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點／面對爛膿破瘡　蔡政府的民主底線

文／陳柏宇

現在蔡英文政府不斷被批評為髮夾彎，但某部分還是堅持一個基礎的原則──民主。

過去社會積弊已久的政治習慣、盤根錯節的政商關係、藏在暗處的共犯結構，要如何在這些問題中找尋新的出路，對甫上任近一年的新政府而言，想必非常棘手，但同時也非常重要。除此之外，全球的政經氣氛也開始轉變，在未來更加捉摸不定的情形下，有太多議題牽一髮而動全身。

以台灣建不建國或獨不獨立而言，政府不可能直接宣布建國獨立，否則就是獨裁極權的手段。雖然經歷過陳水扁政府第一次以國家層級力量啟發台灣意識；馬英九政府期間種種問題引發的社會運動，但真正有建國意識的人有多少？願意在公投的情況下投出願意的人有多少？蘇格蘭獨立運動說了許久、聲勢浩大，甚至在公投前多數人都預測會獨立成功，最後還是否決該次獨立公投。蘇格蘭都如此，想必維持現狀佔多數的台灣，在修正公投門檻後大概也不見得會通過。對台灣建國獨立而言，一次公投失敗傷害是非常可怕的。對不會逕自以破壞民主的立場宣布獨立的政府而言，公投的結果極有可能大大限縮未來的可能性，不會也不能由政府方提出公投。未來台灣建國獨立要進入公投，只能是由民間出發。

▲總統蔡英文。（圖／翻攝自蔡英文臉書）

以否定九二共識和一中各表改變兩方關係，已是一個契機，甚至在春聯、政府文宣等開始使用台灣的文學（雖然成了笑柄），做出改變就是增加可能性。到近期李明哲的事件，李明哲妻子李淨瑜的反應是對挑戰過去「雙中」政府掮客模式，蔡英文政府不發聲避免落入了逼迫九二共識存在的海峽兩岸模式。這是蔡英文政府的顧慮和必須堅守的民主原則。

一例一休、婚姻平權、廢除死刑、毒品除罪化、轉型正義等問題，是可以看出蔡英文政府有試圖在找出解決之道，但豬隊友和保守力量依舊不少。從二例到一例一休，是法律的、中央政府方面的改變，但勞資雙方不正常的關係、地方勞工局的失能、慣老闆、不敢發聲的員工等還是存在；更何況婚姻平權、廢除死刑、毒品除罪化、轉型正義等改變價值觀的問題，光喊出聲音就有許多反對勢力阻撓。要以民主解決問題本身就是一件沒效率的事情，但仍然不能否定民主是基本的原則。

蔡英文政府當然存在父權、漢人中心、菁英階級問題，當然更不用說前面提到的一堆累積已久的爛膿破瘡。就如同先前所述，這是蔡政府必須要面對的問題，同時更深層的是，在解決這些問題的過程中，蔡政府才能夠聽見更多的聲音，在已然陷入膠著的僵局中找出一條道路。

面對很多問題時，第一時間蔡政府並沒有發聲，方式是丟出風向球，藉由對議題的激盪來找出方法，的確也有在利用民間力量的感覺，也很容易產生缺乏魄力、決斷力的詬病，但本來就沒有既民主又有極權效率的爽事。更進一步，要的是大有為政府或者是小而能政府？要求公眾建設、促進經濟發展、提高社會福利；卻同時強調市場經濟、社會財團等的自主性。權利和義務都不想要放手的狀況下，究竟要專制或是民主？享受自由民主時懷念專制的榮光；權利受到威脅時嚮往民主的美好。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天底下沒有什麼都拿在手中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