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學生都是星星 救救台灣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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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圖Alec @ Taiwan)
Photo Credit:flickr/Alec @ Taiwan

文/黃創夏

前言:台灣教育經過數十年的偏差累積,特別是在諾貝爾獎得主亂搞之「教改」,還有哈佛、耶魯等博士惡整之「十二年國教」,加速導致了名師集中名校,關愛在名校。「都會名校」得天獨厚,大多數偏鄉與弱勢的孩子卻機會永遠不平等!

===【顯微鏡】===

台灣真是一個寶島,只要把眼光從自私、紛擾、短視與民粹的台北政壇移開,不要理會那些「天王」的胡說八道,再怎樣困頓與遙遠的偏鄉,都能找到動人的樂章。
 
這道理就是老祖宗所說的:「肉食者鄙」以及「禮失求諸野」!
 
而且「仗義多為屠狗輩,負心總是讀書人」!

 
前幾日,《聯合報》就報導了一個遠在台東,很動人卻不太被重視與討論的溫馨新聞。
 
那是就讀於台東池上國中的溫俊惟曾經是個愛打架鬧事的學生。因為數學老師詹永名使出渾身解數的教學感動了他,他決定「認真聽一次」,竟意外翻轉了他痛苦的學習經驗,數學段考成績從2分突飛猛進到96分。
 
報導指出,溫俊惟過去上數學課總覺得無聊,現在他上數學課的心情卻是雀躍而開心。這是因為他看到詹永名老師開設「補救教學課程」,他決定加入,每節下課都到老師辦公室報到,利用下課短短10分鐘問1題數學。
 
一年下來,詹永名引導著溫俊惟的數學段考成績從2分進步到96分,教師評語從「冥頑不靈」變成「恭敬有禮」,詹老師更發現,當溫俊惟看懂數學題目之後,他的國文、理化成績也跟著整體提升。
 
不要小看這額外下課時間為學生多付出的一點點時間,也不要小看這一點點的進步,也許,就是多這麼一點點的心力,不知不覺中就有人間瑰寶因此誕生。
 
最有名的例子,就是有「電磁學之父」稱譽的法拉第的成長故事。
 
法拉第原本只是一個只受過小學教育的貧窮鐵匠之子,十幾歲才讀完小學,還必須當學徒養家,每天在印刷廠當裝訂工,讓法拉第生命轉變的是鐵頓先生﹝Mr. Tatum﹞。
 
鐵頓認為知識不該是家境良好的孩子,或是所謂菁英名校與學院所獨佔,所以在退休後,他在倫敦的貧民區開了一個「都市哲學會」教室,每周三晚上八點上課,分享他所學過的化學、力學、光學、物理學‧‧‧來者不拒,入會費只要一先令﹝12分錢﹞。
 
已經十九歲的法拉第因好奇而進入了鐵頓教室,在鐵頓先生的啟蒙下,加上法拉第因此苦讀在印刷廠內裝訂的各類論文,竟然開發了他的大腦。
 
從鐵頓先生到詹永名老師的啟發正是:台灣的孩子們,需要更多更多的「鐵頓先生」。
 
其實,這樣的精神在中華子民身上早有先例,早期的台灣孩子都讀過「武訓」的故事。
 
咸豐九年(1859),21歲的武訓開始行乞集資。他手使銅勺,肩背褡袋,爛衣遮體,邊走邊唱,四處乞討,其足跡遍及山東、河北、河南、江蘇等地。
 
武訓將討得的較好衣食賣掉換錢,而自己只吃粗劣、發黴的食物和菜根、地瓜蒂等,邊吃邊唱:「吃雜物,能當飯,省錢修個義學院。」在行乞的同時,他還揀收破爛、績麻纏線,邊績麻邊唱道:「拾線頭,纏線蛋,一心修個義學院;纏線蛋,接線頭,修個義學不犯愁。」
 
他還經常給人打短工,並隨時編出歌謠唱給主人聽。當給人家推磨拉碾時,就學著牲口的叫聲唱道:「不用格拉不用套,不用乾土墊磨道。」另外,他還為人做媒紅,當郵差,以獲謝禮;表演豎鼎、打車輪、學蠍子爬、給人做馬騎等,甚至吃蛇蠍、吞磚瓦,以取賞錢;將自己的髮辮剪掉,只在額角上留一小辮,以兌換金錢和招徠施捨。
 
同治七年(1868),武訓將分家所得的3畝地變賣,加上歷年行乞積蓄,共210餘吊,悉交人代存生息,而後置田收租。他唱道:「我積錢,我買田,修個義學為貧寒。」

光緒十二年(1886),武訓已置田230畝,積資3800餘吊,決定創建義學。光緒十四年(1888),花錢4000餘吊,在柳林鎮東門外建起第一所義學,取名《崇賢義塾》。他親自跪請有學問的進士、舉人任教,跪求貧寒人家送子上學。
 
這些年,我常往玉山群峰原鄉跑,有幸遇到這種「武訓精神」在布農族裡也有感人的故事。
 
那是Bukut校長,他愛說:「都市中都一個博士,沒有什麼了不起,在原住民部落內,多一個菁英,卻可能會造成周圍的改變。」
 
Bukut以自己的久美部落為例,在信義鄉中有六個原住民校長,久美部落就出了四個,台灣還有兩個縣市的原民局長是久美人。這是因為早期在久美部落出了許多小學老師,就在部落中起了「榜樣」效果,有為者亦若是下,家長重視教育、同儕彼此互勉,久美部落就有了「書香氣習」。
 
比較很明顯,隔久美一個吊橋的另一個村落,孩子們的故事,就和大多數的原住民故事就無二致。因為,村子裡並沒有足夠的「榜樣」可以成為學習對象。
 
十幾年以來,Bukut就默默地在信義鄉辦一團又一團的「原音兒童合唱團」,幾年前,他更主動申請到信義鄉最偏遠、在最高深山裡的各個國小當校長,讓他的夢能更進入台灣的心臟。
 
這是完全違反一般教育界常態的,只有大家拚命往外調,哪有主動往山裡走的?
 
南投縣的督學不明所以,往上呈報,教育局長也搞不清Bukut是不是腦袋有了問題,上報給了縣長。為了Bukut主動往山裡去,南投縣長特別召見了這個山裡的小校長,頻問:「發生了什麼事?」、「你不要想不開‧‧‧」
 
如今,《原聲音樂學校》和《原聲合唱團》經過五年多的努力,漸有規模。
 
可是,淡淡的哀愁總是揮之不去!
 
因為國小畢業之後的國中,還有以後的高中,還是銜接不上。
 
這些年,偶爾我也會花點時間和這些已經畢業到各國中,離開原聲的孩子保持互動,他們,和台東池上的溫同學一樣,常常在沒有人願意支持與給機會之窗之下,數學和理化聽不懂,又失去了自信,也失去了堅持完成教育改變貧窮宿命的勇氣。
 
他們真這麼差嗎?我曾經私下找個幾個孩子,用他們能夠理解的方式,講解一些理化數學,雖然沒有池上國中溫同學的「2分變成96分」,22分變成88分,或是放棄就學到考上還不錯的公立高中美術設計科,也說得上是「差強人意」。
 
可是,我們還是很哀傷!
 
我們終究只是浮光掠影經過的過客,無法天天在他們身邊傳道授業與解惑,更因為「十二年國教」的新政策,他們連過去的推徵、加分的機會都喪失了,在所謂的「會考」中,幾乎沒有了機會。
 
台灣教育經過數十年的偏差累積,特別是在諾貝爾獎得主亂搞之「教改」,還有哈佛、耶魯等博士惡整之「十二年國教」,加速導致了名師集中名校,關愛投射在名校。
 
在大都會中,顯性與隱性資源遙遙領先二線城市,更把鄉野拋諸腦後,因而造成了學子一進入「都會名校」就可以得天獨厚,大多數偏鄉與弱勢的孩子卻機會永遠不平等!
 

更可怕的是監察院調查發現,有五千六百名教師被借調到政府單位搞行政,有人還被借調了二十五年,嚴重影響學生受教權益。合格的教師都被借調了,偏鄉校園裡面因此有了教師荒,老師都不夠了,學生無法獲得完整教育。
 
台灣的教育單位,不是因此讓被借調的老師歸建校園辦教育,卻是又再推出「二六八八專案教師」計畫,寧願苦孩子、窮教育。
 
何謂「二六八八專案」?就是全台灣的中小學校園內,因教師不足課程量達到二六八八名,這樣的缺額,無法補缺(因被借調的老師還要占缺),也不願擴大「代理老師」(因為學校要多負擔預算),所以就擴大了「代課老師」。
 
代課老師沒有保障,年資無法累積,人浮於事,學生受教權很不穩定,學生的教育更沒有保障。甚至在某些偏鄉,沒有教師證、沒有修過教育學程、甚至連大學都沒讀過,只有高中學歷(不論是什麼樣的高中),都有機會可以在「二六八八」專案中去「作育英才」!
 

如此環境中,想著那些弱勢孩子們的未來機會何在?令人擔憂,也只能寄望台灣社會中有更多在地的詹永名老師和鐵頓先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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