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劉世澤
「那只是因為悲傷，從來都不會有答案。」這一句詞，來自當《當冬夜漸暖》，悲傷不會有答案，但我們每個人都要經歷悲傷。所以當悲傷找不出答案，哪我們只能在跟它共處的夜晚中，等待一點點微光到來的時候。
台劇《華燈初上》追的是一起懸疑命案，卻也是一個又一個悲傷的故事，繞著每一個人的軌跡，慢慢被記錄著。
▲台劇《華燈初上》中，由林心如飾演的媽媽桑，帶領著一群酒女，在條通的酒店討生活。（Netflix提供）
故事從一具山上的女屍開始說起，然後時空背景回到了戲劇的主軸之中，那個八零年代的林森北路，那個燈紅酒綠的條通窄巷。一間日式酒店，兩位感情深厚的媽媽桑羅雨儂（林心如／飾）及蘇慶儀（楊謹華／飾），帶領幾位酒女在條通討生活。有欠了一屁股債年華老去的阿季（謝瓊煖／飾）、有個性單純渴望真愛，卻被過去賣淫黑歷史糾纏的花子（劉品言／飾）、有忌妒心強卻年輕貌美的女大學生愛子（郭雪芙／飾）、還有被愛沖昏頭走上販毒路的傻妹百合（謝欣穎／飾），大家看似目標一致，只想賺錢，但私下卻各有目的和無奈，在一間小小的酒店中，讓私慾蔓延，最後引爆成不可收拾的命案。
▲《華燈初上》以八零年代林森北路的日式酒店為背景，描述了酒女的愛恨情仇，所引發的懸疑命案。（翻攝自臉書）
《華燈初上》呈現了八零年代的條通文化，那個以服務日本客人為主的日式酒店，對很多人來說，是陌生且神祕的，在昏黃燈光的店裡，聽到一句句的日文，及充滿日本腔的國語，所有的場景布置，充滿濃濃的懷舊風味，光是氣氛的營造，就像走進了時光機器之中。而懷舊是一種不變的情懷，我們懷念過去，希望看到過去的自己，即使改變不了過去，我們仍希望看到它，讓自己沉浸在過去的時間流裡，品味那段時間的自己。
《華燈初上》從裡到外，細緻到讓每一個細節，勾起我們對過去的想念。
「人生躲不掉的事情這麼多，既然躲不掉，那就來吧。」是的，如果悲傷不會有答案，那何必執著尋找答案的過程，反正結果不是「愛」，就是「恨」。在《華燈初上》裡，兩位女主角最糾結的，就是真相的醜陋，那個我以為妳是我最好的閨密：「是，我是」；但真相卻是：「我也是傷妳最深的伴侶。」所以當背叛發生的時候，才會發現，原來：「恨一個人比原諒一個人容易。」
▲林心如、楊謹華在《華燈初上》裡，情同姊妹，卻也因為背叛，讓兩人的關係出現微妙變化。（Netflix提供）
作為主要場景的日式酒店取名為「光」，不知是否有對比的意味。因為背叛見不得光、販毒見不得光、忌妒見不得光、某些過去見不得光，站在光的對立面的暗黑內心，是戲劇人物的主要性格，因為有暗黑，所以有爭執、有無奈、有憤怒。當這些人性在男人、在酒精的交錯下，沒有得到妥善的控制，最終就釀成了悲劇，一發不可收拾。
▲林心如飾演的酒店媽媽桑羅雨儂， 是《華燈初上》全劇的靈魂人物，她有著滿滿的人生無奈，卻也必須勇敢面對。（圖／Netflix、百聿數碼提供）
命案在人性中爆發，人性是不可預測的瘋狗浪。
「這世界那有甚麼好聚好散，既然要散，那大家都別想好過。」所以在不可預測的人性中，成就了《華燈初上》的可看性，酒店裡的小姐、客人，酒店外的世界，誰是好人誰是壞人，愛恨情仇捲入懸疑的命案中，讓原本看似風花雪月的條通雨夜，多了更多抽絲剝繭追求真相的的樂趣。
真相必定苦澀，我們最終都必須收下這些苦澀，跟自己和解，但真相是要付出代價的，《華燈初上》的真相讓人期待。
然而當真相解開之際，或許我們會感到惋惜，感到不捨，又或許：「那只是因為悲傷，從來都不會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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