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件國民法官參審宣判　審判長讚「表現達水準」：素質理智超乎想像

國民法官首度參審，審判長黃湘瑩說，本案量刑適中，國民法官素質與理智超乎想像。檢察官認為國民法官有聽到職業法官無法注意到觀點。辯護律師說，感受到判決有注入被告心聲與國民情感。

▲國民法官首度參審，審判長黃湘瑩說，本案量刑適中，國民法官素質與理智超乎想像。（圖／中央社）

新北地院法官與國民法官自18日起組合議庭審理季姓婦人稱不堪家暴殺夫案。合議庭審酌，季婦得以自首減刑，但因減刑後最低刑度5年並未過重，不符刑法第59條「情堪恕憫」減刑規定，今天依殺人罪判7年2月有期徒刑。

密切與國民法官接觸的黃湘瑩認為，這次國民法官對案情與事實掌握很有概念，且無論是暫休庭或終局評議都很勇於表達想法，也會就個人專業背景，提醒大家就相關證物更深入思考。

黃湘瑩說，國民法官們都很會推想，例如有人是餐飲業人員，針對季婦行凶時清潔或犯案手段有較多著墨，還會猜測季婦砍殺頸部致命部位是不是「放血」等，此時職業法官就要盡量拉回來並提醒，推想只是一種可能性，但判決要依證據，這樣的推想會需要其他證據輔佐論點。

至於國民法官是否會被情感牽著走，黃湘瑩說，這次國民法官性別比例是5名男性與1名女性，一般來說，女性就這種案件可能會給予較多同情，但本案男性國民法官看事情較理性，會在意被家暴背後也有其他原因，不會一昧同情就疏忽別的地方。

「我滿訝異他們的素質與理智程度超乎我的想像」，黃湘瑩笑說，有時她也會提醒被告殺人與生長背景關係有關，國民法官還會把她拉回來並表示，夫妻間還有金錢糾紛等。她認為，有時職業法官想法有侷限，國民法官會提醒其他注意的點，「這次他們表現真的有到達水準，儘管沒有專業法學素養，但在看案子事實經驗法則不輸法官」。

黃湘瑩表示，一開始國民法官們真的很害怕，連聽不懂專業術語都不敢說。還有幾人比較害羞，她就會鼓勵不敢講的人先說，「說對說錯都沒關係」。她在審理時也會放慢講話速度、盡量避免專業術語，訴訟指揮也會以淺白方式敘述給國民法官聽，而不是講給檢辯聽，這是一般審理不會做的事。

黃湘瑩說，這次討論非常細緻，不僅參考司法院量刑資訊系統，在決定量刑時也嘗試匿名假投票，希望國民法官決定最終刑度前，先有機會了解其他人初步想法；進行完假投票後，又討論了一次，才進行正式投票並決定刑度。

黃湘瑩表次，她覺得這次量刑與單純職業法官審理相比不會差太多，沒有偏太輕或太重的問題，這結果也在她的預設範圍內。

本案檢察官表示，國民法官發言很踴躍，也會提出職業法官無法注意到的觀點，像是審理當中有細膩探討兩人過往生活、家庭關係等，都是國民法官帶來新的視角，也讓審理面向更多元化。

季婦辯護律師葛彥麟說，是否上訴要與被告家屬研究，但判決7年2月比檢方提出8年到12年刑度減輕，有感受到國民法官在判決中注入被告心聲與國民情感，「我們感到非常溫馨」。最近社會出現許多紛紛擾擾，雖然這是殺人案，但這判決讓他們體會到社會有溫暖與光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