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鄭博守(全文獲作者同意轉載)
昨日,看完教育部吳思華部長與反課綱成員的對談,內心感慨萬千。這場被反課綱高中生視為革命、聖戰的運動,竟然只因為部長不接受道歉下臺、撤回新課綱的要脅,學生們便憤而離席,甚至崩潰痛哭。
雖說「淚水之後才是成長」,但革命畢竟不是請客吃飯,也不是衝進政府機關開派對。比起許多革命志士被送上刑場處決,這場反課綱運動越來越像一場兒戲。學生們不懂來自社會的壓力為何如此巨大,為何這次衝進政府機關得不到輿論支持。
▲圖/美聯社/達志影像
其實很簡單,你們犯了以下錯誤:
一、社會並非只有一種聲音
正義不是單一、絕對的存在。一個社會有多少人,就有多少種正義。當你們踏進某個公眾議題的領域時,請務必了解,政治是妥協的藝術,不是零和遊戲。當你們沒有妥協點,只會提出零和要求的時候,就是不尊重對此抱持不同意見的人。
在尊重社會多元意見的前提下,教育部所提出的新舊課綱並行,學校自由選書,才是合理且可行的方案。再看看你們對部長說的話,簡直是赤裸裸的要脅:
「今天就是給你一個機會,讓你不要在立法院開臨時會審議、公開地用民意去檢驗你的情況下,讓你有一個下台階。」
「這是一個擔當,你在明年5月20號前所可以做的擔當,把這個課綱暫緩、廢止,然後重新地把這個課綱跑過一遍。就像朱震講的,到最後通過的課綱一模一樣,一字不差,沒關係。」
最後要脅未果,竟然說出「我們累了所以提出妥協」這樣的話。同學們,這種與3歲小孩要不到糖吃就耍賴無異的行徑,難道這就是你們的革命,你們的聖戰?
二、課綱不是學生能上的戰場
「年輕學生是受教者,怎能來決定課綱?」立法委員丁守中的說詞,雖然刺眼,但卻是事實。
從昨天座談會中的發言,可以確認你們對於行政程序、教育、歷史等面向的認知,是完全不足的。憑這樣薄弱的能力,能獲得與教育部談判的機會,是忽視家長、自認擁有學者和老師的學識而來的。一和真正的專業人士對話,你們的無知就暴露無遺。
比如像「課綱違法」的主張,你們有誰研究過行政程序法,有誰好好地看過判決書?政府的行政程序是非常複雜的,若只依你們的想法判斷是否違法,那監察院、行政法院何須存在?當你們主張課綱必須由臺灣史專業人士決定的時候,你們卻狠狠踐踏了行政和法律專業。更別說在座談會中,行政程序講不過教育部,就只會無力地反駁說「這不合理」了。
三、崩壞的自我價值
這次的反課綱運動中,不乏造謠和被操弄的痕跡,卻不見你們出面澄清或予以譴責,維護自己的主體價值。例如臺中一中的許全義造謠被戳破,你們竟然沒有任何處理,而是面不改色的換下一個議題、製造下一個謠言,繼續抗爭。至於課綱本身呢?我在座談會裡沒有聽到任何關於實質內容的辯論,你們真的在守護自己認為有價值的事物嗎?很明顯只是為反而反而已。
再說說被操弄。前些天,竟然有學生拿著某政黨給的資料,在媒體前亮相,想證明反課綱完全是出於自發性。這樣天真爛漫的舉動,恰好證明了你們被操弄而不自知。
同學們,所謂的自發性,並不是你們的肉體自由活動就好,而是從原始資料發現問題,因為原始資料不足才尋求政府公開,甚至找尋民代協助取得進一步資料。連這一點都做不到,如何證明你們不是被政黨操弄的工具?
最後,來談談社會觀感。由於你們對歷史的認知不足,不了解慰安婦問題,以致於說出諸多不得體的發言。那些奶奶離你們太遠,也幾乎都離世了。我寧願相信你們是沒讀過慰安婦的報告或紀錄,才說出那些無心之言。如果你們看過資料,還不後悔說出那些話的話,你們就跟那些操弄你們的人一樣可惡。
記得去看8月14日的「蘆葦之歌」,向奶奶們懺悔。這個社會無法為奶奶們討回多少公道,至少還會修理羞辱她們的大日本帝國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