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訪首爾明洞鬧區街頭,一如台北西門町,許多年輕人在寒冬中憑勞力擺攤賺錢。南韓璀璨經濟數字的背後,青年低薪與失業如影隨形,總統文在寅致力為年輕人的荷包請命,大幅調高最低工資,不過結果難料。
▲南韓總統文在寅為救低薪不斷下猛藥,但還是有不少年輕人選擇擺攤過活。(圖/翻攝自文在寅IG)
「地獄朝鮮」一詞在2010年後,由南韓的小眾逐漸被年輕世代引用成為網路話題,甚至廣泛為歐美媒體報導。把自己的國家形容成水深火熱的「地獄」,凸顯南韓年輕世代對前一世代擬定國家發展方向時,青年族群被蔑視的憤怒。世代隔閡、貧富差距與勞動正義是怒火的根源。
南韓的經濟與薪資在區域間表現優異,韓國經濟研究院(Korea Economic Research Institute)調查指出,南韓2016年的平均薪資為3400萬韓元(約新台幣99萬元),2015年為3280萬韓元(約新台幣96萬元),成長約3.7%。
至於青年的薪水,依據韓國雇主聯盟(Korea Employers Association)同年的統計,南韓金融、零售與製造業入行的平均月薪約為328萬韓元(約新台幣9萬6000元)、275萬韓元(約新台幣8萬元)與280萬韓元(約新台幣8萬1000元)。如果數據反應大部分南韓青年的薪水袋,與一般人的平均薪資沒有多大差距。
此外,南韓2012年至2016年的經濟成長率,介於2.3%到3.3%之間,相較於同時期亞洲的日本與新加坡等,表現較佳。
不過南韓年輕人不相信這些美好的數字,較高薪資工作難找。2014年,南韓15至29歲的青年族群失業率為9.0%,之後3年升至9.9%,連續4年創下新高,明顯高於同一時期3.2%、3.4%、3.45%與3.7%的整體失業率。
為緩解年輕世代的不安,南韓政府去年宣布一口氣提高最低薪資16.4%、公務員薪水上調2.6%、義務役軍人月俸提高87.8%。南韓政府一如過往常對經濟下猛藥,不少人好奇這次結果會如何。
南韓在2017年已由最低時薪6029韓元(約新台幣176元)提高7.3%,達到6470韓元(約新台幣189元),2018年再大幅提升至7530韓元(約新台幣220元),兩年間最低時薪拉高近25%。
文在寅政府針對年輕人的不滿,試圖解決低薪問題的用意明確。
此外,年輕的義務役二等兵、一等兵與上兵,長期偏低的月餉由原先的16萬3000韓元(約新台幣4760元)、17萬6400韓元(約新台幣5150元)與19萬5000韓元(約新台幣5700元),大幅增加至30萬6100韓元(約新台幣9000元)、33萬1300韓元(約新台幣9700元)與36萬6200韓元(約新台幣1萬800元)。
大幅調薪引起錢從哪裡來的問題,南韓政府今年初專款補貼3兆韓元(約新台幣880億元)因應,但大型企業與富人的賦稅負擔也提高。
此外,文在寅政府在2017年5月上任後,隨即提出追加11兆2000億(約新台幣3200億元)的預算案,當中包括為鼓勵青年求職者進入中小企業,業者聘用一名年輕人並任滿兩年,可獲政府1600萬韓元(約新台幣47萬)的補助,名額為6萬名;相同預算案中,計畫創造8萬6000個工作機會,不過當中7萬1000個來自公營部門,這些計畫仍在執行中。
文在寅站在選票較多的勞工一方,以政府之力硬是大幅為人民加薪與創造工作機會,但未必能解決問題。提高薪資後服務業首當其衝,許多中小企業被迫加速走向自動化,大公司也減少雇用新進員工,經濟前景反而因政策劇烈變化而不明,到頭來恐怕也無法改善南韓年輕人所謂的地獄生活。
南韓調整親財閥的政策後,首爾街頭入夜後仍可見許多年輕人擺攤賣各種商品。當中一名青年說:「與其賺時薪和打零工,不如擺夜市攤位拚生活。最起碼不會為臨時裁員而膽戰心驚,憑著自己的勞力總可拚出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