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陳弋／綜合報導
2019年爆發至今的武漢肺炎（COVID-19、新冠肺炎）疫情，讓全世界將目光再度投向蝙蝠。多年來科學家早就就注意到這種攜帶多種危險病毒的飛行哺乳動物，其身上病毒種類繁多，偶爾會跨越物種，傳播給人或其他動物，而這就是病毒學家最害怕的「外溢」（spillover）。
▲奧利瓦爾指出，他們的團隊在中國的檢測樣本中，發現約400種新型冠狀病毒毒株存在的證據。（圖／Pixabay）
在2月20日美國國家公共廣播電台（NPR）的報導中，生態學家奧利瓦爾（Kevin Olival）就表示，這次的武漢肺炎疫情可能就是「外溢」效應所導致的。奧利瓦爾蒐集的樣本表明，來自蝙蝠體內的「新病毒」實際上已經在中國悄然蔓延了許多年頭。
報導指出，3年前奧利瓦爾前往馬來西亞婆羅洲參與一場實地考察，在熱帶雨林邊緣的一個臨時室外實驗室中，折疊桌上放著蝙蝠。為了採樣，奧利瓦爾和同事以兩跟手指捏住蝙蝠的頭，在牠的咽喉後方插入口腔拭子。這種痛苦的採樣過程往往持續數個小時，而同樣的動作，奧利瓦爾和同事們也在中國的成千上萬隻蝙蝠身上進行過，他們的發現令人震驚。
▲生態學家奧利瓦爾。（圖／翻攝自EcoHealth Alliance網站）
「我們在中國的檢測樣本中，發現約400種新型冠狀病毒毒株存在的證據。」奧利瓦爾說明，這意味著有400種潛在的、足以引發另一場瘟疫的「候選病毒」，也許2003年的SARS病毒就源於其中，又或許，這次的新冠病毒也一樣。
奧利瓦爾更發現，情況可能持續在惡化當中。過去科學家認為，這些「外溢」的病毒十分罕見，因為蝙蝠身上的冠狀病毒通常不具有直接感染人類的能力，除非經過一系列複雜的步驟：它們必須感染一個比蝙蝠跟人關係更為密切的動物（中間宿主），並且在這些動物體內獲取新的遺傳密碼。
然而，奧利瓦爾發現，這些步驟可能並非必須。他們的研究表明，蝙蝠種類中的類SARS病毒具有直接進入人體細胞的潛力，也就是說，並不需要倚賴額外的突變步驟就可以感染其他宿主。這個假設的證據是：當研究人員發現的一種冠狀病毒與SARS病毒在基因上非常接近，並將其放進帶有人類細胞的培養皿中，病毒居然成功感染了人類細胞。
奧利瓦爾的團隊曾到中國蒐集蝙蝠洞附近居民的血液樣本，看是否有被蝙蝠冠狀病毒感染的跡象。每一次採樣幾乎都會發現冠狀病毒實際上已經擴散到人群當中。這意味著多次小型爆發已經悄悄上演，只是沒被人們察覺而已。
奧利瓦爾說，這是一個危險的訊號，表明這些類SARS病毒持續在進入人體，即使它們沒引起明顯症狀。也不排除是人們已經出現症狀了，但相關部門根本沒採取任何措施。他進一步解釋，並非所有「外溢」的病毒都會引發致命瘟疫，但只要上述情況頻繁上演，病毒肆虐人間的機率就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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