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彭光偉、蔣宏儒/採訪報導
巴勒斯坦在1988年宣布獨立變成自治區,2012年獲聯合國升格為「非會員觀察員國」。儘管生活水準持續上升,但只要出了自治區,所有的行動都會被以色列人控管,在雷馬拉的企業也遇到相同問題,因為所有硬體設備、材料運輸都需先經過以色列的安檢與抽稅,就連水電、石油都被迫跟以國購買。圍困中求生,雷馬拉現在發展出一套模式,就是透過「網路」發展經濟,三所大學每年培養出上萬名電腦工程師,還誕生三百多家網路科技公司。
▲邊境檢查哨嚴格檢查每台通過的車輛。
以色列司機:「如果你要拍照,要在車子裡拍,你從那裏(檢查哨)走進去在裡面和你朋友碰面。」靠近以色列和巴勒斯坦邊界,檢查哨的以色列士兵荷槍實彈,一一檢查來往車輛。除了要有證件,車內和後車廂都要再三確認沒有載運危險物品。
▲進入巴勒斯坦前的紅色警示牌。
三立記者彭光偉:「我們現在是在以色列和巴勒斯坦自治區,也就是西岸城市雷馬拉的邊境檢查哨這邊,在這裡我們可以看到相當大的紅色牌子,上面是寫著說,以色列的公民是禁止進到巴勒斯坦的地區。不過在這個邊境檢查哨,我們還是可以看到相當多的車子進進出出,他們都必須受到嚴格的檢查。」
紅色警示牌不只嚴禁以色列人通行,甚至警告會危及生命,因為沒有以色列計程車願意冒險載我們進入,採訪小組只能步行通關。三立記者彭光偉:「我們現在是從以色列要經過這個檢查哨進到雷馬拉,事實上看起來這邊沒有以色列士兵在做任何的檢查,只有在那邊的車輛會做檢查,因此我們只要穿過這扇旋轉門就能夠進到另外一邊巴勒斯坦的土地上。」
通過檢查哨一出來就能看到巴勒斯坦小攤販,賣鞋、賣牛仔褲以及點心飲料,有趣的是,這些商品部分還是從以色列進口。巴勒斯坦攤販:「從中國、以色列還有土耳其進口。」他提到說,和以色列的生意很好。
▲通過交界處,巴勒斯坦市中心非常熱鬧。
一牆之隔,巴勒斯坦和以色列對峙超過半世紀,但是「Business is business」,當地人說,生活總是要過下去,在逆境中求生的故事,這座城市最能夠表達。
▲雷馬拉目前躍升為新創科技新都。
雷馬拉是巴勒斯坦首府,位在約旦河西岸,被以色列的重裝武力團團包圍。僅管處境惡劣,但是在以色列幾座科技大城的感染下,這裡也成了新創的沃土。
▲經濟發展快速,周圍幾乎是銀行建築物林立。
三立記者彭光偉:「我們現在這個地方算是雷馬拉的經濟中心。事實上,我們可以看到周圍有這麼多的建築物裡面,我們就已經被9間銀行給包圍了,包括我們看到前方這棟正在蓋的建築也是一間銀行,因為從1994年,巴勒斯坦自治政府成立之後,當地的經濟就快速起飛。」
▲巴勒斯坦在運輸硬體材料時,都要經過以色列安檢。
或許沒有一般人對金融區高樓大廈玻璃帷幕的刻板想像,在雷馬拉早已經脫離戰爭時期的殘破不堪,不過還是有政治現實需要面對。資訊軟體科技公司執行長IBRAHIM BARHAM:「巴勒斯坦沒有掌控港口,都是被以色列掌管的,所以當我們要進口或出口貨物,我們面對很多困難。因為牽扯到以色列人說的『安全檢測』,這是我們過去15年來面臨到最大的困境。」
硬體材料進出都要經過以色列的「安檢」,巴勒斯坦要發展經濟卻被以色列掐住咽喉。軟體科技公司員工:「要等兩個月以色列核准之後我們才能夠訂貨,兩個月之後也許核准、也許駁回。」
▲現今的巴勒斯坦趨於發達,網路已相當普及。
無法發展硬體和製造業,巴勒斯坦的創業家可沒因此放棄,可能很難想像在雷馬拉居然有三百多家網路科技公司。公司網頁放上了各種類型電影還有運動賽事播放,透過網路就能付費收看。其實在巴勒斯坦,網路已經相當普及,這是一個無法被包圍的世界。
▲巴勒斯坦靠著「網路」做生意。
資訊軟體科技公司執行長IBRAHIM BARHAM:「很重要的是,巴勒斯坦人的教育程度頗高,很多人對科技都很嚮往。」科技公司電腦工程師:「我們有設計自己的格式,我們會針對客戶需求打造這些格式。我學的是電腦工程,所以這是我的專長領域。」
我們走進雷馬拉最大的兩間科技公司,辦公室的布置都相當簡單,而他們之所以能夠在巴勒斯坦竄起,有個共同點就是利用「網路」做生意。
▲為避掉安檢,軟體設計公司透過網路傳送商品。
軟體設計公司執行長TAREQ MAAYAH:「你知道網路就是網路,只要你能夠連結上,你就能透過網路來傳送商品,這就是軟體的好處,這跟另一部分(硬體)是相反的,因為你知道要讓運輸人員或貨物是比較困難的。」
研發軟體再用網路傳送就能避掉了「以色列安檢」這一關,方便、省時,價錢也比較高,他們的客戶已經包含了HP、CISCO等全球IT相關企業,公司規模也逐漸擴大。
▲巴勒斯坦的大學提升學生的教育水平。
到2015年為止,大雷馬拉地區的人口大約35萬8千人,十年內成長將近50%,三所大學提升了當地的教育水平,現在每年有超過2萬人從大學畢業。
▲巴勒斯坦表現亮眼,擠身全世界中段班。
如果我們再放大,看到巴勒斯坦的整個西岸地區2015年第三季的失業率18.7%,比起同時期西班牙失業率21.18%、希臘失業率24%表現更加亮眼,平均月薪達到22800元新台幣,已經擠身全世界的中段班。
軟體設計公司執行長TAREQ MAAYAH:「我認為這是個責任,也必須要提供大學畢業生工作機會,這對巴勒斯坦非常重要。我估計大概在未來10到15年,還需要80萬個工作機會來維持現在的就業水準。」
客戶遍及美國、歐洲,這位擁有美國籍的巴勒斯坦CEO旗下公司有超過120名員工,大部分是軟體工程師,也都是巴勒斯坦當地人。用創意引進外國資金,希望能改造巴勒斯坦之都。
▲曾被巴勒斯坦人視為國父的阿拉法特。
兩千年初,被巴勒斯坦人視為國父的阿拉法特遭到以色列大軍圍困雷馬拉長達三年之久,如今阿拉法特已經入土,政治困局未解,但經濟卻能破牆而出,顛覆了全世界對巴勒斯坦的想像。(整理:實習編輯林敬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