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丁心雅、何世得/採訪報導
2014年越南曾發生過排華大暴動,原本讓不少人都認為會影響到台商的投資意願,沒有想到結果卻恰恰相反,因為隔年台商投資總額翻倍,將近10億美元,為什麼會有如此高的成長呢?很多台商說是因為越南跟台灣太相似了,不只氣候跟食物像,連過年的習慣也跟台灣一樣,當然也是有業者捨不得多年的耕耘,包括25年前第一批進入越南的食品大廠味丹。
從胡志明市沿著51號公路,一路往同奈省的方向前進,就會看到這個非常大的招牌,是來自台灣的味丹企業,來到越南已經25年了,而裡面整個園區大達120公頃。
▲味丹越南策略長謝朝煌。
進入園區大門,映入眼簾的是一大片綠蔭,這是在越南採訪過程中看到最美的一條路。味丹越南策略長謝朝煌:「這像軍營,我們都生活在這裡,這裡就是我們的運動場。」
笑稱是軍營,但實際上這裡是味丹生活圈,裡面涵蓋了員工宿舍、餐廳、運動場,還有這座興建中的寺廟,完工後能成為鄰近居民的信仰中心,更讓人驚訝的是,味丹園區最深處住了一個方便的好鄰居。味丹越南策略長謝朝煌:「我們這個港有一個特別 就是它是一個國際港,國外的貨物我們在漲潮的時候可以到15000噸,這個船可以直接到我們港口來卸貨,越南海關也讓我們直接在這裡通關。」
25年前味丹是第一批勇闖越南打天下的台商,當時從台中跨出寶島,純粹因為台灣的味精市場趨近飽和,考量兩岸政局多變,所以往東南亞設廠。味丹越南策略長謝朝煌:「在越南這個木薯在早年很有競爭力,再加上糖蜜這是原料的考量,最主要在土地價格當時是很合理,而且可以一次拿到這麼大的土地,再來就是在稅的上面的優惠,我們一次50年,然後15%。」
深入市場後又有驚喜,他們發現味精在越南不只是調味料,甚至被當成高級補品,嫁到台灣的新住民甚至把味精當伴手禮,饋贈越南親友,這讓味丹確信沒有選錯市場。味丹越南策略長謝朝煌:「左邊這個是專門幫日本生產味精的工廠,專門進日本線的。」
於是園區從單一味精廠逐漸擴張到現在一共有五5個廠區,更發展出一條龍作業的調味料王國,有自己的發電廠還有4000多個員工,光是越南廠2015年就包辦全球企業體超過5成的營收,其中味精這個品項又佔了營收的7成,是名符其實的金雞母。
▲味丹2015年包辦全球企業體超過5成的營收。
味精在經過層層管線之後,會時直接進到這個包裝工廠,而這小小的包裝工廠,則撐起了越南味精的5成市占率。
味丹兩個字就是當地「味精」的代名詞,與時俱進設備更新也採用全自動化包裝,產線上除了品管員把關,不需要其他人手。
▲味丹砸重金,購入機械是手臂,提升出貨效率。
砸下將近400萬台幣購入最新的機械手臂,增加出貨效率,因為越南經濟起飛對台商來說是商機也是危機。包裝廠廠長何榮華:「目前我們員工加班已經降低到,可以控制在24小時以內,目標是要達成員工不用加班。」
味丹越南策略長謝朝煌:「他們在全世界簽FTA自由貿易協定,他們好像是在全世界排名第2多的國家,他是可能TPP受益最大的國家。」另一位在越南中部的台商邱誠財,他講越南話跟當地人一樣流利,在峴港經營水產加工17年。
▲邱誠財在峴港經營水產,現在是中越冷凍加工廠規模前三大。
峴港台商邱誠財:「我剛來的時候是第一年的薪資大概是1千塊台幣,現在已經達到7千塊,就是漲了7倍。」
我們到訪的這天,工廠女工排排站,正在替當天現撈的小蝦剝殼去頭,加工完成後會變成泡麵中的乾燥蝦米,而小蝦米真的變大鯨魚,邱誠財如今是中越冷凍加工廠規模前3大。
▲女工將現撈的小蝦剝殼去頭,加工成泡麵裡的乾燥蝦米。
峴港台商邱誠財:「我那時候繞過所有的東南亞,到最後一站才到越南,因為那時候講越戰是越共,所以怕怕的,我剛來是用租的,跟國營公司租一個廠,慢慢生產,後來才蓋這個廠,2012年完工的。」
▲邱誠財因碰上513排華暴動,把原本中文字的招牌全換掉。
但蓋完廠的隔2年就碰上513排華暴動,當時邱誠財的工廠也一度成為攻擊目標,所以他乾脆把招牌都換掉,從廠區外觀看不到任何中文字,這個舉動卻讓很多朋友不解,既然有風險為何不撤出越南?
峴港台商邱誠財:「第一個跟工人有感情了,有的跟我大概都是從一開始我來打天下到現在,第二就是我們投資一個廠資金都在這邊。」因此這2年台商投資數量不減反增,幾近以倍數在增長,不想遠離越南還有文化誘因。
▲台商投資越南的數量越來越多。
峴港台商邱誠財:「越南的人很溫和,他的宗教跟我們差不多,然後年節跟我們一樣,所以算是第二個中國。轉型是可能,就是把我現在的原料再精緻 做成附加價值更高的東西。」
當勞力成本逐漸提高,產業轉型勢在必行,但就也是越南台商要共同面對的挑戰,如何突破當個立足越南的不倒翁,勤奮的台商台幹用兩條腿找新的出路。(整理:實習編輯王曉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