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馬德里不思議！想方設法留歐洲　看見大陸人舉家西漂

圖．文／法國食尚作家里維

去年五月，我一個人在歐洲晃了將近一個月。原先的計畫其實不是這樣的。

▲馬德里機場。

出發前，我還跟著其他旅伴一起聚餐，拿出我看家本領請他們來我的台北私宅小聚吃喝，順便討論一下此番歐洲的行程。

旅伴中有主辦邀約方的旅遊雜誌總編輯跟旅遊部落客，大家就預計採訪的西班牙與義大利橄欖油莊園等日期，以及莊園特色作了些微的討論。因為同行的兩男三女中，唯獨我跟攝影大哥會開車，於是我們兼具著開車的任務。但開車走採訪行程這件事也是日後釀成大家反目成仇的主要原因。

我過去在法國居住的日子，也有過多次開車載友人一起旅遊的經驗。但畢竟是國情不同，加上語言難以溝通，導致在西班牙誤踩了停車的地雷，也因此被罰了許多歐元，這趟歐洲行便有了非常不舒服的開端（相關細節容後再敘）。

不過，無論旅遊途中，當下曾經發生過多麼驚心動魄的事件，事後想想，當旅途中的美好記憶多過那些事件，人性便會自動選擇淡忘那些不愉快的。就像我事後想起西班牙，還是很懷念早上喝的現榨瓦倫西亞柳橙汁。那如陽光般充滿活力的橘色清新果汁，可是生活中最單純的奢華感，相當令人懷念。

這趟旅程來回我所搭乘的都是中國上海的東方航空，來回都是從上海轉機。去時從西班牙馬德里進歐洲，回則是從法國巴黎回上海，再回台灣。在飛往西班牙馬德里的機上，坐滿了長者跟孩童。我當時就想，現在是五月，也不是暑假，怎麼會有那麼多小孩，然後由爺奶或媽媽陪同搭機去西班牙旅行？

▲機場外的雕塑。

事情原來是，這些旅客已經依親到西班牙瓦倫西亞地區了。這件事的可靠來源，是我從巴黎回上海的機上，沒事跟鄰座的溫州女士聊天聊到的。這位到西班牙瓦倫西亞經商移民十多年的溫州女士告訴我說，現在瓦倫西亞地區有很多大陸的投資移民，像她的小孩也都在西班牙當地受教育長大，這趟是她自己回溫州。

習慣節儉的她，寧可從西班牙買張較便宜的機票，然後從馬德里飛巴黎，再轉機從巴黎飛上海，接著還要中轉到溫州，應該要飛個將近兩天的行程。

說真的，後來去年年底我到大陸工作幾個月，就常聽到家住北方的姑娘說，她要是春節從四川飛回東北黑龍江市，可是要花上兩天的時間才能到家阿！大陸型國家的人民，其時間的觀念跟我們這種海島型國家的人，真的是相當有差距。

我記得有首歌叫做「漂向北方」講述的是外地人北漂到大城市謀生的辛酸。而我在這趟旅程一開始，所感受到的是大陸人「西漂」的辛苦。

以前我在巴黎求學時，好多大陸同學根本就沒在上課念書，他們好不容易從大陸來到歐洲，每天都是想盡辦法去打工謀生，放棄學業只是為了留在歐洲。現在經濟變好了，一樣繼續西漂，甚至想方設法地留在歐洲。

我這趟歐洲行，待的幾乎是大城市，都難免看到一些大陸年輕人在當地開了茶飲店或咖啡館。一堆不管是來自大陸哪邊的年輕人，每個人穿得有型有款，全身名牌。他們不在乎開的店賺不賺錢，只要大家有個地方落腳相識跟聚會就好。

▲華人真的很多。

當飛機抵達馬德里機場後，我們一行人出關叫uber計程車。在等車的同時，確實看到很多年輕的大陸夫妻一同開車來接小孩跟爺奶，他們的「西漂」已經不是像我在巴黎求學時的同學一樣，而是在經濟闊綽之餘，可以讓孩子享受更好的生活。畢竟，就像我大陸的朋友說的，大陸的生活壓力大，生活環境也不是很好。

連聘我到大陸當餐飲顧問的業者，自己都一休假就馬上飛往澳洲，然後她最小的親弟弟也從小就被送到澳洲念書。有辦法的人往外跑，沒辦法的人只能在路上滿街跑（快遞員），我想待過大陸的朋友看到這裡，一定了解我指的是什麼？

馬德里到了，我倒沒有什麼不思議的感覺！的確，整段這次的歐洲行，都讓我覺得相當的不思議？！怎麼不思議法，請容我一篇一篇慢慢地說來……

如果這個時代，還不能讓我們說真話，那活著只是虛偽

如果這個時代，我們還不懂得聽真話，那活著也只是枉然

因為一個人的旅行，我重新看待了自己

回到歐洲，我便知道，我再也回不去了…..

法國食尚作家里維：從2010年法國人搞什麼，到2013旅行中的小奢華，直到2015年的里維的巴黎餐桌。我愛吃愛寫愛做菜，喜歡深入研究法國飲食文化，因為我住過法國，會講法語，能清楚了解跟解釋法國人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