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參議員憂淪「黑暗勢力」　臉書重返大陸無解

臉書已遭中國大陸封鎖7年，執行長祖克柏卻對這塊市場情有獨鍾，近期傳出秘密研發審查工具過濾內容。但此舉除招來批評，也無法保證臉書能在北京加強網路管制之際重返大陸。

祖克柏（Mark Zuckerberg）2004年打造的社群網站臉書（Facebook），2008年曾短暫進軍大陸，但大陸官方在2009年7月新疆烏魯木齊發生暴亂後就封殺臉書，以封鎖相關消息。

臉書企圖重返大陸的新聞這些年始終沒停過。就在今年11月，紐約時報引述臉書在職與前任員工說法報導，臉書在祖克柏支持下開發審查軟體，能依特定地理位置，讓某些貼文無法出現在用戶動態消息上。

這則報導刊出後引發軒然大波，美國聯邦參議員柯頓（Tom Cotton）便抨擊，臉書若「寡廉鮮恥」追求短期利益，而合理化新聞檢查制度，只會更加封閉，甚至淪為「黑暗勢力」。

對於這項敏感議題，大陸官方則照例不願輕易表態。

在大陸外交部11月23日舉行的例行記者會上，發言人耿爽被問到北京是否會因這套審查工具而讓臉書重返大陸時說，不了解相關情況，建議提問的路透社記者向有關部門了解。

姑且不論這套審查工具能否為臉書重開大陸市場大門，祖克柏為親近大陸，也許連「也是蠻拚的」還不足以形容。

祖克柏近年多次造訪大陸，兩度到北京清華大學全程用中文發表談話，展現苦練中文的成果。他不顧嚴重霧霾在天安門廣場慢跑的照片，也令人印象深刻。

▲臉書執行長祖克柏。（圖／美聯社／達志影像）

他努力經營與大陸高層的關係更是有目共睹。時任中共中央網絡安全和信息化領導小組辦公室主任的魯煒2014年12月造訪臉書總部，「意外」發現祖克柏辦公桌上擺了一本英文版「習近平談治國理政」。

大陸國家主席習近平2015年9月訪美時會晤美國科技業大咖，祖克柏事後在臉書專頁分享他以中文與習近平寒暄的照片，兩人身邊站著的正是笑容可掬的魯煒。

時隔1年多，魯煒已卸任，臉書朝大陸叩關依舊沒成功。大陸這段期間反而通過引起國外科技公司憂心的「網絡安全法」，以國安為由要求業者須為大陸官方提供技術支援，並把源自大陸的數據存在大陸境內。

就算臉書不畏上述障礙，執意擁抱大陸市場且成功重返，另一難題在於大陸當前的社群媒體版圖已定型，新浪微博、騰訊微信兩大巨頭在大陸官方培植下，早已養成固定使用族群。

如果臉書要主打的是直播功能，大陸的直播平台早已多如繁星，以打賞機制塑造網路紅人的模式更已運作成熟，不需要臉書加入就有完整的生態鏈。臉書如何在夾縫中求生存，令人好奇。

此外，大陸官方雖封鎖臉書，但大陸網民只要「翻牆」就能上臉書，而且大陸官媒員工更是堂而皇之用臉書，否則新華社也不會動不動就在臉書宣傳習近平出訪，並有超過1300萬粉絲關注。

臉書最在意的，很可能還是大陸規模逾100億美元的網路廣告市場。

據彭博報導，由於未取得相關執照，臉書還無法讓員工進駐2014年在北京市中心租的辦事處，也沒辦法恢復在大陸經營社群網站，但可以賣在海外刊登的廣告，廣告販售業務現階段在香港進行。

報導引述的知情人士透露，內容審查只是臉書重返大陸的前提，還不是決定性因素，而且這番努力可能多年都不會有下文。

為商業利益而向北京低頭的西方社群網站早有前例。專業人脈網站領英（LinkedIn）2014年就是同意了審查內容的要求，才成功進軍大陸。

這與網路搜尋龍頭谷歌（Google）2010年不願再接受大陸網路審查而全面退出，形成了鮮明對比。

如今，祖克柏甘願犧牲網路空間的言論自由，以爭取大陸數以億計的「臉友」和更漂亮的財報數字。不知這與他創造臉書是為了「讓世界更加開放」的初衷是否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