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深一度/視病如親!苦學布農語問診 水電工醫師助偏鄉

記者高秋萍、諸宇泓、陳昱弼/南投報導

今日的《新聞深一度》要繼續帶您來看,走出白色巨塔的小診所大醫師。南投信義鄉是台灣面積第二大鄉鎮,人口卻不到2萬,每次颱風一來,不是淹水路斷,就是受土石流重創,沒幾個醫生願意長期待在這。但林柏雄卻把診所開在玉山腳下,從921大地震時上山,留下來一待就是10多年,還苦學布農語,為的就是能用病患的母語看診。因為地處偏遠,當設備故障時,沒有廠商肯上山來修,他也樂得自己來,白天當醫生,晚上變身水電工。

▲林柏雄為偏鄉服務。

林柏雄醫師:「哪裡最不舒服?」病患:「肩膀這裡。」

林柏雄醫師:「這個地方?」病患:「對。」

林柏雄醫師:「這樣就比較不是,因為五十肩都是痛這邊。」

林柏雄醫師:「你看耳垢這麼大塊,阿嬤,你有看到嗎?難怪你會不舒服。」

林柏雄醫師:「深呼吸。」

幾乎包辦疑難雜症,對病患不論老小,總是耐心又溫柔,他是林柏雄,玉山腳下的小鎮醫師。

林柏雄醫師:「因為在都市選擇性太多,眼睛就找眼科,耳鼻喉一定找耳鼻喉科,在這裡全部找我,我沒辦法就幫他轉診。」

診所就在海拔上千公尺,通往玉山必經之路,守護偏鄉南投信義10幾個年頭,林柏雄的診間有一點很特別。

林柏雄醫師:「因為你到時候會痛,會嘎啦嘎拉,會撒杯,所以你要吃藥才比較不會痛。」

布農族病患:「你怎麼會講我們的母語?」

林柏雄醫師:「(護士)秋蘭她們教的啊。」

道地台灣人,問診竟能切換聲道為布農語,密密麻麻筆記證明林柏雄有練過。

林柏雄醫師:「眼睛是,耳朵常講,鼻子是。痛喉嚨,他們是這樣講。簡單的溝通的,例如有開過刀嗎?」

記者:「誰是你的布農老師?」

林柏雄醫師:「3個都是啊。」

3個布農護士當現成老師,學部落語言貼近病患,用心可貴。人口1萬8千人的信義鄉,超過一半是布農族人,面積超過1400平方公里,足足是台北市5輩大,卻只有1間衛生所跟5間診所,醫療資源貧乏,都會區難以想像。要是大病得上醫院,距離最近的竹山秀傳,來回看病少則3小時,深山還得花上7、8小時。而林柏雄跟信義鄉的緣分,始於921大地震上山支援。

林柏雄醫師:「裂,全部裂 ,而且是裂XX很大這樣子,這邊都有受損。露天看診啊,鐵門都壞掉了。」

當時診所震成半倒危樓,大半年只能露天看診,超克難醫療環境讓林柏雄更心疼偏鄉就醫困境,於是他決定留下來照顧這些鄉親。

鄉親:「921就過來了。」

記者:「所以一開始就認識林醫師了哦?」

鄉親:「對啊!我們全家大小都是給他照顧的。」

林柏雄醫師:「不客氣啦,謝謝你啦。」

鄉親:「他是一個很和藹很親切,非常有愛心的醫師,他對我們很好。」

體貼行動不便的老人家,林柏雄偶爾也會出任務。

林柏雄醫師:「阿嬤現在在睡嗎?怎麼瘦這麼多?」鄉親:「最近血壓比較低,我先聽看看(心跳)。」

視病如親,家屬一通電話,林柏雄就盡快安排出診,標準行動派,還因為偏鄉,有時設備廠商不願上山,修儀器也得自己來。

林柏雄醫師:「這是專門在吸塵的,久了之後就會管子卡住,吸力就沒有了,原則上就是能我自己換的,就請他們寄零件來,我換就好,所以白天當醫生,晚上當修理工。」

這麼正向溫暖的良醫,卻有次讓一大票忠實病患,為他哭慘了。

鄉親:「印象最深刻就是有一次他要離開這邊到外面去,我們大家都很捨不得他,村莊的人大家都很捨不得。」

想到還會眼眶紅,林柏雄因宗教信仰,2007年一度遠赴美國傳道,一年半後,聽從內心召喚,才重回信義鄉。

妻子王錦珠的支持是林柏雄奉獻偏鄉堅強後盾,10多年來以診所為家,閒暇時彈唱詩歌,是夫妻倆單純的娛樂更是信仰。

林柏雄醫師:「不是只有外面的物質環境可以叫人滿足,還有精神層面,醫病關係的美好,在醫病過程的成就感滿足度,這個其實是醫生的天職,也是給醫生最大的報償。」 

鼓勵更多年輕醫師從白色巨塔,走進偏鄉,林柏雄在玉山腳下,用愛行醫,喜樂無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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