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國界／盛產「白色石油」 揭密世界最乾的地方

記者張稚昀、姚仁祥／採訪報導

智利北部的「阿塔卡馬沙漠」，這裡號稱是地球上除了南北極、最乾的地方，因為幾乎沒有降雨，這兒的地表不只荒蕪還因風化作用變得凹凸不平。最著名的景點之一，就叫做「月亮谷」，它看起來像月球的表面，但環境卻更像是火星，旱極且紫外線強烈，幾乎沒有生物能生存。但即使在這樣極端的條件下，阿塔卡馬沙漠依舊處處充滿了生機，除了是NASA火星探測器的測試地點，還盛產21世紀的「白色石油」鋰礦。

開在荒野，舉目所及不是巨岩就是碎石地，「阿塔卡馬沙漠」全世界除了南北極最乾的地方，平均年雨量不到20毫米，甚至有氣象站從來沒有降雨的紀錄，「旱極」氣候，造就出神奇的地貌。

沙漠導遊：「你可以看到白色的鹽，有看到嗎？這就是他們說的結晶鹽，也是餐桌上的食用鹽。」

沙漠導遊：「這些線條，是數千年來的雨水自然侵蝕出來的，這些則是水滴落下造成的現象。」

高聳的岩壁包括我們腳下踩的，統統是硫酸鈣組成的「鹽」石，在豔陽照射下遇熱膨脹，靜靜聽還會發出逼逼波波的聲響。

特殊鹽山，因為不曾遇過大雨所以在這兒已經存在了好幾百萬年。涓涓細流以及風化作用，像藝術家在上頭刻出千奇百怪的樣貌，從高處俯瞰凹凸不平的樣子，像極了月球表面，這裡因此也被叫做「月亮谷」。

巴士載來一車車遊客，月亮谷是阿塔卡馬沙漠最熱門景點。只是觀光客來都被嚴格要求，在限定的範圍內活動。這裡從1982年起就被列為自然保護區，除了因為珍稀景觀還有特殊用途。

NASA火星探測車Nomad，1997年就曾在這裡進行測試。因為不只月亮谷，阿塔卡馬沙漠許多地方環境都與火星很相似，極度乾燥還有強烈紫外線，連細菌都幾乎絕跡，但科學家還是在地底發現微生物蹤跡。

NASA科學家：「阿塔卡馬的環境完全仿照火星上乾燥的氣候，能在這裡存活的生命同時也能在火星上生存，因此這裡是地球上進行實驗最好的地方。」

乾燥造就出鹽山還有鹽沼，粗糙地面夾雜白色的結晶，是水分蒸發後長期累積、沉澱的鹽和礦物質。儘管地表寸草不生 ，但充沛的地下水造就了另個世界，鏡子般清澈的湖泊是智利國寶級動物，紅鶴棲息地。

夢幻的粉色羽毛就像貴婦，優雅地在水面上覓食，由於牠們吃的小蝦能在鹽水湖生存。所以形成沙漠特殊生態，但珍貴的不只有地面生物，還有地底的礦藏。

記者張稚昀：「放眼望去這一大片白色的就是阿塔卡馬鹽沼，供應全球百分之30的鋰礦產量，這麼高的比例除了因為智利的市場，相對地自由開放之外，還有就是乾燥的氣候讓這裡就像一座，天然的提煉工廠。」

高鹽分的地下水能提煉出「鋰礦」，這種被稱為「白色石油」的金屬，藏著翻轉未來能源的機會，因為是充電電池重要的原料，所以除了手機、平板，近年來更靠著電動車量產，成為科技市場的新寵，需求量急速攀升，價格也從2011年每公斤5180美元，成長到2016年6400美元，漲幅達23%。

礦業公司人員：「阿塔卡馬鹽沼是全世界生產鋰礦最佳地點之一。」

智利的鋰礦蘊藏雖然不是世界第一，但卻有乾燥氣候的優勢，礦藏更純提煉的速度也更快，生產成本比其他地方都要來得低。美國地質調查所就形容，智利就像是鋰礦界的沙烏地阿拉伯，世界最乾的沙漠卻處處充滿生機。

一大片粉紫色花海，誰能想到沙漠土壤裡還有休眠的種子，2015年聖嬰現象帶來異常雨量，花朵因此盛開，但綠意盎然的不只這裡。

拿著鋤頭在小菜園裡整地、播種、再蓋上土壤。63歲的Felisia在阿塔卡馬沙漠綠洲裡已經耕種一輩子，而她的祖先更是從200多年前，在這兒發展出農業。

沙漠綠洲農民Felisia：「住在這裡耕田很開心，因為可以自給自足，替自己和家人提供食物，健康、有機的作物，沒有任何機改的食物，這是二月採收的小米。」

除了小米還有蠶豆和玉米，Felisia將它們曬乾保存以渡過寒冷的冬天。智利盛產的紫色馬鈴薯，他們也有特殊品種。

荒漠竟能如此多產，生命讓人驚奇但能讓旱地豐收的，還有先人的智慧。5000平方公尺的農園被劃分成32塊方形的梯田，利用「水往低處流」引附近的山泉灌溉。

打開閘門水流就會順著渠道，進到自家的田裡長年活在極端環境中，阿塔卡馬沙漠原住民早已培養出無比堅韌、生存的能力。不論挑戰再大，他們都能在這片乾漠生生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