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李鴻典/台北報導
▲這本,就是高中的時候的日記封面。別懷疑,硬皮封面、盒裝,盒子還有個小小的鎖。(圖/翻攝自呂秋遠臉書)
你也經歷過這樣的時代嗎?呂秋遠律師今(13)天凌晨在臉書發文寫下,當年是個沒有網路、沒有手機、沒有BB call的時候。男女朋友要隔空維繫感情,通常用二種方法:寫信跟打電話。但他則跟女友用了第三種,也就是交換日記。「當然,現在沒有勇氣打開來看,畢竟不想知道,當年怎麼可以這麼浪漫」。
呂秋遠律師寫道,在1993年的時候,話說,這到底是什麼時候呢?是個沒有網路、沒有手機、沒有BB call的時候。男女朋友要隔空維繫感情,通常是這二種方法:
第一種是寫信。不是email,是手寫的信,是那種有紫羅蘭、薰衣草香味,顏色是紫色、白色的信紙信封。還要把信紙折成心的形狀,拆起來亂麻煩的,而且還不一定可以有辦法折回去。
第二種是打電話。講起電話,真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講電話不是講手機,畢竟民國82年,應該沒這種東西,就算有,高中生也用不起。往後開始有手機,也是黑金剛,就是拿起來可以當磚塊打死人的那種凶器,有錢人才能使用,而且費率非常貴。
那麼,要怎麼講電話呢?如果,家裡管得嚴,就必須要去排隊使用公共電話。現在的人大概很難理解,什麼叫作「排隊用公共電話」,那真的是悲慘的回憶。呂秋遠律師說,為什麼不在家講電話?因為在家裡講電話,其實非常尷尬。電話都是有線的,通常應該會放在客廳,怎麼好意思在客廳談情說愛?
況且,那時候的中產階級爸媽,一般對18歲青少年的管教都很嚴格,接到「朋友」打來的電話,都會開始盤問:
「你哪位?」
「呃,我是她同學。」(哦,我慌了。)
「我女兒念女校,哪來的男生同學。」
「不是啦!我是她的普通朋友。」(哦!我說謊了。)
「哪裡來的朋友?怎麼認識的?」
「我是她的同學某某的哥哥,校慶認識的。」(哦!我又說謊了。)
「你叫什麼名字?念什麼學校?住哪裡?爸媽做什麼的?」
「我叫呂秋遠、今年18歲、念建中、住基隆、爸爸是國營企業員工、媽媽是家庭主婦。」(哦!我終於誠實了。)
「好吧!她不在家。」
電話被掛了,傳來陣陣的嘟嘟聲。
(師爺,你給我解釋解釋!講了老半天,她不在家!明明我剛剛在送她到家門口,親眼看著她進門,身家調查完以後,才說她不在家,你好不好意思啊!)
▲投幣式公共電話。
在家講電話,既然這麼不方便,只好跟對方約好爸媽可能不在家的時間,到巷口投幣,講公共電話。公共電話一開始是紅色,後來是綠色。看到沒人使用的公共電話,就像是看到寶物一樣,帶著一堆一元的零錢,趕快去撿。然而,即便突破了爸媽的嚴格審問,講了十分鐘以後,就會發現後面有人在排隊,以不懷好意的眼神催促自己,這時候也不好意思再講下去。只能訕訕的離開。
這就是1993年的講電話。
「所以,當年的呂律師,就跟當時的女友,開發了第三種模式,叫做交換日記。」呂秋遠律師說,交換日記,就是買兩本日記本,一人拿一本,把這週的心情寫下來,隔週見面的時候,把兩個人的日記交換,繼續寫。「這本,就是高中的時候的日記封面。別懷疑,硬皮封面、盒裝,盒子還有個小小的鎖。我們竟然這樣寫了一年,最後分手的時候,這兩本都回到我身上來,就這麼保存了30年(好可怕的數字!)」
呂秋遠律師說,當然,現在沒有勇氣打開來看,畢竟不想知道,當年怎麼可以這麼浪漫。不過,話又說回來,這不就是,我們這些中年人,隨著科技進步以後,最缺乏的東西嗎?
在這麼便利的時代裡,有line、手機、,我們還會願意為了對方,做些什麼一定要本人才能做到的古典浪漫呢?還是,當溝通的工具越來越多,其實我們已經不溝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