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楊淑芃、黃鈺丰/採訪報導
今天「一顆種子,一片森林」的主題,首先來看南投國姓鄉的咖啡之所以聲名大噪,第一個帶動當地種植咖啡的就是他林言謙,原本種植檳榔在921大地震之後,林言謙重返殘破的檳榔園巡視卻看到一堆瓦礫碎石中有一棵樹還屹立著,生命力之旺盛讓林言謙非常感動,後來知道這強韌的植物是咖啡樹後他毅然決然決定種咖啡,但是15年前咖啡產業不興盛,國內甚至沒有種咖啡的專家,他就靠自己鑽研摸索,沒想到從沒人買滯銷到最後花六年的時間終於把國姓咖啡推廣出去也創立國姓自己的品牌,後來當地種檳榔的居民幾乎都跟隨林言謙的腳步轉種咖啡,在他的堅持之下,不但成為國內咖啡鑑定常勝軍,今年更以亞洲有史以來最高分86.08分獲得美國CQI精品咖啡認證成為台灣第一人,也讓國際看到台灣咖啡的好品質。
▲南投國姓鄉的咖啡紅到國際,第一個帶動當地種植咖啡的就是他林言謙。
▲南投國姓咖啡豆。
林言謙:「你喝咖啡的時候你會看到這個畫面,就知道說收咖啡是很辛苦的,它需要一顆一顆的採。」
▲林言謙堅持手工摘採。
儘管手工摘採咖啡果實不是件輕鬆的工作,林言謙早有體認,這是決定走向精品咖啡就不能放棄的堅持!他沒辦法像許多進口咖啡豆那樣用機器採收,半生不熟的豆子讓它們全部混在一起。丟果聲只有按部就班,每一顆果實都用雙手去觸摸去感覺才能維持咖啡豆的品質與純度。
林言謙:「好甜對不對?這個就是咖啡果膠,像這個都還不夠紅,不夠紅的話我們就不摘,我們只摘熟成的可以做精品咖啡的咖啡豆。」
摘採過程費工耗時外,栽種方式林言謙也堅持天然有機栽培,他想只要咖啡樹頭好壯壯,樹長得好果實自然就會甜美。
林言謙:「像我的咖啡樹一棵咖啡樹至少可以生6千至1萬顆的咖啡果子,所以那麼多的果子裡面,你如果沒有充足的養分給它的話,咖啡種子它的風味就不會完全釋放出來。」
林言謙:「我是幾乎都是用益生菌下去培養的咖啡樹,我是研磨豆漿還有黑糖、還有益生菌種下去養菌的一個方式,澆灌的方式來提供咖啡樹的營養。」
▲林言謙拿下多次國內咖啡品質鑑定冠軍。
這時我們也才明白為什麼林言謙總是能夠拿下國內咖啡品質鑑定冠軍,而有咖啡界台灣之光的封號。林言謙:「我們的海拔雖然沒有像阿里山。他們那種比較高海拔的我這裡的海拔差不多800到1000左右,就是我們在栽培管理這一方面、就是肥培設計這一方面,我們如果加強的話一樣是可以拿到蠻好的一個成績。」
記者:「會跟咖啡聊天嗎?」
林言謙:「會啊!說你今年怎麼長那麼漂亮,甜度怎麼這麼高那麼甜,明天要給你好好犒賞啦,今年的收成就看你啦,你對咖啡好,咖啡它就會對你好、生長得越好,這個是相同的道理,你對它好它也會回報給你。」
▲小時候的林言謙跟著父親種植檳榔。
13甲的咖啡園早成為夫妻倆的生活重心,這和過去的心境截然不同,在南投國姓鄉長大的林言謙從小跟著父親種檳榔,當地居民也幾乎全依靠種檳榔維生,後來國姓鄉之所以會開始種植咖啡成為全國咖啡最大產地,全是因為林言謙。
2000年921地震後,林言謙重回九份二山巡視殘破的檳榔園,偶然在峭壁亂石中看到一棵樹仍屹立著,強盛的生命力讓他深受感動。林言謙:「那是一片光禿禿的土地上,它為什麼會長出那棵咖啡樹,當初也不曉得那個是咖啡樹,是後來得知那一棵是咖啡樹,好像就是上天在跟我們指引了一條明路。」
這條咖啡路一走15年,咖啡門外漢從零開始一開始轉型做為國姓鄉第一個帶頭衝的領頭羊,林言謙壓力自然不小。林言謙:「從不懂、沒有這個產業自己摸索,不懂又沒有專家可以請教,所以就這樣跌跌撞撞的一路就是遇到困難就想辦法去克服。」
▲咖啡豆枯死的樣子。
曾經最慘的一次是歷經咖啡樹遭雞母蟲害大量枯死,後來產量穩定了卻苦無通路銷不出去,那個年代根本很少人喝咖啡。林言謙:「你種好了你不知道這些咖啡豆你要銷往何處?所以那個時候就是最困難的時候,那個時候幾乎都是採收了以後就會擔心那你放在倉庫可以放多久?是不是要賤價出售?」
最後是他和太太帶著咖啡往外衝,主動找客人請人家試喝,辛苦經營6年才慢慢打開通路也打開國姓咖啡的知名度。剛摘採下來的果實,當天就要去皮保持它的鮮度,這樣山上的工作算是告個段落,而真正繁瑣的工作下山之後才要開始。
▲林言謙也注重曬豆子的小細節。
曬豆子是決定咖啡風味的關鍵,以現在的季節太陽威力不大,暖暖的陽光下至少要曬個七天。林言謙:「豆子你在採收以後快速乾燥是很重要的一個過程,你如果沒有趕快把它曬乾的話,它有可能還繼續在發酵,可能造成咖啡豆不穩定因素有可能會讓它品變壞。」
▲今年咖啡豆參加CQI評鑑獲得最高分,讓台灣咖啡品質揚名國際。
林言謙:「陽光它有紫外線,紫外線曬下去陽光會有香氣,所以經由陽光曝曬的豆子它的香氣比較好。」因為這裡面有我們台灣人付出的精神、努力跟用心在裡面。這是林言謙一直堅信的想法,只要用心對待這些豆子就必然能有所收穫,果然今年他的「黑蜜咖啡」在國際嶄露頭角,以亞洲有史以來最高分86.08分獲得美國CQI精品咖啡認證。
林言謙:「蜜咖啡它不是說添加了蜂蜜的咖啡,它是因為製程不一樣,我們把咖啡果皮去掉了以後就直接做天然日曬,做天然日曬我們要保留它果膠的一個程度,再讓它持續的發酵,這個製程就會造成黃蜜、紅蜜、黑蜜。」
靠著自己的摸索,林言謙走出了一條先苦後甘的咖啡路,轉做咖啡農後,他為自己設下一個目標要種就要種出能代表MIT精神的高品質。想要做最好的,相對付出的就要比別人多更多,拋光去殼的生豆,以林言謙的標準來看還不夠完美,你很難想像在科技進步的年代,成千上萬顆的豆子林言謙竟然還維持人工一顆一顆篩選。
林言謙:「這裡面它有點呈紫色的現象,這個就是發霉了,所以它這個是有毒的,一顆瑕疵豆它可以影響50克咖啡的風味 ,一般赭麴毒素它驗起來的話它的成分是比黃麴毒素還要再毒5倍。」
追求零瑕疵的最高境界,林言謙做好層層把關絕不讓任何一顆不夠完美或生病的壞豆混進來破壞他的咖啡品質。林言謙:「我的原則是要做就把它做好,不然就不要做,因為要做到最好的讓人家認同的話,我們才有做事情的那種成就感,覺得這樣的辛苦、這樣的付出是值得的。
▲林言謙努力堅持最好的咖啡品質,讓南投國姓咖啡發揚光大。
林言謙:「每一支豆子它都必須量身打造,所以我們要依這支豆子的特性下去做好它的烘焙度,這樣它的香氣、特色才會表現的出來。」從前還是咖啡界的白紙林言謙只想著怎麼樣咖啡樹才能活得好,後來成為經驗豐富的老師傅,他不僅帶領其他農民讓國姓咖啡產量,稱雄國內打造屬於國姓咖啡的品牌,也向國際咖啡界證實台灣本土咖啡的品質與實力。(整理:實習編輯曾淑婷)
採訪撰稿:楊淑芃
攝影剪輯:黃鈺丰
音樂提供:音韶唱片
《台灣亮起來》節目播出時間
首播:三立新聞台(日)12: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