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女人瘋
假如他沒有先遇見你,我跟他可能也沒有機會在一起。
▲(圖/ 翻攝自女人瘋)
放手需要勇氣,忘記需要時間; 原諒需要胸懷,釋懷需要智慧。
在孤味這部電影中,能夠看見很多上一代傳統女性的堅毅與吃苦耐勞的精神,也因此格外引起觀眾共鳴。
由今年榮獲第57屆金馬影后的陳淑芳所飾演的女主角林秀英,自從被丈夫陳伯昌拋妻棄子後,便獨自靠著攤車賣蝦捲養大三個女兒,後來成為了台南當地赫赫有名蝦捲餐廳老闆。
大女兒阿青成為了國際舞者,二女兒阿瑜是整形醫生,小女兒接手了自己的餐廳事業,而當再次聽到丈夫消息時,卻是已經離世的死訊且還帶回了情人,片中的回憶片段也讓我們看見了在面對丈夫的絕情及經濟壓力的困難,秀英她始終咬牙苦撐著。
▲(圖/ 翻攝自女人瘋)
在喪禮期間,過往的回憶不斷被提起,年輕時的林秀英曾經手拿著菜刀帶著兩個女兒到賓館抓姦,丈夫跳窗逃走,秀英還要幫忙付房間錢。
出生在醫生世家的秀英為了幫助丈夫創業,偷拿了自己父親的印章抵押診所為自己的丈夫創業,而父親為了保護女兒於是對外宣稱是女婿偷拿的,父親因此病逝,兄長也與秀英斷絕關係,被娘家禁止回來奔喪,在父親出殯那天只能遠遠的跟在送葬隊伍後面。
孤味代表專心一志的將一件事情做到好,但當你全心投入時,當中的孤獨心酸都只能自己體會,而秀英無論是對於賣蝦捲還是面對眼前這個一再出軌犯錯的男人,她都不曾變過心。
我一輩子做牛做馬,沒有聽過妳跟我說一句謝謝。
努力拉拔孩子長大的秀英本來以為不管吃了多少苦,都會有苦盡甘來的一天,結果丈夫選在她生日這天過世,三個女兒與自己的想法產生衝突更讓她心灰意冷,但全家人也因此重新溝通與認識他們對於愛的理解。
有時候,我很羨慕你那樣自由自在的,不像我,一直被關在這裡。
對於三個孩子們來說,父親則是他們最珍貴的回憶,雖然大家總說大女兒陳宛青最像父親,生性漂泊、處處留情,而阿青的情人阿關默默地守護的她,明白她與母親林秀英一樣倔強又獨自默默忍受著痛苦,得乳癌不想讓母親擔心,一句:"我照顧妳……","妳不要硬撐……",卻是阿青最不想承受的。
▲(圖/ 翻攝自女人瘋)
母親林秀英總是自以為的給出最好的愛,自認為付出了就應該得到回報,但是對於三個女兒,甚至是丈夫陳伯昌來說,卻是最想逃離的牢籠,大女兒四處漂泊經常與母親唱反調,二女兒離開台南到了台北,小女兒雖然接手餐廳,但在舉辦壽宴時,林秀英堅持插手,甚至連菜單也換過,就能看見林秀英的放不下心,讓人累得只想逃離她的掌控。
或許當年,秀英甘願嫁給陳伯昌,到街頭上擺攤賣蝦捲,覺得對家庭付出到如此程度的她,堅信丈夫也應該辭去相對穩定但錢少的警察工作去創業,卻沒想到失敗了,最後他選擇逃離,不僅是對秀英母女的虧欠更是逃離這個掌控他人生的愛
「妳最好是沒有要求過我」
或許陳伯昌就像是家中拚了命努力讀書卻還是無法獲得好成績的孩子,越是努力卻總是受挫,受不了媽媽或是妻子逼迫與失望。從另一個角度來看,母親或是妻子只是太希望他能夠成功,能夠改善生活,總認為我是為你好。
當秀英問二女兒阿瑜,妳小時候,我有特別要求過妳嗎?女兒直接表明你最好是沒要求過我。望子成龍望女成鳳總是長輩們掛在嘴邊的願望,有些話即使沒說出口,但孩子總會不由自主的追求怎麼做才會讓父母驕傲,可以去街坊鄰居那炫耀。二女兒阿瑜時不時提醒自己的女兒小澄要去美國讀書,要準備考托福雖說是希望能複製自己的經驗,但有一部分的她是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夠逃離這個升學體制,不被分數限制的自由,卻也將當初母親給的相同壓力加在女兒身上。
有時候親情就是這樣,緊張的關係都只是我們欠缺妥善的表達方式,心結解開後才發現,原來我們都一直有把重要的人放在心上。
▲(圖/ 翻攝自女人瘋)
「其實我已經把過去放下了,認真說起來,真正放不下的人,是你媽媽。」
當年因為不想放手因此拒絕簽下離婚協議書,正是因為秀英堅持著傳統家的觀念,她不希望自己的婚姻是失敗的。因此多年後此事又再被提起時,她仍然執著自己的信念。
但是,在廟宇遇到了丈夫的情人-蔡小姐後,對於林秀英來說,最想知道其實是丈夫這些年在她身邊過得好不好,從蔡小姐口中得知了原來陳伯昌對她還是有愛的,也守住他們兩人才知道的秘密。若不是先生深愛她與孩子,怎會願意替她承擔當年偷印章的事,忍受一生孤單與舅舅們的罵名獨自流浪,最後在死之前還是要回家,而這些年在他的心中始終是放不下她們母女的。
聽到了這些林秀英似乎也沒那麼恨陳伯昌了,她知道是時候該放手,放過丈夫也放過自己。她簽下了當年的離婚協議書,將當年陳伯昌寫給她的情書一起火化,並且讓那個陪伴他丈夫將近二十年的蔡小姐,走進告別式會場作為遺孀,為那個男人送別。
而她出了,將家門口九重葛上的花摘下又放下,小盆子裡的鯉魚都象徵了她終於放下了多年來的愛恨糾葛,那些該捨離的愛,讓她缺席了告別式,搭上計程車與她心中的陳伯昌一同合唱那首她最愛的歌,用她的方式向陳伯昌道別。
導演許承傑表示:「大家都常勸別人要放下,可是放下很難,沒有人有權利叫別人放下,因為你不知道對方經歷過什麼事,這部電影不是勸大家要放下,而是多點同理心感受對方」,劇中並沒有真正的壞人,或是真正的好人,每個人覺得自己不被愛著卻也其實都是被愛著的。
你越是費盡心思的想要對一個人好,或是想要取悅一個人,那個人讓你痛徹心扉的機率就越大,因為有期待就會有失望。生活會用一個個的耳光將你打醒,終有一天你會明白,人和人之間,想要保持著長久、良好的關係,除了互相吸引,你還需要包容和理解他人是一個獨立的個體,而不是用綑綁,壓迫,或是一昧的情緒勒索和自我感動的付出。
每個家都有解不開的「結」。
這些心結如果沒有任何一個人願意解套、願意理解、願意包容或是放下,這些結只能永遠是死結。
孤味的專心一至,對於某件事、某樣東西或是某個人,都代表對其極致的執著。人生過去那些讓自己又愛又恨的事,能夠慢慢放下便會看見另一片心境。
那些你暫時無法放手的,那就讓時間去治癒吧,或許,時間到了就能將該放手的放手,留下該留下的部分。
▲(圖/ 翻攝自女人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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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孤味》粉絲團 ,奇摩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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