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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猥褻老頭、巨大保險套、說話很賤—他是台北市長候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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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等等,你說的那個特殊性關係,是「特殊性,關係」還是「特殊,性關係」?

馮:這就大家自己去解釋,或許是對他們做出特殊性貢獻的人。

但是為什麼?為什麼這麼多政大的這些男性,不管教授幹嘛,能夠進入到公視,能夠進入到這麼多的決策圈?就是你們這些人是非常 close 的朋友。為什麼那麼多的活動,都是你們這些 celebrity 湊在一起?

隨便舉些例子,有品運動是花了台灣十幾億的人民納稅錢,做的一個 campaign,代言人是王力宏;像前一陣子,裕隆的嚴凱泰也在電視上炫耀他跟馬英九的關係,但他講到的東西,我聽的都覺得很奇怪,「他最近變胖啊」,我就覺得說,這些東西對我來講就是「特殊性關係」。你們沒有特殊性關係,你們這些人不會來代言什麼有品運動,不會有這樣好的待遇。例如馬英九就希望把裕隆的電動車弄到南美洲幹嘛的。

你看台灣的政治到最後,包括總統府現在裡面的一些人,有好幾個是我《中國時報》的同事,他們的性向其實我大概也知道,我就想說幹嘛總是…… 欸台灣是沒有人還是怎樣啊?就是你們這批人在做事情、在思考台灣的國政,那你們這批人在台灣所謂人才的 pool 裡面,是佔多小的一部份、多 limited 的一些人啊?你們去思考台灣的未來,我真的覺得台灣完蛋了,所以我真的非常擔心,我對於這種攻擊是非常強烈的。

我覺得我的攻擊是站在台灣人的立場,是站在台灣未來國運的立場去想這些事情,而不是因為你們之間的性向跟我不一樣。我基本上不會思考這個事情,而是思考你們是不是 qualified 去坐這個位子。為什麼我要攻擊金溥聰?因為我覺得你不 qualified 去做駐美代表、更不 qualified 來當國安會秘書長,因為你沒有這個背景嘛。

你看金溥聰就只會鬥爭,就是荒謬到極點。尤其是駐美代表,駐美代表一向是台灣政治圈,尤其是外交圈裡面最高的一個榮譽,最高榮譽你就給這樣一個人,完全沒有任何(說服力)。

在法院辯論的時候,我願意和解,我說,你金溥聰一定要寫一封信給我,告訴我你為什麼 qualified 來做這個事情,那我誤解你了,我就跟你道歉。法官問他說可不可以,他說可以,結果他最後寫了 90 幾個字的東西,就把他的學歷啊幹嘛寫上去,如果這東西就讓大家相信你 qualified,我相信台灣起碼有三萬八千人是 qualified 去做這個事情,他們只要把他們學歷弄出來。

所有跟我打交道,跟我在司法體系裏面鬥的這些 case,到最後我相信都會成為一些經典,包括像盛治仁的案子,我過一陣子要用非常好笑的方式去告他。我如果不用幽默的方式去對待你們,我真的對不起我自己,因為這是我最厲害的東西。我要用非常好笑的方式,讓你們啼笑皆非,又不得不接招。

問:所以說,你到底喜不喜歡馬英九跟金溥聰這兩個人?

馮:我現在當然不是。我基本上對於包裝過度的這些事情,沒有什麼興趣。我自己包括我周邊的--你看我跟我最要好的畫家叫鄭在東,他算是台灣在中國發展非常非常好的畫家;像我最要好的文化人朋友舒國治,多少年的交情;還有李安,我們的交往;還有詹宏志,詹宏志還主動幫我辦了募款餐會,他跟他太太兩個人做了十幾道菜,招待了七、八十人,我從沒想到過他們可以做菜招待七、八十人,可是他們真的做到。

我意思就是說,我的朋友圈裏面,全部都是真材實料的這些人,我不太能夠想像說,馬英九這樣的人怎麼能夠獲得這麼高的名聲?純粹就是因為大量的資產去做他們自己的宣傳,我覺得這是不道德的事情。

 
「欸台灣是沒有人還是怎樣啊?就是你們這批人在做事情、在思考台灣的國政?你看金溥聰就只會鬥爭。如果不用幽默的方式去對待你們,真的對不起我自己。」

問:講到政治人物的 quality,你前幾天出獄的時候有發一篇文章在講想像力這件事;為什麼你說想像力這麼重要?

馮:我的工作團隊,像編劇、像寫東西,這些東西是需要想像力的。我們從小看這麼多電影、聽這麼多音樂、看那麼多書,其實我是馳騁在別人的想像力、作品裡的,非常享受。不管是市政規劃,不管是一個設計,各式的廣告,這些都是想像力。文化、文明都是因為人的不同的 level、面向的想像力,導致成今天這樣的局面。

台灣算是一個真的是不錯的一個國家,在想像力這件事情上,整體的想像力,這個國家出現了很多,例如光是科技業,我們也出現了非常有企業領導的品牌,在電影在很多方面,我們都有非常好的這些創作者。我自己作為一個創作者,想像力對我來講當然很重要。

但想像力不應該只是在電影圈或是說音樂圈、創作圈而已,想像力應該也在政治圈。我隨便舉個例子,在之前謝長廷當高雄市長的時候,他那時候的新聞處長姚文智,姚文智後來跟我很好,姚文智找我去說,「光遠,可不可以跟新聞處的人同仁聊一下」,我很喜歡開這種動腦會、想怎麼樣去 promote,我就馬上想到一個觀念帶給他們。

我跟他們說,紐約市在 1967 年的時候,他的市長 John Lindsay 提出一個概念,以城市的力量去幫助外地的電影、電視製作者去紐約市拍片,這個觀念是非常具前瞻性的。

那時候美國電影王國是好萊塢、在美國西部,可是好萊塢是片場制度,John Lindsay 那批人就認為說,其實整個大紐約、Big Apple 就是一個大的片場,為什麼不能在城市裡面拍電影?市政府會統籌很多幫忙的事情,所以從那時候開始他們就鼓勵很多人去紐約市拍電影。紐約市政府做的不過就是,維持交通,告知他們很多紐約人才知道的、哪裡買底片比較便宜、哪裡可以沖洗,你要來的話需要遵守這裡公會的規定,哪裡有些小朋友的演員可以去找、哪些 agent 是好 agent、哪些餐館是如果你拍片會需要外燴可以找的、你可以住哪裡,幾乎像這樣子的事情,如此而已。

只是因為這樣 friendly 的措施,越來越多人去紐約拍片,它的效果就很厲害啦!他們讓全世界更多的人知道,例如 empire state building 多好玩,或是說自由女神、中央公園、中央車站。他們在拍電影的過程中,其實宣傳了紐約,在大銀幕上宣傳紐約,他為紐約的觀光業帶來了很大的 potential。

只是這樣一個藉著想像力開展的政策,我最近看到的數據是,紐約市因為這個政策,他們每年可以創造的收入是 71 億美金,包括旅遊帶來的錢,包括在紐約拍片整個團隊他們住宿、飲食、消費的錢,雇用當地的人;因為美國都是工會的制度,就算是拍電影,也必須有電影工會的人來擔任,不能找電影以外的人。直接間接地造就了每年 71 億美金的城市的收入。

這東西我那時介紹給高雄市,所以高雄市是全台灣第一個以市政府的能力,去成立一個像是協助拍電影的一個單位,有很多電影最後在那邊拍,例如說《痞子英雄》,例如說蔡明亮的《天邊一朵雲》,那部片還得了高雄市政府的獎、得了一千萬。我在台北市經常去台北市政府開會,以一個所謂的專家的身分去開會,可是我從來不願意在台北市提這個概念,一個很重要的理由是台北市的天氣不是那麼 friendly,如果要拍,應該要在高雄,因為高雄天氣好。

我們要做這種事情的時候,其實要知道每個城市的差異性。我相信台北市的效率也很差,後來我問了一些導演朋友,他們對於台北市的行政效率,也有批評。他們這次找了盧貝松來拍《露西》,他們還給盧貝松幾千萬!我覺得這就是跟紐約市的政策完全不一樣,紐約市如果每個到紐約拍電影的都要給錢,他每年要花幾十億美金,而不是收入幾十億美金。

台北市後來做這東西,我批評也很大,因為我覺得他們是概念上面搞錯了。我會覺得以想像力這件事來講,一個主其事者,他去想事情,他只能沿用傳統方式,頂多在這裏面去做些變通,還是這個人能夠大破大立、完全從另一個方向去思考?我覺得我能夠去做這件事情是因為,我自己把自己當作一個倡議者,advocator。

問:比如你一直在倡議同志平權這件事?

馮:其實我在寫《囍宴》的時候,我就知道這部電影會是台灣同志平權運動裡面非常重要的東西,因為是一批異性戀者在做這東西。

異性戀者還是同性戀者來做,在早期是有差別的,可是在晚期我反而覺得同性戀要扛下他們自己的擔子,所以為什麼當蔡明亮出櫃的時候,我趕快打電話給他,我說,「明亮,謝謝,你站出來跟我們這批人喊破喉嚨來講這個,非常不一樣。」

這也是為什麼我非常感動,今年五月的時候,250 位 gay 跟 lesbian 公開出櫃,他們在國父紀念館公開出櫃,這就是台灣同志平權運動。可是這東西不能在二十年前做,因為那時候沒有這樣子的一個大環境,所以二十年前是需要 straights 出來完全從 human rights 這個觀點去切入這個題目。

所以當我今天是個倡議者的時候,這就是想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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