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MUZIK
當英國前女王伊莉莎白二世的葬禮音樂在西敏寺響起時,James MacMillan與成千上萬的觀禮者一樣,透過電視轉播,聽到了這首曲子——但與所有人都不太一樣的是,身為該曲創作者的他,竟然也是第一次聽到樂團與合唱團完整演出自己的這部作品。
女王葬禮當晚,受邀出席的MacMillan因為照顧剛受腳傷的夫人,而選擇待在蘇格蘭家中。此前,他從未聽過自己為葬禮譜寫的音樂排練,因為此曲屬於秘密任務,其實連它是否會真正演出,都無法逆料。當63歲的他與妻子在螢光幕前看著這部合唱曲當著王室成員與參加葬禮的各國政要之面演奏時,簡直驚訝地難以置信,也對參與這歷史性的一刻感到自豪。
而這戲劇性的瞬間,當然只是葬禮長期籌備工作的冰山一角。MacMillan回憶,西敏寺在2011年與他秘密接觸,請他為葬禮的託付禮部分作曲,並要求他不要把事情告訴任何人。歌詞選用據稱女王喜愛的聖經段落:羅馬書8:35-39「誰能使我們與基督的愛隔絕呢?」,為這段經文作曲的前例不多。
MacMillan瞭解責任重大,接受委託後,很快就完成譜曲,然後送往西敏寺,避免洩露任何相關資訊。
女王的死訊一經公布,MacMillan便知道自己深藏的作品終於有了用武之地,他拿出樂譜、看著它回顧想像中音樂的樣貌。隨著葬禮工作的進行,他得知此曲已在倫敦排練——但女王音樂大師Judith Weir其實也依詩篇第42篇為葬禮寫了曲子,所以直到下葬當晚的22時之前,都無法確定誰的作品會被演出——MacMillan雖然見過女王幾面,但他也不知道女王參與葬禮音樂選擇的程度。他說,現任英王查爾斯三世一直都支持他的音樂,但他相信,女王是喜歡那段經文,「因為我深信:無論是死,是生,是天使,是掌權的,是有能的,是現在的事,是將來的事,是高處的,是低處的,是別的受造之物,都不能叫我們與神的愛隔絕。」內容正向、帶著對未來的希望,死亡不是終點、還有天堂存在,這直指女王的信仰核心,他是基督信仰寧靜而有力的倡議者,以許多教士無法掌握的方式來與人們溝通。
不過對於經文中的「誰能把我們分開」,是否意有所指地暗示了蘇格蘭獨立的相關問題?作曲家則不願置評。
葬禮音樂的公演,讓MacMillan成了世上現存唯一既為女王的葬禮、又為感恩節儀式寫過曲子的音樂家,也讓這位知名當代作曲家的地位更上層樓,他說:「我開始聽到這部作品在各地上演了,這是在我的畢生大事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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