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觀察／為了「愛」！這些公主放棄皇家身分，變成了平民

文／陳怡秀

公主、王子的故事，現今社會中仍讓少女們著迷不已，也因此擁有皇室的國家，總令人抱持著一種浪漫的揣想。日本皇室10月5日傳出喜事，高円宮（現任日皇的堂弟，已故）次女典子公主和島根縣出雲大社宮司之子千家國麿結為連理，穿著著平安時期的傳統禮服，民眾夾道激動揮舞日之丸旗，莊嚴而熱情的注目裡下，公主為愛放棄皇家身分，成為平民。

典子公主今年26歲，家族有固定前往出雲大社參拜的傳統，7年前，她和千家國麿交往，即使相差15歲，愛情長跑總算有了結果。但日本《皇室典範》中，即規定皇室女性若與天皇或皇族以外的男性結婚，便會喪失皇室身分，因此典子公主成了「千家典子」，婚後將和丈夫與夫家定居出雲。而為了確保公主婚後的經濟環境，政府上個月中經過討論後，也贈與日幣1億675萬元的「一時金」（約台幣近3000萬元）。

公主變平民，典子並非首例，根據日本宮內廳整理，從1952年開始有5位王女因婚姻而降為平民，分別是昭和天皇的四女厚子、五女貴子；崇仁親王的長女甯子、次女容子以及現今天皇的長女清子，其中較為有名的，是津子和清子。

1960年時，身為昭和天皇五女的公主津子，嫁給了家族過去原有世襲伯爵制度但在戰後中斷的實業家島津久永，據說，結婚前夕、於津子的生日會上，津子介紹未婚夫的一句「請看看我選擇的人」（私の選んだ人を見て下さい），成為當時的流行語，也帶起一陣「戀愛結婚」的風潮，被看作是劃時代的婚姻。而2005年時，現任日皇明仁的長女清子與任職東京都廳的公務員黑田慶樹成婚，喪失皇室身分，但考駕照、買菜、洗手作羹湯這些不符合嬌滴滴公主形象的生活切片呈現在大眾面前時，民間對於皇家成員的喜愛仍是有增無減，而這回的公主喜訊，則相隔了將近10年。

 
（攝影／陳怡秀）

今年9月前往出雲市旅行時，發現出雲大社表參道的商店街上，每家商店、郵局、觀光協會，都貼上「狂賀」公主和千家國麿締結婚約的消息，讓原本就以求取姻緣出名的出雲大社更加喜氣洋洋，粉色的氛圍下，打出緣結效用的御守、雙雙對對的筷子碗盤玩偶，似乎祝福威力也更加持了。兩人的婚禮恰巧時逢假日，也引起觀光熱潮，在在都顯示日本國民對於皇家抱持的崇敬與亟於親近之情。

 
（圖片來源：日本宮内庁）

典子遞交結婚申請書的同時，也脫離皇籍，典子之後，高円宮家的姊妹承子、絢子；三笠宮家的彬子、瑤子；秋篠宮家真子，以及今年12月即將年滿20歲的佳子，都是適婚年紀，皇室女性的婚姻制度如此，讓萬世一系的日本皇族人數不斷減少，繼承權問題浮出檯面。雖然過去曾有女性天皇出現，但現今的皇室典範卻限制住女性皇族的繼承資格，長達40年沒有男性皇族的誕生，一度引來日方緊張，考慮放寬，但2006年秋篠宮家的悠仁誕生後，稍事舒緩了這份焦慮，修改議題因而擱置。

無論如何，繼承者不足的事實無可忽視，女性天皇、女系天皇、舊宮家的身分放寬、復原，都將成為日本皇室的重點討論方向。但我仍不禁回想起前陣子一連串在政治場域上的女性不尊重言論，再思考著日常生活中日本人對女性的種種輕慢、兩性關係上的刻版地位，在情感上，日本人要學習的還有很多。無論最重會不會再現女性天皇，號稱有八百萬靈、尊重自然萬物的日本人，或許該回頭想想，《古事記》中那份對女性的尊重感。被視為高天原的統治者、太陽神，以及日本天皇始祖、神道教之最高神祇的天照大御神，可是一名女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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