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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四月至今,徐豪謙已經有近三百個學生,他的正職是清華大學社會所碩士生, 別人打工兼家教是教教英文、數學、理化,他兼差教的是「口交」與「肛交」。這本來只是和情趣用品公司合作的行銷案,沒想到開課之後反應好,便一路開到現在半是女性。
▲ 徐豪謙開了口交與肛交課意外大受歡迎。(圖/鏡文學提供)
上課時,雖有裸體的男模特兒躺在床上,但教學是學生自己含手指練習:「有時候,我也會含學生的手指讓他們感受如何用力。」上課的學生最期待學會「深喉嚨」:「這招很不合理,不可能是最爽的。」徐豪謙用科學的角度解釋, 口交的快感來自嘴對陰莖的擠壓與磨擦, 「深喉嚨只有喉頭跟龜頭接觸,面積小, 很難有擠壓和摩擦,爽度也有限。」
口交課反應好,後來又開辦肛交課,上課的學生以男同志居多,但還是來了兩個女生:「他們想回去開發男友的肛門,現在愈來愈多異性戀也會玩這個。」肛交課一樣也有男模特兒在台上,學員可以用食指探索前列腺的位子,因為現場氣氛很冷靜,「摸的時間很短,不會讓人有荒淫的聯想。」
他說,肛交有難度,因為「一個沒肛交過的肛門,很難第一次就有快感,肛門的肌肉需要一段時間的調教。」
他以自己為例,十五歲開始肛交直到十七歲才懂得肛交的快感。男同志追求的「被幹到射」也是一種迷思:「有時候只是不小心流出來而已……男人的射精只是最後儀式,重點是過程,前列腺有被剌激就可以了,不必一定要被幹到射。」
至於男人最在乎的長短問題,「以肛交來說,長短不重要,硬度比較重要,頂到才會有感覺。」 滿嘴性愛的專家打開午餐便當,是煎牛排和燙花椰菜,一點也不「威猛獵奇」, 「這是我的健身餐,要注意蛋白質。」性技巧不是一切,也要顧及到自己的「身體資本」。「有學生說一直單身,想來上課把技巧練好,比較好交男友,這是錯誤期待,我這麼做,也已經單身三年了。」
他擅於獨處─徐豪謙的母親早逝,父親為了還外婆欠下的賭債,每天兼兩份工作,只睡四小時,也許相處的時間少,一家人情感疏遠。高中時,徐豪謙抗議台北市教育局禁止高中生成立同志社團,而他是社團召集人所以出面對媒體發言,「回家的路上,有點擔心家人認出來,結果回去之後,沒有人注意這則新聞……我沒想過出櫃,沒必要。」
家人關係淡陌,反而是性生活十分精采, 十五歲就有性經驗,十八歲開始走跳三溫暖,大學時住校更自由了,約砲不斷: 「期未考試壓力很大,我就特別想做。」 雖然只有二十六歲,他卻很自豪:「有人會特地從台南來新竹找我做,我的陰莖也只是一般尺寸,有拉丁人會特別來找我, 說我技術比別人好。」
徐豪謙曾企圖想跟心儀的砲友交往:「我想約他出來走走,他卻總是問我們要去哪裡打炮?在他眼中,我只是一個會走路的性器官吧。」愛一個人,是因為對方在你眼中是獨特的,如果只有性愛,再爽再強也幹不出愛來。性技強人最念念不忘的對象也和性無關,那是他高中時交往的對象, 兩人都在準備大學學測,一起到K書中心念書,一起趴在桌上午睡,醒來偷偷接吻,每天傳紙條,「我們沒做過幾次,可是那時候的愛情好純粹。」
徐豪謙拿偶像劇為例,愛情發生時通常是女主角受難,男主角伸出援手,於是產生有溫暖的愛意:「愛情就是兩個弱者互相取暖,人長大了,變堅強了,愛情就沒那麼容易了。」愛情是奢侈品,看到別人拿在手上會羨慕,「但沒有愛情,人生也不算是什麼缺憾。」
過得活色生香的男孩最不寂寞,也最寂寞,「我現在很少遇到真的比我會做的人,那種欲仙欲死的經驗很久沒有了……每次我都會分心,覺得對方這裡做得不夠好,哪裡還可以再加強。」才二十六歲就看盡一切,該不會之後就出家了吧?「我還是會做愛,以備課的心情去做。」這樣做愛不是太無聊了?「如果沒有這個目的,那就更無聊了。」
人生看得太透徹有時候很像這道午餐,牛排燙花椰菜簡單又營養,只是看起來有點荒涼而已(編輯:黃毓淩)
本文節錄自:《吃便當》 作者: 鄭進耀 ,鏡文學出版社授權刊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