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蒂斯音樂院「沉浸式音樂會」 鬆綁時空限制的天方夜譚

文/MUZIK

最近，寇蒂斯音樂學院把自家管弦樂團的錄影，放到了幾面18英尺高的大螢幕與相配的整組音響系統上，打造了大異於昔的「沉浸式音樂會」，也讓人看到這個老牌組織朝著未來的可能，踏出了新的一步。

以往，古典音樂的現場節目主要是「舞臺導向」，觀眾必須配合演出者與演出團體的時間；但現在，大家更希望像串流一樣，能夠在自己想要的時間隨選隨聽。寇蒂斯這一招，也許提供了古典音樂團體「消費者導向」試驗的一種新模式——而這樣的轉型需求，對於本來就面臨愛好者流失危機，又經歷COVID-19疫情的長期封鎖，根本難以期待聽眾數量回復以往水平的古典音樂表演場域而言，無疑愈加迫切——也許大眾並不是不愛音樂本身，只是想要它以另一種不同的形式來呈現。

寇蒂斯的試驗，在名為Studio IIJ的小型黑盒子劇場進行，入場者只有內部人士與少數觀眾，他們在裡頭觀賞明尼蘇達管弦樂團音樂總監Osmo Vänskä去年12月指揮該校大樂團的演奏。這場沉浸式的《天方夜譚》，效仿之前的梵谷展，用多個大小螢幕播放各樂部與指揮特寫。黑色的房間裡排列著明滅變化的多彩燈光，觀者可坐可走，在45分鐘長的節目裡頭，被10部高品質揚聲器包圍——如果想要試試「置身於樂團之中」的感覺，這可是大好機會。

邇來COVID-19變種病毒感染轉劇，演出者紛紛中標，讓寇蒂斯不得不取消兩場管弦樂團與兩場歌劇的傳統現場演出，但「沉浸式天方夜譚」卻依然能夠照常進行，愈發突顯了這場試驗的意義與價值。

領導這個計劃的該院資深數位策略與創新副主席Vince Ford認為，這不是終點，而只是一個開始，同樣的模式，可能還會繼續延伸到室內樂範疇，並開始巡迴到其它地點進行。

這個「開始」當然也有許多缺點，例如螢幕雖大，色彩卻有點「落漆」、聲音擬真度不高，不過已屬創舉。更重要的是，它能幫助古典樂壇更加了解聽眾習慣的變化，尤其是因疫情而加速的種種，並作出回應——觀眾們希望音樂會在自己想要的時刻進行（而非自己要去配合音樂會的既定時間），那麼沉浸式天方夜譚就在演出日每小時登場一次、持續推出數場，提高看倌選擇的彈性——進一步思考，往後或許可以藉此，為不想晚上開車的人推出下午場、為帶著孩子的父母推出週六早場，甚至還能另闢午夜場。

目前這套節目是在5月6、7、8日及13、14、15日兩個週末，每天下午14至16時，於寇蒂斯循環播放，提供免費預約觀賞。

疫情期間，許多演出團體都推出高品質影片，但是在家看錄影，對社交生活無甚助益、無法讓人覺得自己置身於更大的集體之中，也欠缺參與活動的儀式感。沉浸式天方夜譚彌補了以往虛擬音樂會這方面的不足，觀眾彼此相伴，甚至會有出乎意料的不期而遇——像是與音樂學校的學生們同座，現場就能聽到他們拿起自己的樂器、隨著影片一起演奏的另類live——雖然這對觀賞節目未必有幫助，可能還會破壞樂部平衡，但是問題不大，因為觀眾可以自由活動，只要移駕到場內其它地點，就會有不同的聆樂體驗。藉著改變位置，又能對曲中的配器與音色變化，有更直觀的了解。

選擇何處、何時、如何聆聽的可能，讓人們走進演出的門道增加，也可能是讓古典音樂人口隨之增加的方式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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