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V疫苗「痛痛女孩」又3人勝訴　民團批衛福部別再「為打官司改規則」

記者黃仲丘／台北報導

▲圖左起：疾管署專門委員張育綾、立委林淑芬、台灣女人連線理事長黃淑英、痛痛女孩Amber家長（圖／記者黃仲丘攝）

公費HPV疫苗開打後，陸續出現「痛痛女孩」的疫苗接種不良反應事件，「台灣女人連線」今(11)日與立委林淑芬召開記者會表示，開放接種公費HPV疫苗後，共有46件提出疫苗接種受害救濟，當中有22人出現幼年型類風濕性關節炎。其中被疫苗救濟審議小組判定「無關」的個案，目前又有3案被法院判決勝訴，共5案勝訴。但衛福部對於先前勝訴的案件，仍再提起上訴，患者持續身陷官司。痛痛女孩Amber的家長與民團沉痛呼喊：「衛福部你還要上訴嗎？」

新北市一名女國中生Bella，於2016年接種人類乳突病毒（HPV）疫苗，6天後卻出現幼年型關節炎症狀，成為「痛痛女孩」；長期協助痛痛女孩的台灣女人連線與立委林淑芬一起召開記者會，特別呼籲衛福部別再針對勝訴患者「打官司」，以免二度傷害。

台灣女人連線理事長黃淑英表示，從108年到111年，接種HPV疫苗後提出疫苗受害救濟的審議案件共有46件，當中有39件已審議完畢，症狀都非常類似，都是與免疫疾病有關。女人連線接獲30多起申訴中，年齡集中在11至16歲青少女，總計22件出現類風濕性關節炎，這樣的情況不容輕視。很多被審議小組認定與疫苗施打「無關」的個案，都是打完疫苗後才出現肌肉痠痛，但孩子正處於青春期，很多家長都以為是成長痛，延誤診斷，變得非常嚴重。

然而首名痛痛女孩Bella於2019年一審勝訴，衛福部又提出上訴；2020年最高行政法院廢棄原判決，發回更審，今年6月再獲勝訴，但至今仍在訴訟中；2022年，第二名提出訴訟的痛痛女孩Nichole獲判一審勝訴，但衛福部提出上訴，至今未有結果。最近又有包括Amber等3案獲法院判決勝訴。

立委林淑芬表示，根據《傳染病防治法》第30條，因預防接種而受害者，可請求救濟補償，其立法精神是民眾因群體健康特別犧牲補償的精神。但據了解，疫苗審議小組敗訴後將原本「無關」、「相關」、「無法確定」等三個判定，把無法確定的概念放到無關內，是一邊打官司，一邊修改審議辦法，修改遊戲規則。

對此，疾管署專門委員張育綾表示，慢性疾病對家長來講是很大的心理負擔，作為旁觀者可以理解。但建立制度必然有規矩和制度走，結果未必都能令人滿意。她表示，39件審完的個案中，當中有5件有通過，也不是完全都不給。VICP審議個案都是一件件審閱，逐一調閱病歷審議。但免疫問題不容易釐清疾病原因，這樣的個案在新冠疫苗更是多，其實個案基本上都已進入訴訟，不便對訴訟案做回應。提出上訴的原因，主要是法官在判決中，講了一些話，會讓制度上有些滯礙難行的地方。

對於什麼造成滯礙難行？張育綾舉例，法院要求104~105年的適用法規須依最新法規來判，不可能讓舊時空點發生的事情用新規來判，會導致過去的訴訟都要重來，因此提出上訴。

至於因果關係標準，張育綾表示，對於醫學實證疫苗接種不良反應與疫苗有無關聯，審議指引則是參考了WHO世界衛生組織2018年因果判定，將醫學實證證實為無關的態樣放入指引，不是自己創。她也表示，相關案件目前仍在訴訟中，不適合在媒體「公審」。但黃淑英表示，她也看過該指引，認為目前的判定，使用指引有過度解釋之嫌，兩方沒有共識。

剛獲得勝訴的Amber家長表示，自己的女兒在108年9月12日，也就是國二的時候打了二價疫苗第二劑，後續誘發幼年型類風濕性關節炎，惡夢籠罩家庭，今年8月底，法院終於給了公道。但這僅代表里程中的一小段，他表示，衛福部還是會利用國家機器繼續上訴，因此仍要對抗不公平的戰爭。

他表示，女兒現在遇到天氣變化就如同預報站，天氣變化關節就痛，走路一拐一拐的。此外藥物也讓她頭髮掉落，嘴巴破好大的洞。在學校因外表和正常人一樣，卻不能動，無法上體育課，同學們卻看著她說，為何她不用跑步，正遭受到學校的霸凌。本來應該屬於青春期的笑容，她卻只能默默承受這一切。

「請你們看看他們，能不能幫到他們。少數者受到保護的，而非多數者。」身為家長，他表示無法理解法條規範，但請求官員看看受苦受難的孩子們，其中一位自殘臥軌，在群組中看到這些照片不知該怎麼說。

國健署癌症防治組組長林莉茹表示，國內累計62.1萬人次接種HPV公費疫苗，當中包括注射部位紅腫等不良反應通報共有888人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