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草也可以變黑金!自創「柴燒仙草」 成功擺脫千萬債務

記者賴淑惠、高銘鴻/採訪報導

讓人回味再三的,還有台灣的傳統點心仙草凍,在台中大坑有一家仙草店,老闆張容豪家裡是務農的,因為爸爸種植的高經濟作物,卻被獼猴吃光了,短短幾年,種什麼就虧什麼,家中負債三千多萬,做兒子的,只好轉業去賣肥料,有一天,張容豪送肥料到苗栗大湖,看到客戶種了一大片野草,心中疑惑著說「種野草要幹嘛?」但客戶卻告訴他,這是可以賣錢的仙草葉,張容豪不信,買回家試煮的大半年,直到煮出了樣子,他才知道,仙草不是全黑的,而是略帶褐色的透明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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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仙草店小小的,卻總是大排長龍。

外面吃到的仙草,很多都是加了不明添加物,剛開始,他做給太太開的安親班小朋友吃,後來夫妻倆乾脆專心賣仙草,只是兩人一屁股債,連買瓦斯的錢都不夠,只好在用耐熱土架起爐灶,用便宜的柴火煮仙草,沒想到,無心插柳,用柴悶燒出來的仙草,有一種特殊的發酵香氣,讓客人一吃就上癮,老闆甚至還用稻草灰取代化學鹼水,做出的仙草健康又美味,短短幾年,胼手胝足,債務已還了大半,但你走一趟台中大坑山上,看看這個用心改變自己人生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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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的客人都讚不絕口。

客人:「外帶十杯嫩仙草黑糖水。」小小的不起眼店面,卻滿滿的都是排隊的客人,大人、小孩一口接一口,吃得不亦樂乎。

吃過的客人就表示:「就仙草味比較重,比較甘甜。」也有人說:「就蠻天然的味道,蠻好吃的,很嫩很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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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樣的古早味點心,讓他們生意強強滾。

仙草薄薄的透著光,加入甜蜜蜜的花豆芋圓,再來點Q彈的粉圓,以及健康滿滿的甜薏仁,這是大家熟悉的古早味點心仙草凍,這時忙進忙出的老闆張容豪,把店裡頭的活兒交給員工,自己回到山上,因為他有更重要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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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每天都會親自挑仙草。

小心翼翼的捧出一大把乾草,張容豪睜大雙眼,開始仔仔細細的挑張容豪說:「那個根,還有土塊的部分不要。」原來這就是仙草本尊,但這麼大一叢,千頭萬緒,要做出好吃的仙草凍,唯一訣竅就是挑三揀四。

張容豪表示:「這是枯葉枯根。」記者:「像這樣挑一挑,能用的真的很少。」張容豪則回:「少啊!所以有時候,是買不要的東西回來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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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邊是挑好可以用的,右邊則是要丟掉的仙草葉。

好不容易挑出左邊這堆可用的,但右邊這一堆,像小山一樣高的枯草,都老了、死了,為了顧品質,得忍痛丟掉,而接下來重頭戲上場。徒手劈柴,送柴入灶,張容豪是山裡頭長大的孩子,這些工作 對他來說 ,駕輕就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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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親自挑仙草葉,張容豪還自己煮仙草。

張容豪說:「裡面灌耐熱土,土挖開之後,灌耐熱土讓那個木頭在燒的時候,那個耐熱土會吸熱,那等木頭燃燒剩木炭的時候,溫度很高,那個耐熱土,會保有大概這個爐灶可能有3、4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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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表示,最辛苦的是,有時候必須像鑽狗洞一樣,鑽進爐灶中。

集中火力,高溫柴燒,這個自製爐灶,在群山環繞中,不斷冒出霧茫茫的熱氣,張容豪接著說:「如果你一次塞滿的話,它燃燒不完全,會直接熄火,你要爬進去裡面再把木頭拿出來,那是最辛苦的,那爬進去像鑽狗洞一樣,那時候要戴護目鏡,然後戴口罩爬進去,我爬過兩次,這個實在嗆到會暈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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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容豪的兒子也直說不想做爸爸的這項工作,因為太辛苦了。

張容豪被煙燻到瞇起眼睛倒彈三步,站在一旁的兒子,看到爸爸這麼辛苦,小傢伙可是精明得很,記者:「那弟弟以後想不想做仙草?」他搖搖頭,記者再問:「不喜歡,是為什麼?」兒子回答:「因為我覺得很辛苦,因為很忙的時候,然後趕貨的時候,就很那個。」張容豪在一旁直接說:「不用睡覺。」記者:「爸爸都沒有睡覺?」兒子想也不想就回:「沒有。」

生活的苦孩子不懂,但大人卻得扛著,張容豪忙著加柴添火,等到溫度達標,這時把精挑的仙草葉,放進大鍋裡瞬間加熱,近300度的高溫,仙草的清香,跟著水面嗶嗶啵啵的泡沫,濃濃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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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仙草正在煮時,張容豪就會在另一邊燒起稻草。

這鍋柴燒仙草,得慢火熬上十幾個鐘頭,張容豪在另一頭,不是在煮仙草嗎?怎麼突然燒起稻草來?張容豪:「8、90歲的人,問他說這個仙草怎麼煮,他們就會說,我仙草要加鹼粉,它煮的速度會比較快,然後再加稻草灰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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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聽從老人家的話,張容豪把稻草灰加水,經過兩道過濾,最後濾出的天然鹼水。

聽了老人家的經驗,張容豪把稻草灰加水,經過兩道過濾,最後濾出的天然鹼水,連化學鹼粉也不加,直接鹼水加入仙草原汁,再倒入手打米漿,在鍋子裡水乳交融,越熬越香。

張容豪:「第一是天然,第二天是它的口感,比較不會有那種鹼的味道,然後吃起來比較順口,會發現仙草其實是要靠悶,而不是靠煮,它在高溫的時候,它成分會出來,然後它會有發酵味,有一種比較特殊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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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燒仙草的爐灶是他發明的,不過這卻是無心插柳的結果。

天然不添加的味道,有著與不同的發酵香氣,不過,說來好笑,這個柴燒的仙草味,其實是個無心插柳。張容豪:「當時是為了省錢,瓦斯最貴的時候一桶要900多元,成本高的情況下,我們才去用木柴燒它,然後,後來發現,木頭在煮的味道比較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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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容豪表示,會用柴燒全是因為想省錢。

為了省錢卻陰錯陽差,張容豪煮出了濃醇仙草香,也意外還清了家中3000多萬的債務,時間回到八年前,他務農的父親,為了種植高經濟作物投入重本,沒想到大賠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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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父親的務農失敗,所以背上了3000多萬的債務。

張容豪:「因為農業本身,它就靠天吃飯,我們最大問題,就是猴子很多,猴子很多,根本沒辦法收成,但是我爸捨不得放棄那塊地,可是你一直做,就是一直賠。

種什麼猴子就吃什麼,張容豪為了家計,只好轉業去賣肥料,但他眼見這些含毒的化學品,對農作物的傷害,心中始終覺得不妥,直到張容豪送肥料到苗栗大湖,眼前這一片野草,吸引了他的目光。

張容豪:「然後我就跟老闆講說,你這個草怎麼不清掉,他說這可以賣,我心裡想說,草如果賣錢,我四甲地收一收,我就變有錢人了,我幹嘛做得要死,他就說帶我去看仙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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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妻子的開補習班,每日的點心也是一筆費用,所以也引起了想動手做的念頭。

聽到野草也能賣錢,張容豪說什麼也不信,他買了一大捆想回家自己煮煮看,他說:「煮完之後就失敗了,不黑也沒有像他這麼香,也不會結凍,我就跟他講說,老闆你是不是煮過再賣我,他說哪有可能,仙草煮過就報銷了,直到半年之後,我才發現仙草不會黑,也不會黑到發亮,一般的仙草都加鹼,我們的沒加鹼,應該最主要是,我們以前我媽常買來吃,我就想說夭壽吃那麼多,不好的東西這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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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就和妻子雙雙辭掉工作,在大坑山腳下,擺上這塊牌子開始做生意。

原來仙草不是黑的,而是透透的黑褐色當時張容豪的太太開安親班,每天的點心費,起碼要花上一兩千,他心想,不如自己煮吧。張容豪:「因為外面的一杯五十元太貴了,我們說真的,一次要買3、40杯成本太高了,就乾脆自己就說,不然來煮煮看,就純粹好奇這樣煮。」

就這樣越煮越上手,後來夫妻倆索性辭掉工作,開始專心煮仙草,他們在台中的大坑山腳下,放上了大大的招牌,他們的仙草不加鹼,也沒有化學肥料,獨特的柴燒風味,開始吸引客人上門,聞香而來,張容豪為了還債也拼了。

快手削芋頭,張容豪開始研究仙草配料,這個手工芋圓也是鎮店招牌,張容豪:「像這樣壓有沒有,它會開掉,你要把它固定到不會開,盡量壓成一塊,它不會開,因為芋頭顆粒很容易破掉。」雙手搓揉,卻不能重壓,因為他們的芋圓裡面,有一大塊一大塊的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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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仙草之外,芋圓也是鎮店寶之一。

也許是老天垂憐,也許是這份土法煉鋼的用心讓饕客感動,短短幾年時間,家裡的千萬債務還了大半,張容豪的人生,就像這些貌不驚人的野草,經過高溫熬煮後,變成一碗碗入口Q彈的黑金,從此翻轉,脫胎換骨。(整理:實習編輯吳欣晏)

採訪撰稿:賴淑惠
攝影剪輯:高銘鴻
音樂提供:音韶唱片

   《台灣亮起來》節目播出時間

首播:三立新聞台(日)1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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