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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姚人多(新新聞)
我滿同情朱立倫這個人的,因為從他身上,可以看出政治的複雜,以及一個政治人物的無奈與困難。他相貌堂堂,談吐不凡,文質彬彬又待人好禮,不管從什麼角度來看,他都不是一個有喜感之人。
從一個政治金童,走到今天這樣的局面,朱立倫只花了不到一年的時間。說不選總統是錯誤的第一步從他今年接任國民黨主席開始,他的聲勢與形象就不斷走下坡。不要忘了,他有一個非常好的出場,他是帶著多數國民黨支持者的期待就任黨主席。也許沒有人真的相信他能力挽狂瀾,不過,如果有人在一年前告訴你,朱立倫的民調與聲望將會像現在這樣,則多半屬於吹噓之詞。
政治有它的結構,有它的規則。不過,政治之所以有趣,就在於它總是有無限的可能與創意。今天,朱立倫的窘境來自於他在過去一年之內,不斷地做出令人意想不到的決策與行為。這些決策與行為,與一般社會大眾的認知,產生了極大的違和感。正是這種違和感,導致了他今天無法翻身的局勢。
朱立倫的故事應該從他參選黨主席、卻宣布不會參選總統開始講起。事後看來,這是錯誤的第一步。
也許,朱立倫當時真的沒有企圖心角逐大位。也許,他當時認為,二選一是相對安全的選項。不強出頭,他反而能在政通人和的情況下推動國民黨的改革。換句話說,他身上有著兩難。參選總統,他會有更大的權力來壓制黨內其他勢力;不參選總統,雖然不會樹敵,卻無實權。
不管他當時怎麼想,現在看來,他都錯了,而且錯得很離譜。畢竟,國民黨是一個比拳頭大小的政黨。你不參選總統,你就不會是老大。既然不是老大,人家就不會聽你的。原先的規畫成為一場空,他誤以為可以周旋於國民黨眾多勢力之間,取得平衡、取得信任。他也誤以為,國民黨這些天王們會加入民主的遊戲來產生總統候選人。結果大家都知道了。沒有人要出來參加初選,只有洪秀柱。
換柱換來自己的衰敗
朱立倫的衰敗與洪秀柱有著必然的關係。在他黨主席任內,國民黨推出了一個這樣的候選人,實在對社會大眾無法交代。洪秀柱的種種主張,加上她表達自己的方式,實在離現階段的主流民意非常遙遠。
朱立倫是個聰明人,一切他都看在眼裡。他又再度讓自己陷入一個兩難的局面裡:讓洪秀柱選下去,國民黨必然走向滅亡;不讓洪秀柱選下去,他自己可能就要跳下來選。然而,國民黨不管推誰出來選,明年的總統大選都選不贏。他當初就是這樣評估,所以才會早早宣布不會參選。
為了要把洪秀柱換掉,心機與權謀必須端上檯面,這就讓他的聲望大跌。洪秀柱固然早就成為網路上鄉民嘲笑的對象,但,把她換掉的朱立倫,下場卻也好不到哪裡去。
為了「阿嬤」遭受網路極刑
更糟的是,為了要鞏固基本盤,他在上場的時候,立刻端出中華民國滅亡論。違和感再度出現,人們沒有看到朱立倫的新氣象,人們只看到朱立倫與連戰、馬英九等人在舞台上排排站。他們相互打氣與加油的畫面,無法產生感動,只有產生喜感。都什麼時代了,這些人竟然還以為他們的所作所為叫做民主。
然後,我們就可以來到日前所舉行的第一場總統辯論會。為了要化解他違背新北市長「做好做滿」承諾所形成的巨大壓力,朱立倫講了一個「淡水阿嬤」的故事。根據朱立倫自己的講法,那一位阿嬤跟他說,如果他不出來選,天公伯都不會原諒他。
此話一出,輿論譁然。網路上的嘲弄聲一發不可收拾,找尋阿嬤似乎變成全民運動。在今天這個年代,一個政治人物可以想得到的最悲慘結局,就是變成民眾嘲弄的對象。不管他做什麼、說什麼,都會被拿出來KUSO。這是政治人物的極刑,一個永遠的丑角,朱立倫離那種境界已經不遠了。
(本文未完,詳情請見1504期《新新聞》,或參考新新聞官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