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猥褻老頭、巨大保險套、說話很賤—他是台北市長候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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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你以前做過的「給我報報」、「娛樂周報」,那其中的想像力是什麼?

馮:為什麼我做「給我報報」這種東西?我從小就是生長在一個非常 liberal 的家庭,我爸爸、媽媽對我非常放縱,從來不去管我們這些,譬如說頭髮,我大學的時候,70 年代我頭髮到這邊(比肩膀),我走在路上警察也不會來抓我,因為他們就會說怎麼又來一個長很醜的女生。

那時候沒有男生留這麼長的頭髮,可是因為我們是嬉皮這種概念。我們在學校也是一樣,最好笑是有一次我們在理學院餐廳上廁所,我們都是站著嘛,幾個男生跑進來,然後就匆匆全部跑出去,他們以為跑錯廁所,但不對呀,因為我是站在男生的小便器前面,然後又回來。

其實很多事情對我來講,例如給我報報這東西,是可以改變台灣政治內容的東西,因為我們用非常搞笑的方式去諷刺、批判政治,跟用非常硬梆梆的東西、硬對硬的去對幹,我覺得是更有效,所以那時候犀牛皮事件證明說馮光遠這群人真的是神經病,真的很好笑,就把很多事情的本質給掀出來。(《BO》按:犀牛皮事件非常好笑,別忘了點下超連結去看始末。)

我做這麼多年給我報報,包括我過去拍過一部所謂的偽紀錄片,叫作《為人民服務》,是在講有一個叫做徐玖經的,就是我,競選總統的事情。有大概 20 幾位現實政治人物,從趙少康、陳文茜,全部都跳進來演他們自己,很好笑,那個概念現在去看還是覺得好笑。這一陣子我要把它重新拿出來,做一個復刻版的首映。

給我報報這件事情,其實是台灣所謂 parody 這種寫作的文體,算是台灣後來 kuso 文化的所謂的老祖宗。我們這批人,我 organize 出來的寫作者有二、三十個,後來他們就各自分散。我們這批人真正厲害的寫手,一直跟我有合作關係。所以你看包括像這樣的事情,也是需要想像力。

我在《中國時報》的時候,1996 年我出了娛樂周報,那時候被認為是開卷周報一樣的報紙,可是我是用文化的方式切入去寫娛樂,我建立了台灣的影評制度、樂評制度、年度十大的制度,全部都是我一個人搞出來的。

其實做這個娛樂周報,我在裡面算是有點被拿來鬥爭,「欸你很厲害啊,每天在這邊批評這個批評那個,那這個週報你做拿去做吧」,可是他們一個人也不給我。開卷周報,同樣也是周報他們有七個人,我這邊就只有一個執行編輯加我兩個人,可是 I don’t care,因為我太厲害了!

我在兩三個月之內,聯絡到台灣最棒的 writers,這些人其實可以寫影評、可以寫樂評,很多那時候是新新聞記者,或其他雜誌的記者。我喜歡的我全部去聯繫,例如有些古典音樂的雜誌,我都到那裡去找寫手。我很快地建立了我自己一套娛樂寫作的東西,就有點像《New York Times》的 arts and leisure 這樣子的一個 section,全部都是在講娛樂的結構面的東西,除了我剛講的影評跟樂評之外。

我做事情的習慣是我先去寫範本,例如我今天來做娛樂周報,我先確定幾個專欄,這專欄的第一篇都是我在寫。例如說有個專欄「影響我最大的一部電影」,我找所有台灣重要的導演,是什麼電影影響他們最厲害;為了這東西我親自打電話給李安,我跟他談這概念,越洋訪問裡面,他說影響他最大的是《畢業生》。我就開始跟他談這東西,談為什麼?他就談到叛逆,非常特立獨行的東西,對於傳統禮教的東西,影響到他很大,畢業生是影響李安最大的。

從這部電影就拉了另外一些的寫作,例如說你的畢業生在哪裡看的,我就說我在樂生看的,他就說他在新生看的,我說我絕對是樂生、他說他絕對是新生,我為了這問題打給樂生的老闆,說《畢業生》到底是你們這邊首映還是那邊首映,樂生老闆馬上跟我說,馮先生你們這個問題真的很好,因為《畢業生》首映過兩次,第一次是《畢業生》第一個版本出來,裡面他愛的是他女友的媽媽,後來電檢說這是亂倫,叫他們撤片下來,要改成那是女友的姊妹,所以第二次是改成姊妹的版本,一共上片兩次。老闆跟我說,你們兩個都對。像這些細節我都會去寫,就很好看啊,我寫的全部都是故事。

從那樣開始之後,好多導演都一再講說影響我最重要的一部電影是什麼,每個導演都有,甚至到最後音樂人、重要的創作者,都在講影響他們最重要的一部電影。所以那個專欄就成立了,只要我每個禮拜打電話給兩三個導演問要不要寫,時間到他就交稿。

另外例如說,我有另一個專欄叫「職業觀眾」,職業觀眾人家一聽就好像職業學生這種東西,但這概念是說,例如說我今天看了一部跟登喜馬拉雅山登頂有關係的電影,我就請了一位登頂成功的登山者去看,他因為登頂成功,他的鼻子凍壞掉了、耳朵截肢,他受傷。我請他去看這個電影裡面,有哪些從他的職業來看,是荒謬的、是不可能發生的,所以這東西很好看啊。

有一部電影叫《杜立德醫生》,是跟動物有關係的,我就找動物醫生杜白寫。當古巴飛彈危機那部電影出來的時候,我就請《中國時報》最有資格寫美國政治的副總編輯叫作郭崇倫,他是中國時報國際版的頭頭,我說你從當時你知道的文獻、各方面去寫那部電影裡面,你覺得哪個地方掌握得很好、哪個地方有些虛構--每部電影我都可以找到一些類似的觀眾,所以那個專欄叫作職業觀眾。很多人喜歡啊。

後來我有個專欄叫作「言行考問」,這是我自己出題目,給很多娛樂圈裏面的人,就好像你們今天問我的這種問題,是比較結構面的、知識性的,不是那種八卦的東西,我提的很多問題給這些娛樂圈的人,最後很多人,例如張小燕也想來被考問。我說張小燕當然可以啦,後來因為一次鬥爭的成功,我變成有一個團隊,後來有人跟我說,光遠有個叫「陶子」的人也想被問,我說「陶子?她現在有名嗎?(大笑)」

後來我們娛樂周報變成非常大牌的報紙,我們談的都是結構面的東西,我寫的文章,我是最早把春吶,那時候春吶好像第二屆,我就馬上請我們的樂評人直接去春吶幫我做報導,那時候根本沒幾個人知道春吶。因為我都是報導一些不是那麼有名,可是很重要的,例如說金門王跟李炳輝,是在淡水走唱的,我知道這號人物,我馬上就請同仁去報導他們。

陳珊妮,我有次聽到陳珊妮的音樂,我就說這小姑娘好厲害,我就打電話給珊妮,我就說我是誰誰誰,她那時候還在政大,我就說我要報導你,她好高興。我們就做了篇首頁大的報導,但沒有畫面,我就打給珊妮說,我們沒有畫面,你能不能提供一些畫面,她就說要不要提供她的畫作,她就提供了這個東西。

前陣子我坐牢,藍祖蔚有特別去我的告別晚會,他是我們同行,他是《自由時報》負責娛樂的,他在台上就在講說,當年的娛樂周報多厲害多厲害。我隨便提出一個概念、告訴大家一個寫作的方向,而且是說,我其實是非常好的一個 repoter 也是一個很好的 editor,所以我看東西真的不太一樣。

有天我就跟郎雄聊天,我說,郎叔為什麼你在接受金馬獎的時候,說我把這個獎項獻給陸軍第幾師的兄弟,我說你為什麼這樣講?他說好感觸,我就把這個故事寫出來。原來那時候他是孫立人的部隊,孫立人的部隊那時候被整得很慘,可是他們所有部隊裡面的官兵都很支持他去演戲,非常幫忙他,有機會都給他,所以他覺得他最後能夠走上演戲這途,是得到很多那個師裡面弟兄的幫助。所以他得金馬獎最佳男主角的時候,他說把這獻給第幾師的弟兄。那真的很感動。

問:你應該很受不了現在的影劇新聞作法吧?

馮:因為我看了太多年的《紐約時報》,所以我會覺得,你今天要來報導娛樂不要只是報導說誰的小狗在誰身上灑了尿、誰跟誰出去又被拍到,這跟娛樂的供應面的東西有什麼關係?這些是 gossip 也可以,就去做 gossip 的報紙或雜誌,可是如果今天我們要來讓台灣的娛樂業進步的話,其實我們要多關照像這樣子的題目,我今天就算要來寫娛樂的東西,也有許多面向。

我常舉的例子,是有一年我看《紐約時報》,我看到有篇東西,我看得又好笑又感動。文章講的是,那個記者講當年暑假的電影非常暴力,他就舉了一些電影,他之所以認為他暴力,是因為他把他看過的幾十部電影裡面,每部電影裡面,「砰、砰,兩個」,「達拉拉拉,機關槍掃過,幾十個」,他是用 body bag 屍袋的觀念來算的,他說,「今年暑假我在銀幕上面我數了九百多個屍袋,有這麼多 body bag,所以今年暑假的電影非常暴力。」沒有人會想這樣切呀!這就是想像力,你就用這樣切進去,去談這個事情。

娛樂的東西有太多可以寫,例如說 92 年我從美國回來,我看電影非常不習慣,因為大家看到 THE END 就站起來,可是在國外看電影的習慣,一定要看到 credit line、staff 的東西,大家都很有興趣在那邊看,這電影用到多少卡車司機啊,我們會很樂意並且非常習慣來看這樣的東西,可是台灣沒有。

於是有一天,我就寫了一個故事,這故事是我親身的感受,例如說,我有次看 Mr. Bean,豆豆先生的電影,我在長春看,我永遠在長春看電影,因為他們是最尊重電影創作者,他們永遠都會 run 完 credit line 之後才把燈打開。那天 Mr. Bean 我一看完,其他人全部走,我就留下來看那個東西,全部都完了,我以為 OK 完了要走了,後來 Mr. Bean 跑出來說,「欸,你還在這邊啊,我也跟你一樣,我看電影一定要看到最後。」好感動啊,然後又講了些應酬的話,「OK,拜拜」他就從那邊走(指右邊),過一陣子又出來,「對不起我應該往那邊(左邊)走。」我後來就寫一篇文章講這個事情,用讀者投書的方式,向長春電影院致敬。

長春電影院總經理後來打電話來問我,馮先生你可不可以告訴我那位觀眾是誰,他們都好高興,我說不太方便、我們不會透漏讀者的資料。我就一直很感謝他們,現在其實不錯了,現在電影院幾乎都是全部 run 完,你看這個觀念是我多早以前就特別在強調的,因為你今天要尊重電影從業人員,就是要從這種小事情做起,這樣養成看電影的觀眾尊重電影創作者的習慣,對台灣整體電影的發展是好的。

我的觀念一直是這樣子,我們覺得對了就去 promote,所以娛樂周報其實是我非常得意的,現在在壹週刊寫影評的那些人全部都是從我們那邊出來的。王志成以前因為批評《辛德勒的名單》,就被電影公司封殺,我就放話出去,誰敢封殺王志成,我就把這電影公司名單公布,我要求所有影評人都不要去看他們電影,因為一旦你看他們電影還不能夠寫壞的,還一定要寫好的,結果後來他們真的不敢,因為他們真的放話出去了。我相信媒體的力量,而且我們是正當的,哪裡有說電影只能寫好的、不能寫壞的。像娛樂周報,是我這輩子做過的,我覺得比較得意的事情。

很多所謂想像力的東西,例如說有一天在中國時報大樓裡面,我碰到余老先生,他已經 90 歲了,他看到我就叫我過去,他跟我談兩三個小時之後給我五百萬,他問我說,「怎麼樣子讓年輕人看中國時報?」我就說,「余伯伯,你如果讓習慣看中國時報的年輕人寫東西,從他們年輕的時候就開始看,他們長大自然會喜歡看中國時報。」我的概念是說,我們做個青少年網站,我們來主導這樣子閱讀的東西,他說很好啊。可是我說,「余先生,可不可以不要跟中國時報有關係,他說好」,後來就取了個名字叫 Y 邦 bomb,Y 就是 Youth、因為是歪的意思、不正的邦國,裡面的記者、編輯全部都是大學生,都是 20 幾歲剛出來的。

那時候,裡面有幾十位記者,我可以接到像普林斯頓大學的記者,因為那是網路時代,我的記者都是各大學裡面用網路發稿,例如普林斯頓大學的那個記者說,「我現在在游泳池裡面游泳,因為大家都回家過節,整個游泳池都是我的」,可是你很感傷,因為我們留過學,我們有過這種經驗,整個學校只有我一個人,你會有這種 homesick。我那時候整個 Ybomb 網站裡面,我非常知道年輕人的東西。

我這專欄永遠是跟年輕人在一起,他們會寫某個大學,我們宿舍漏水問題,或我們這學校非常偏遠,可是附近好玩的地方很多,請你把我們學校列入志願,他就把附近的景點全部寫出來。他們談的,是以學生的觀點去報導新聞,是校園記者,是我首創的,後來因為鬥爭,這個網站就沒有了。

我二月跟余老先生談,五月網站就上線,十月行政院資策會有個網路的大獎像,叫網路奧斯卡獎,我的網站根本就沒有報名,就被列為最佳網站。一定也是他看到了這東西,覺得這概念太厲害了。

所以我覺得,現在講想像力,我有太多的事情,例如我去年做了憲法 133 實踐聯盟,我覺得這也是想像力,我覺得我整個對民主結構面的東西,只有選舉,我們一定要有罷免,把一些壞蛋幹掉,才能夠讓台灣的政治更親民,所以就這樣跳下去做了。做為一個倡議者,我覺得永遠是做很前面的事情,永遠沒有得到好處,可是我做這麼多事情,到最後有影響,這是最重要的。

我的生活其實過得非常好,你看我光是看書這件事情,我在牢裡面 20 天,扣掉頭尾兩天,剩 18 天,看了 16 本書。

問:你覺得台灣現在有沒有哪位政治人物是有想像力的--不對,我換個問法,你覺得台灣現在有沒有哪位政治人物「可能」是有想像力的?

馮:哪有啊。今天談想像力,如果我或我們團隊出來從事市政的話,例如我們騎腳踏車,光是這件事,我對於台北市的綠色交通的東西,我就充滿了想像。

我有本書叫《鐵馬革命》,我幾年前看的,行人出版社出的,那本書在講全世界大概七、八個腳踏車友善的城市,是如何構建他們的基礎設施,如果郝龍斌那些笨蛋早點看過的話,就不會去搞那什麼敦化南北路的,我作為一個騎腳踏車這麼多年的人,我好幾次在敦化南北路那東西上差點被撞。

我之所以痛恨他們,是因為我的生命差點因為你們的愚蠢就不見了,你們弄一個腳踏車道,跟公車、計程車上下車、上下貨的車子,全部搞在一起耶,真的是蠢到不行的一個概念,花了幾千萬,後來就發現不對,又默默把他整個打掉,他們就永遠在浪費市民的錢。

為什麼我經常說蠢材,而且毫不猶豫的用蠢材去講這些人,這是發自我內心的看法。

很多人願意跟我一起工作,我不管帶什麼團隊,就一直一直下去,像娛樂周報早就沒有這種東西,可是我那個團隊全部分散在台北市重要的媒體裡面,都是娛樂的頭頭。我們三不五時聚會的時候,我講些東西他們還是會聽。概念就是說,如果今天城市的主其事者,他就是蕭規曹隨,只不過做個 maintain 的工作,這城市就不會進步,你總是要大破大立,把一個事情幹掉,用我這套方式來做,絕對可行。

例如,我新的市長任內,上下班全部彈性調整,因為很多事情你可以家裡做,你七點多來,那你就四點多五點下班,你高興 11 點多才來,你只要把工作安排好了,你就是自己做。這樣做的話可以帶動民間一起,就不會一定在某段時間這麼多機車擠在那邊,很多人其實就可以搭離峰的捷運上班,不必再去騎摩托車。

摩托車這東西應該要被慢慢被淘汰掉,你其實可以騎腳踏車,我不管到哪裡都騎腳踏車,騎腳踏車讓我看到台北的巷弄美學,讓我看到台北的建築,我尤其喜歡三更半夜騎踏車,很奇怪,我以前在中國時報下班時常常是半夜兩三點。我光是在萬華到處逛來逛去,第一個晚上比較安全,我都騎人行道,所以不太可能有酒駕撞我,除非他撞上人行道,那我就認了。其實我非常喜歡看巷弄的東西,我看到舊的那種四層樓的房子,他們樓梯間外面的磚、花磚,透出來的那種光真的很漂亮。舊的房子裡面很多花磚,那個設計都很漂亮。包括有些樹,你三更半夜去看人家門口的樹,又是不一樣的感覺。

 
「如果郝龍斌那些笨蛋早點看過《鐵馬革命》,就不會去搞那什麼敦化南北路自行車道,我好幾次在敦化南北路那東西上差點被撞。我痛恨他們,是因為我的生命差點因為他們的愚蠢不見了!」

問:硬要比的話,柯文哲跟連勝文你覺得誰可能想像力多一點?

馮:我覺得連勝文可能會多一點,因為他對市政有他自己一套想法,例如說他要把台北市三座山松山、華山跟中山要怎樣,又要把社子島弄成曼哈頓島,還有他覺得內湖黑漆漆一片所以要去改善--他生活在帝寶裡面,起來打開窗戶,就覺得這就是台北,他從來沒有過過庶民的生活,可是要選舉了,他就想來轉換一下身分,他去賣豬肝湯、去修腳踏車。

我說,你如果今天要轉換身分,你是不是要假裝自己是個公務員,你知道你爸爸跟你爺爺兩個人都是公務員,賺進幾百億,你自己為什麼不也來當個公務員,想想看怎麼去賺這麼多的錢,你為什麼不假裝自己是一個有民主觀念的候選人,所以你可以讓馮光遠一起來辯論。

我看了真的覺得太好笑了,我馬上跟團隊說,他如果可以藉著賣豬肝湯知道中下市民的生活細節,那我是不是可以藉著在帝寶外面坐個 30 分鐘,所以我就去帝寶外面坐啦,坐了大概 15 分鐘。拍了一些照片,「啊,我今天坐在帝寶門口 15 分鐘,我覺得我是個億萬富翁」,就好像你做了幾碗豬肝湯一樣,莫名其妙哩神經病。

我會覺得他的喜劇是渾然天成,我有時候會覺得連勝文應該去當喜劇演員,去演單口相聲,真的應該注重連勝文這一方面的才氣,他當市長真的太可惜了,他對於市政方面沒有那種,可是他對於講一些搞笑的東西太有才情了,新生高架地下化啊,鄭成功到台北來啊。

柯 P 我會覺得是個非常刻板的,他對於醫學專業的東西非常厲害,這我們當然知道,除此之外,他就是家、醫院、醫院、家,所以我對於像這樣的人要來主掌市政,那他現在當然在學習,可是我覺得我們為什麼要選一個在職進修的候選人,不選一個像我這樣一個對台北市了解的人?

台北市的行政區除了北投我沒騎過之外,其他的行政區我都經常在走,有時候我甚至去錄影我都騎腳踏車,或我去士林出庭我也騎腳踏車去啊。人家就會說唐吉軻德來了,因為唐吉軻德騎著馬,我騎著我的鐵馬跟你們對幹。那東西我曾經寫過,哇呀太好笑,馮光遠騎著他的鐵馬跟法院裡面的風車對幹。

問:大家印象最深的就是你跟吳育昇的官司了吧。把衣服拉到頭上,說你自己是巨大保險套的點子哪來的?

馮:我跟吳育昇打官司多好笑啊,我那次設計了一件 T 恤,背後有個故事。有部片子,法國導演 Rohmer 拍的《夏天的故事》就影響到我跟吳育昇打的官司,我製造出很多的效果,都從那部電影出來。電影裡有一段在演主角準備偷情,那時候剛好生了第二個小孩,他帶老大去看弟弟,老大在吵,他就把衣服拉起來做成鬼臉給他看,這鏡頭就過去了。後來他要準備偷情之前,他去盥洗要脫衣服時,看到鏡子裡的自己,突然想到前面拉衣服做鬼臉的事情。

這個概念影響我很大,像 Rohmer 這導演可以用這兩個鏡頭交代道德的掙扎,所以在吳育昇那次,我就做了一件 T 恤,「每逢慾昇,想起薇閣」我把 T 恤也弄起來,在法院裡走來走去,記者就問說,馮哥這是幹嘛?我就說,「我是一個大的保險套」,我就這樣一直走來走去,第二天報紙上,中國時報第二版那照片好大喔,非常猥褻的一種感覺的糟老頭。

昨天司馬文武還在他的專欄裡面,提到馮光遠特別喜歡用性這個東西惡搞人家,就是因為,第一個,性這件事,在華人世界裡大家太假道學,我刻意要去刺破這個東西,而且太多像吳育昇這事情,都跟性有關係,所以我就刻意要用性這個東西去諷刺,這是我的文法,如果你們不懂,那我也不管,可是像司馬文武這種人懂,他就知道其實我用性,是有我的目的在裡面。

所以包括像我前陣子出本書「家庭性辭典」,我昨天才知道那本書在法國的一個書單裡面,一個法國漫畫家選為最佳漫畫,這個專欄在壹週刊的時候是最紅的專欄之一,可是其實,背後的意義是更勝於那個好笑而已,什麼性、什麼性,我那時候就刻意在製造什麼什麼性、什麼什麼性,當然特殊性關係的「特殊性」就在這一波的論述裡面出來。

所以像 Rohmer 的電影,影響到我跟吳育昇的官司、背後的東西,所以我們今天就算做很多的事情,你說這人做事情怎麼這麼奇怪,可是我們背後都有脈絡的,這點很重要。

我們作為創作者,一篇篇文章、或者政治,我們對於背後的東西都很講究,對於一套流程,怎麼樣讓我們今天會這樣思考,我們今天對青年政策、兩性平權、多元成家政策,為什麼會這麼堅持。等一下會有跟遊民有關的代表過來跟我聊,因為我們對遊民也很有感覺,所以我非常討厭應曉薇。

我們很早之前對遊民政策有自己的看法,我們會覺得想像力在施政裡面,絕對不是想像一些空泛的,例如弄一個 2016 世界設計之都,然後台北就能變成一個設計之都。因為你這是唯一的城市去申請,唯一的城市被錄取,我根本就覺得這是一個詐騙集團在做的事情,這陣子我過一陣子會開記者會,我已經找到很多資料,準備修理他。

今天,主其事者的想像力到底厲不厲害,那關係著整個城市的發展,台北市真的很可惜,過去 16 年,馬八年、郝八年,都沒什麼特別大的進步,這同一時間,全世界其他城市進步程度都很大,台北市光是一個忠孝西路公車站,我每次經過就覺得這東西打掉就好了。所以我覺得說,這批人在做事情,就是官官相護,一批沒有才氣的人,在護衛另外一批沒有才氣的人,然後在拉拔另外一批更新一批沒有才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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