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蛇集團猖獗!敘利亞難民窮慘 逃亡卻被當凱子噱

記者陳琪惠、劉伯奇/採訪報導

歐洲正面臨第二次世界大戰後,最嚴重的難民危機,根據國際移民組織(IOM)統計,今年到現在,已經有超過67萬人進入歐洲,相較於去年的28萬人,增加了近2.5倍,這些人大部分來自於,中東戰亂國家如敘利亞、阿富汗及伊拉克,尤其是敘利亞,自從2011年爆發內戰以來,短短4年間總人口數已經從2200萬人,銳減到1600萬人。

消失的國界

人權組織「與敘利亞同在」,就曾經捕捉到,夜間的敘利亞已經一片漆黑,它的光點覆蓋率跟2011年3月戰前相比,衰退超過八成,主要大城「大馬士革」跟「阿勒坡」,從點點繁星變得晦暗無光,這裡的人不是已經死亡,就是早已逃離家園。

只是逃亡之路不如想像中簡單,難民們大致有三種前往歐洲各國的路徑,第一,從土耳其搭橡皮艇偷渡到希臘或義大利,再走陸路到最後目的地;第二,直接由西巴爾幹半島走陸路,偷渡到歐陸各國;最後持真(假)護照以合法方法搭機到目的國,其中搭船偷渡這段,最是驚心動魄,因為這裡人蛇集團猖獗,很多人付了1000歐元,約台幣3萬6000元的船票,才發現自己搭乘的竟是救生用的橡皮艇,只要一超載船隻就會翻覆。

儘管難民順利上岸,他們緊接著還要面臨,瞬息萬變的邊界情勢,原本難民們採最短路線,也就是經由馬其頓、賽爾維亞、匈牙利、奧地利再到德國,但是本月中匈牙利關閉邊界後,難民們就只能繞道而行,改從塞爾維亞、克羅埃西亞、斯洛維尼亞進入奧地利,巴爾幹國家目前人人自危,大家都害怕,假如鄰國關閉邊界,自己會變「難民緩衝區」,保加利亞、羅馬尼亞和塞爾維亞三國先前就組成「同盟」,強調假如德國、奧地利或其他國家關閉邊界,他們也會比照辦理。

此外「金錢」在逃亡過程中,也扮演了關鍵角色,你能負擔的價錢,和你在路上承受的風險成反比,從假証件的品質(希臘身份証最便宜,美國護照最貴)到救生衣的好壞(沒錢沒救生衣),一切都取決於你能出多少錢。人蛇集團甚至還開出3000到5000元的套裝行程,包含假証件、機票和至多5次偷渡機會,這也讓人蛇集團口袋賺滿滿,先前就有來自厄利垂亞(Eritrea)、阿富汗、伊朗以及越南的人蛇集團,他們利用地中海難民欲逃往英國的渴望,一年賺取高達400萬歐元(約新台幣1億4000萬元)的暴利。另一方面,計程車生意,也在這波難民潮中意外火紅,很多抵達了奧地利邊界的難民,因為想快點向西移動抵達德奧邊境,都會放棄奧地利政府提供的接駁車,改搭計程車,一趟計程車的價碼從300歐元到420歐元不等,平均一人得付上100歐元,「難民經濟」讓難民又被扒了一層皮。

雖然難民前仆後繼,但目前奧地利及德國的難民負荷狀況,已經到了臨界點,德國不再無限制收容難民,連帶奧地利的幾個邊界城市,也跟著吃不消,三立採訪團隊就前往難民聚集數量最多的「薩爾斯堡」,發現這裡的街頭,不只隨處可見難民帳篷,更直擊火車站一個下午,就得派出17台巴士載運難民,這裡的市政人員告訴我們,每天都會有上千人湧入薩爾斯堡,但是德國每天只會派出1到2輛火車,載運400~800人離開,還沒排到隊的人,就只能窩在車站底下等待。

消失的國界

奧地利邊界大城「薩爾斯堡」幾乎成為中東難民城,奧地利市政人員約赫霍夫納:「這裡原來是地下停車場,用來停車,但是兩個禮拜前,我們把它改建成難民營。」

消失的國界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真的很難相信,封閉陰暗的停車場竟然還能住人,簡易行軍床並排相連,安置所裡不談隱私,陌生人全都睡在一塊兒。

消失的國界

記者陳琪惠:「這個地下停車場只能容納800人,但是每天都有上千位難民湧入,很多人分不到床位,只能像這樣用地墊,勉強度過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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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難環境稱不上舒適,但不用在外頭餐風露宿,還有熱騰騰的三餐可吃,難民們充滿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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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拉克民眾摩西:「我覺得這裡很好,先前我們睡在街上,真的很冷,但是這裡不會。」費盡千辛萬苦就差最後一哩路,究竟火車、巴士何時來接?

難民:「你今天就應該帶我們離開這裡,放輕鬆!」奧地利市政人員:「你們一定會去德國的,不是今天就是明天。」殷殷期盼,因為安置所裡幼童實在太多了,繼續流浪就怕孩子體力透支。

伊拉克民眾拉絲卡:「我的小孩生病了,兩個都是。」

伊斯蘭父母攜家帶眷逃難,一個都不能少,因為孩子就是未來,年幼孩童有人照料,但我們卻在人群中發現一抹孤單的身影,他一個人默默地到物資站拿食物,獨自返回床位,17歲的阿布多沒有家人,沒有親友陪伴,一個人單槍匹馬,從敘利亞流亡到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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敘利亞少年阿布多:「我離開家鄉,是因為要繼續學業,我高中剛畢業,計畫要繼續攻讀建築工程,但如果我留在敘利亞,不會有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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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故鄉「阿勒坡」,是敘利亞受戰爭摧殘最嚴重的城市,政府軍和反叛軍連年交戰,阿布多的父母籌了1500歐元給兒子偷渡,其中1000歐元給人蛇集團,但搭乘的船隻竟差點翻覆。

敘利亞少年阿布多:「當我們從土耳其要到希臘小島時,船在離岸五百公尺遠的地方突然停住,沒有汽油引擎也完全停止,我跟在場的其他男孩必須跳下水,把船推向岸邊,因為船上還有很多女人和小孩。」

手機和網路在亂世中,讓阿布多和家人不會斷了訊息。敘利亞少年阿布多:「我打網路電話告訴父母我很好,現在我在這個國家或那個國家,我確認我跟家人保持連絡,他們也確認我平安無事。」

消失的國界

告訴家人我還活著,對獨自出逃的難民來說至關重要,手機充電站更成為難民營裡面的「生命線」。

伊拉克民眾阿里:「我今天跟他們(父母)聊天,他們很Happy。」會說中文的阿里告訴我們,他正計畫經由德國前往芬蘭,在伊拉克有很多問題,就那個打就是蹦的問題,很多很多,我要學習,所以我來了這裡。決定換個國家,就是因為德國難民收容能力,快要到臨界點。

消失的國界

德國邊境難民營發言人安德烈:「我們難民營人力有限,其實每天最少需要50人來幫忙,過去兩個禮拜是沒有問題,但是不確定未來,還有沒有這麼多人來幫忙。」全力接待仍趕不上難民湧入的速度,順利搭上火車的難民,臉上充滿欣喜,因為列車總會滿載,邊境大門不知還會敞開多久。

   《消失的國界》節目播出時間

首播:三立新聞台(六)23:00
重播:三立新聞台(日)10:00、(隔週日)0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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