫療好比小兒科,生病對象無法用言語表達真正感受,必須靠照顧者或保育員轉述異象,包括精神、食慾、排泄與行為表現等,讓獸醫師得以推測可能的方向,再安排相關檢查與治療。
多數動物在檢查或治療時,必須動用麻醉藥物,此前動物當然也不會乖乖接受麻醉注射。獸醫師進行麻醉前不免和動物對峙,無論是震耳欲聾的獅吼、大玩躲貓貓、在棲架上來回跳動甚至直接把工具搶走都是家常便飯,甚至有些聰明的黑猩猩接受吹箭注射後,還會立即拔起針頭朝獸醫師丟回去。如果獸醫師反應不夠靈敏,可能會被吹箭扎到。
▲有些聰明的黑猩猩接受吹箭注射後,還會立即拔起針頭朝獸醫師丟回去。(圖/台北市立動物園提供)
勞動部調查報告指出,獸醫師因接觸不同動物種類,工作環境較為多樣,所面臨的職業衛生危害因子相對複雜,主要包括動物攻擊、化學品接觸、針頭與尖銳物扎傷或割傷及感染人畜共通傳染病等。
▲亞洲象友愷接受獸醫師「肛門指診」。(圖/台北市立動物園提供)
負責野生動物醫療的獸醫師危險程度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例如之前亞洲象友愷食慾不佳,獸醫師在大象鎮靜或保定的情形下徒手伸入大象的肛門進行藥物治療。
麻醉動物時,考量動物的安全性,有時候劑量不能下太重,因此發生過麻醉中的孟加拉虎、山獅、金剛猩猩、黑猩猩等動物突然甦醒,獸醫師們只能七手八腳趕緊壓制或再麻醉。
還有馬來長吻鱷酷龍搬家時,獸醫師和保育員多人一起跨坐酷龍身上加以保定,危險情境層出不窮。
▲保育員與獸醫師涉險為鱷魚搬家。(圖/台北市立動物園提供)
另外,野生動物的體型大小胖瘦迴異,較難有客製化的醫療設備或器材,獸醫師常常只能根據原理,靠腦力激盪和自己動手改造合用的工具。團隊合作也是野生動物醫療極重要的一環,在治療操作時,透過事前規劃,每個人專職負責一部分,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完成,以降低動物長時間麻醉的風險。
園方指出,目前投入野生動物臨床醫療的獸醫師,占台灣整體從業人數的3%不到,加上野生動物種類繁多,遇到文獻資料不足時,必須運用其他動物或人醫的相關醫療知識,由學理著手,勇於嘗試並背負可能面對的結果,必須具備高強度的抗壓能力,才可能累積出寶貴的經驗。
事實上,動物園獸醫師的工作薪資是比照公務人員薪水,沒有辦法跟開業的寵物獸醫師相比,他們之所以待在這個崗位,背後無非就是一份熱情跟想要拯救瀕危野生動物的志業。
動物園獸醫師有更多機會近距離接觸和感受野生動物的美好,每一次碰到的案例都有可能是前所未有,隨時需要補充新知,一路走來十分艱辛,但他們一致認為,只要看到動物再次健康生活,心中就會浮現莫大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