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配樂:古典音樂在韓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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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MUZIK

▲首圖:韓劇中出現越來越多以古典樂呼應劇情效果的安排,由左至右為《惡魔法官》(©tvN)、《無法抗拒的他》(©JTBC)、《黑道律師文森佐》(©tvN)。

越來越多韓劇使用古典樂來增加劇情效果,像是目前正在播映的tvN《惡魔法官》、Netflix《Move to Heaven:我是遺物整理師》跟已經播畢的tvN《黑道律師文森佐》,都拓展了古典樂的妙用。

他們不只是使用現成錄好的音樂,現在的韓劇團隊會與音樂家們討論劇集風格,針對既有音樂重新編曲,並找國際知名的樂團來錄音。

譬如tvN《惡魔法官》裡,為了拍攝劇中演員跳圓舞曲的場景,音樂總監鄭世麟(Jung Se-rin)將拉赫曼尼諾夫第二號鋼琴協奏曲的節奏改成三拍子來配合。

鄭世麟表示:「我們選擇此段旋律的理由,是因為他能帶出比一般圓舞曲更強烈的神秘感。同時這段旋律也成為了法官主角姜耀漢的主題,每當他在謀劃些什麼時,這段旋律就會出現,所以我們改編了很多版本。」

這段旋律劇組邀請捷克國家交響樂團灌錄。

▲《惡魔法官》特別改編拉赫曼尼諾夫第二號鋼琴協奏曲做為配樂主題之一

第四集,司法部長車慶熙在親自簽署自己兒子受懲的執行命令而悲怒交加時,音樂搭配了薩提的《Gnossiennes》。

鄭世麟表示:「這段劇情同時展現了部長的政治野心與對兒子的愛,還有她怕被兒子受罰拖累的扭曲心態,而這段音樂完全讓此劇情活了起來。」

「如果用了沒啥人聽過的新音樂,觀眾就不會有印象;但如果用了到處都能聽到的名曲,那也無法帶出更多的效果。」

「所以我們在劇裡用的都是讓人覺得『好像在哪聽過,卻想不起來名字』的曲子,更能讓這些音樂帶出我們想呈現的氛圍。」

其他韓劇則用曲目的既定印象,來讓某些場景更具娛樂性。在JTBC《無法抗拒的他》裡,蕭邦練習曲〈蝴蝶〉Op.25-9的出現,是在女主角娜比——韓文裡即是「蝴蝶」的意思——發現前男友的藝術展上,有一座裸女像以她為名時。

《無法抗拒的他》音樂總監金泰成(Kim Tae-seong)表示,此曲的使用能傳達娜比在看到裸女展品與手段粗暴的前男友時,受驚又尷尬的情境。

金泰成補充:「當人們發現此曲的標題時,還能激發出更高漲的情緒。」

SBS的《上流戰爭》裡,角色千瑞珍演奏李斯特超技練習曲第四號《馬采巴》(Mazeppa),曲子講的是出軌,也暗示了劇情之後的發展。JTBC的《天空之城》中,魔鬼教師金珠英的主題曲是舒伯特的《魔王》:一首惡魔追趕小孩的曲子。

有時候,古典樂也能添加劇情的幽默感,譬如在tvN的《黑道律師文森佐》,宋仲基飾演的主角文森佐開槍反擊義大利黑手黨時,配樂使用巴赫《夏康舞曲》製造出冷酷無情的氛圍,但之後文森佐的手在舊公寓天井的矮牆上沾到穢物時,搭配的又是大概10秒的《夏康舞曲》,帶來了反差的幽默效果。

第一集配樂還使用了歌劇《鄉間騎士》間奏曲:文森佐回到韓國,想在年久失修的住處裡淋浴時,蓮蓬頭的出水斷斷續續,音樂也跟著水勢出現與停止。除了帶來義大利式氣氛外,也讓觀眾笑開懷。

▲《鄉間騎士》間奏曲隨著蓮蓬頭水量惡整宋仲基

大眾文化評論家鄭德賢(Jeong Deok-hyun)表示:「韓劇觀眾越來越注意導演功力,對於配樂品質的關注度也日漸提高。」

另一位大眾文化評論家Ha Jae-keun則認為,現在的韓劇都用如同電影般的高規格技術拍攝,而古典樂早就與電影規格相合已久了。

在製作韓劇的投資越來越高的同時,音樂也能得到越多的預算。Netflix日前宣佈,它們會投入四百八十萬美元給韓劇製作。

tvN的關係人表示:「為了讓全劇質感更好,音樂的重要性當然也提升。即便音樂部門預算的提升比例並不如整體預算的比例,但依然還是高了不少。」

但是,即便韓劇越來越常使用古典樂,韓國音樂家或樂團卻不太領情,沒什麼意願特別為電視錄音。這也是為何《惡魔法官》必須找來捷克樂團幫他們錄製配樂。

流行文化評論家Han Jeong-ho表示:「如果韓國音樂家能更投入影視配樂產業的話,或許我們就能出現韓國的約翰・威廉斯或是久石讓。」然而,韓國古典音樂家似乎不太熱衷與流行文化的合作。「目前,像是這樣為韓劇製作音樂的投資還算是少數,可能本地音樂家還沒注意到這塊市場。或許未來有越來越多資金進駐後,我們能期待韓劇出現更高品質的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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