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范逸華/綜合報導
塞班島位在西太平洋人口只有五萬多人,和夏威夷、關島一樣是美國的海外屬地,自從1986年11月塞班島正式歸屬美國版圖之後,全島居民獲得與美國公民一樣的權利,並全部持有美國公民護照,社會安全卡(稅卡)由加州統一管理,塞班島成了許多想要獲得美國綠卡的移民跳板之一。
塞班島為了拚觀光吸引遊客,從2009年開始對中國公民開放45天免簽證的旅遊,加上從中國本土飛到塞班島只要四小時的航程,便利的措施讓塞班島就此爆紅,不過來這裡的,想生小孩跟要觀光的人一樣多,因為在塞班島上出生的寶寶,落地即與美國其他地區出生的一樣,享有美國公民之所有權利和福利。
2009年島上只有八名中國嬰兒,到了2012年就暴增到282名,如今塞班島上七成嬰兒,都是黑頭髮黃皮膚的ABC「American bron from China」,來這裡生小孩的有許多是中國二、三線城,這些孕婦沒辦法申請到美國本土簽證,紛紛湧進塞班,儘管遊走在法令邊緣,但是韓資、港資紛紛湧進在當地興建月子渡假村,還有旅行社推出「懷孕旅遊套餐」。
西太平洋上美國領地「塞班島」度假勝地聞名世界,但一班班從中國來的飛機,只花四小時遊客免簽證,讓這座島嶼起了翻天覆地變化。一出機場就見大陸孕婦挺著肚皮,焦慮等待從中國飛來的家人,同一時間島上至少20名中國孕婦,冒險展開「生育旅遊」假觀光真生子,不用千里迢迢跑到美國本土,一旦小寶貝在塞班呱呱墜地,一樣能拿美國護照當美國人,小孩滿18歲父母還能申請綠卡,導致塞班醫院超過七成嬰兒黑頭髮黃皮膚,中國嬰兒潮徹底席捲這座小島,還出現寶寶掮客。
寶寶掮客:「18萬指的是吃住、保母還有辦證件的費用,(一直到小朋友生下來?)一直到你走為止。」 18萬人民幣不到100萬台幣,包吃住包辦美國護照,記者偽裝孕婦和這位林先生搭上線,50多歲的他自稱廣州師大英文系畢業,專幫孕婦當翻譯收服務費,每年經手中國孕婦上百人。
寶寶掮客:「你後面如果有帶客人過來,我可以把那幾個人的利潤讓你來抽成啊,變成你自己不用花什麼錢喔。」鼓吹記者揪團生子花費省更多,還領著我們參觀大肚軍團駐紮地,果然一進門瞧見兩名中國大媽,記者:「你來的時候有被問得很緊嗎? 中國產婦:「也有問了幾個問題,(但沒有卡太久?)沒有沒有。」記者:「那像我們到時候出去逛街會遇到警察?」中國產婦:「警察是不管的,只要你能入關就得了。」
中國產婦:「(住的還行嗎?)恩這裡還不錯,月子餐是阿姨給做的,我在這裡比國內養得還好呢,(你這是第幾胎?)第二胎。」規避中國生育政策,來自河北的產婦到塞班生二胎,口中阿姨就是正在另間房裡休息的月子婆,同樣也是中國人,專幫產婦燉補品煮三餐,島上沒有的食材也不愁 ,中國寄送掮客代收。
寶寶掮客神通廣大,還能帶客戶一遊婦產科,診所員工見黃種孕婦像財神爺上門,高規格派出專人導覽,婦產科員工:「這裡有七間診間,尿化驗的地方簡單的驗尿,簡單的例行的,(這裡有多少醫生?)多少醫生嗎?我們有三個醫生,一個兼職的,另外有三個醫生。」儘管這間診所只能產檢無法接生,生意還是好到得外找醫生來打工,應付一年近300個中國媽媽。
掮客更透露診所幕後老闆,就是島上唯一大型醫院的產科醫師,這頭產檢那頭接生,生產線上兩頭賺,也是他的合作夥伴。為展現自己本事高,寶寶掮客帶著我們逛醫院,寶寶掮客:「要生了病人先過來,產婦先過來,護士看差不多了,傷口開差不多十公分就叫他過來,他不是說你一來他就來,不會的他這個醫生很牛的。」就這麼巧遇到掮客口中「最牛醫師」,靠大陸媽媽致富的美國醫生,塞班產科醫生說:「一個月大概有30個孕婦生產,有時候20個、40個看狀況而定。」
掮客巧遇醫生橋段是不是早安排不得而知,但可以確定的是每胎順產醫院收七千美金,約21萬台幣,換算營業額每月420萬起跳,大陸孕婦軍團讓小島醫院財源滾滾,難怪中國掮客進出來去自如,寶寶掮客:「有五六間產房,生完孩子就放在這裡,還有中文的說明很方便,免得英文看不懂不安心,(牆上掛中文海報)就算沒有中文也有像我們這種翻譯。」
醫院貼起中文海報可見陸客有多少,白色巨塔裡甚至瞧見中國籍護士,是否裡應外合好辦事引人聯想,畢竟塞班產業蓬勃,連旅遊業者也想分杯羹,旅行社在網站推出洋寶寶計劃,號稱讓孕婦入住頂級月子中心,但實際狀況,生育旅遊導遊卻說:「塞班島沒有月子中心,(不是像網絡是寫的?)沒有沒有,沒有像整棟樓包下來,大家孕婦全在裡面沒有那樣的。」
導遊小K兼職仲介孕婦,坦言月子中心全是噱頭,孕婦簽證過期還沒順利生產,成了非法居留的後果自己承擔,生育旅遊導遊:「四個月就要來生孩子,(我的簽證沒那麼長肯定黑掉的)肯定肯定黑掉,(所以來這生的都黑掉啊?)肯定,但就五年之內不能來美國嘛,(那可是還是有很多內陸的來這邊生啊?)那肯定的太多了。」寶寶掮客:「一般都是吃藥(催胎藥), 如果你想要更快一點,他直接把藥放到子宮裡。」
雖然標榜這裡獨門獨戶,而且這裡距離醫院只要八分鐘車程,但孕婦一個人在這裡住上兩三個月,會發生什麼事情誰也不知道,為了完成這次的採訪任務,記者特別偽裝成孕婦,特別入住所謂的孕婦月子中心,裡面看起來非常破敗,主臥室這邊有一張大床,旁邊還有一張小床就是給小嬰兒睡的,方便媽媽就近來照顧。設備簡陋陳設老舊,孕婦飲食需求只靠一支電話。
在這個月子別墅裡頭,甚至有個很特別的東西,就是這裡居然有中餐館的menu,可見中國孕婦在這裡,如果想吃吃中國味的話,還可以打電話叫外賣。孤島待產苦悶生活,也只有一戶一盤來解決,鄰居:「這個公司老是在做這件事,他們送懷孕的女人過來,然後在這生產(所以你喜歡這件事嗎?)不,我不太清楚整件事情的過程,但或許政府他們不太喜歡。」
美國議員金恩:「等這些新生兒到了法定成年年齡,就可以替家人申請進入美國。」美國官方有聲音擔心門戶大開,但基於人權無法阻擋孕婦入境旅遊,界線模糊的法律漏洞讓小島燃起肚皮經濟,地方官睜隻眼閉隻眼,懷抱美國夢的中國媽媽們入關、出關輕鬆自如,前仆後繼踏上這條孤島生產路。(整理:實習編輯張家寧)
攝影剪輯:柯世璋
音樂提供:音韶唱片
《消失的國界》節目播出時間
首播:三立新聞台(六)23:00
重播:三立新聞台(日)10:00、(隔週日)0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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