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汪葛雷（網路媒體工作者）／筆震
談到柯文哲罵人，這老早不是新聞，但如果柯文哲表現得乖順，這反倒是很奇怪的事情。而這種乖順態度，在他面對大陸時非常明顯。
仔細盤點一下，柯文哲可說是罵遍群雄，對於老對手國民黨，他毫不客氣，罵前總統馬英九「守法個屁清廉個屁」、用力酸曾銘宗等三位絕食立委「只絕食五小時很可笑」，無視曾銘宗其實只是口誤，實際絕食時間遠超過五小時；對時代力量，他對著投奔時力的前助理說「你確定時代力量還會活著？」
對民進黨，他除了「還沒有」對蔡英文人身攻擊外，其餘的各個角落幾乎都掃射過。嗆蔡政府「沒比馬政府好」，酸前院長林全「我感覺你們只是想花錢」、罵交通部「錯就錯何必鬼扯」、「非把交通部次長宰了」、罵國安會和陸委會「事先不給意見事後捅刀」、批金管會「拖延悠遊卡申請第三方支付」……連堂堂執政黨都敢罵了，時不時酸一些對他毫無威脅性的小咖，比方酸香港「很無聊」、酸彰化「都是黑道」、酸郵局「早該消失」，當然也是沒在怕的。
這種大鳴大放的作風，反應兩極，粉絲們當然是認為阿伯好棒棒講真話，比藍綠好多了，難怪藍綠圍剿他要他死。姑且不論這種造神造得有無道理，筆者最好奇的是，一向大無畏的柯文哲，怎麼遇到中國大陸就變成「乖貓」了？
▲台北市長柯文哲。（圖／北市府提供）
過去的馬政府與現在的蔡政府，雖然兩岸路線南轅北轍，但面對大陸總都有硬起來的時候。馬英九曾無畏大陸反彈讓達賴喇嘛訪台，替莫拉克颱風災民祈福；也曾力排眾議，在香港佔中運動時旗幟鮮明挺普選，還引來大陸官方媒體環球時報強烈回擊。至於現任的蔡政府與大陸互嗆更是不下一兩次。
照理說媒體形象正義感十足、戰力超強、無畏權貴的柯文哲，應該也要加入戰局，為大是大非努力才對。路見大陸幹壞事就應拔刀相助，沒有太多算計，才配得善良正直的「素人」形象。然而他不是這樣選擇的。當了快兩年半市長，每當談到兩岸議題時，我們總能看到柯文哲迅速丟下掃射的機關槍，從口無遮攔變成溫良恭儉讓，甚至是刻意討好。
今年七月的雙城論壇就是個好例子，那時李明哲事件發生沒多久，整起案情還處於極度不透明的狀況，柯文哲對這件事情，只在64紀念日丟下一句「中國已是世界大國，應遵守文明世界的規範，不遵守人家就覺得你怪怪的。」這句話非常有道理，但出自柯文哲口中「真的讓人覺得他怪怪的」，李明哲被抓音訊全無，充滿正義感的素人不該這麼輕描淡寫吧？這種口氣不是柯粉口中的虛偽政客馬英九蔡英文才會說的？
這件事過後一兩週，雙城論壇就宣布成行了。這即使是用膝蓋想，也知道柯文哲是因為想辦雙城論壇，才不對李明哲案多說話，過程充滿算計成分。到了上海，馬上就發表「床頭吵床尾和」驚人發言，回國後又說「是被記者激的脫稿演出」，暗示這句話不是他本意，他無須替他的話負責。嗯嗯，不知道如果他當選總統，會不會被記者一激，回家就誤射飛彈去記者家，搞不好喔。
不過這些都比不上柯世大運後的發言有梗，聽到閉幕式舉中華民國國旗的阿根廷選手被FISU警告，他第一時間是公開對大陸聲明「這不干我們的事，是阿根廷自己做的」。不論你挺藍還是挺綠，習慣理性發言還是嘴巴動得比腦子快，在中華民國是全民公約數的前提下，聽到這種話除了傻眼還是傻眼，國民外交最惡劣典範莫過於此！
可能是聽到外界批評聲不斷，終於終於柯文哲開始要消毒，使用的方式仍是老招：拖藍綠下水。上電視專訪批評國安會事先明明看過他在上海的講稿，卻不表示意見，放他一個人「對付大陸」，陸委會卻在事後發新聞稿罵他，害他哽咽，眼淚都快掉下來了。筆者雖然不認同蔡政府的陸委會諸多措施，但就事論事，陸委會不過就是雙城論壇後批大陸「統戰分化台灣」而已，根本沒對柯文哲這個人做任何評論，當時的新聞報導可以為證。可能是因為「哽咽牌」反應不佳，柯文哲馬上就想輕描淡寫，說「到此為止」、「扛得過去就算了」…….罵人不負舉證責任，這也太狡猾了吧。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人質疑：為何柯文哲只敢超越藍綠，不敢超越大陸？只敢拿藍綠與香港、彰化開玩笑，遇到大陸就溫良恭儉讓？就算兩岸關係再怎麼重要，需要直接把台灣大陸關係比喻成同床的婚姻關係，好似身分已定？對支持我國國格，力挺我國國旗的外國選手，需要這麼刻薄嘛？
更重要的問題，是柯文哲本性到底是個怎樣的人？面對手下敗將國民黨、民調低迷民進黨，乃至於香港、彰化、郵局這些人，他是如此充滿「正義感」，有理與無理地挖苦。面對大陸卻是溫良恭儉讓、或者不當比喻（床頭吵床尾和）、或者是挖苦盟友（阿根廷選手）。總之就是毫無負評，與台灣絕大多數人立場完全不一樣。這樣的人還配被稱為「素人」？
柯文哲早已失去素人那種直率、少掩飾的正義特質，現在成日上電視夸夸而談的，是一個市長、一位影帝，絕對不是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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