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蔡英文不能再犯「技術性錯誤」？周玉蔻這樣說

小英不能再犯「技術性」錯誤！兼談柯、蔡、朱之困境與突圍

文／周玉蔻（美麗島電子報）

「技術性」錯誤，指的，是解讀美國方面針對蔡英文兩岸政策出的最新訊息，民進黨中央第一時間所做的回應。

「再犯」的意思，是提醒不可「重蹈覆轍」。畢竟，2012年總統大選前的2011年9月，蔡英文帶著重要幕僚蕭美琴訪美，被美方認定所謂「台灣意識」模糊，兩岸政策定位不明確，遭美國官方權威高層放話，透過英國「金融時報」（Financial Times)狠狠修理的往事，鮮明慘痛。美國最後關頭送出台灣人民赴美免簽證大禮給馬英九，打壓蔡英文聲勢，終於助長兩岸政策明確化的馬英九連任成功，蔡英文也公開在敗選聲明中，俯首承認「最後一哩路」的兩岸主張，不符中美台三方利益，及台灣經濟性選民期待，是她攻頂總統大位的敗筆。

殷鑑不遠，舊事也不如煙。2012年的場㬌與浪濤眼看就要撲向2016年拿下總統高位的蔡英文身上。

發難的，美國在台協會(AIT)前執行理事施藍旗。這位施藍旗女士，依照自由時報駐美特派員曹郁芬的說法，「向來低調、沉默」，一旦發言，當然不是一般。

別忘了，上次總統選舉前，蔡英文訪美時，中文取名「藍旗」的施藍旗女士，當時是AIT執行理事，她也參加了與蔡英文的晤談。行内人士咸信，施女士「不鳴則已」，一鳴絕對驚人。那時，立刻上前與其交換意見；與會者中就有人強調，「施藍旗固然以私人身分發言，但話裡話外，都表明她是歐巴馬政府的傳話人。」

既然如此，民進黨發言人對施藍旗最新談話，放出她只是「退休官員」之說；民進黨秘書長吳釗燮要美方「自制」等第一時間回應，顯然太過草率。連支持綠營立場鐵板的自由時報都要刊登駐美特派員分析稿加以提點。

這位與美國政府現任對台事務官員素有交往的前AIT執行理事，「突然」(曹郁芬特稿用詞)在傳統基金會的研討會上，公然爆料指出，「美國正私下施壓民進黨，要求蔡英文提出一個可以穩定兩岸關係的中國政策」，根據曹郁芬在自由時報刊出的分析稿說，「華府外交界一般認為，施藍旗是在替美國行政部門喊話，希望蔡英文今年訪美前能有充分準備，避免美方在二○一一年藉金融時報放話傷害蔡英文選情的不愉快事件重演」。

華府、台北，兩地之遙卻是人同一心同理。蔡英文要學會教訓，不能因「貳過」、大意，而失去荊州，丟掉了總統寶座，已成為台美關心2016大選動態者的共識。

過去幾年，馬英九與胡錦濤透過連戰建立起一中框架的模式，或者說是一個目標。然而，去年的太陽花學運讓中共見識到這個模式已不可行。對於中國大陸來說，現在退回到一中各表的九二共識已經算是種妥協。

問題是，每次講到「九二共識」，台灣更在乎的「一中各表」前提，總是被老共忘記。而台灣方面強調「一中各表」的同時，這個「中」字，民進黨內部又有許多不同意見。可是民進黨偏偏要選的，又是「中華民國」的總統。面對這樣複雜而嚴峻的態勢，蔡英文對兩岸政策不能再打模糊仗。維持兩岸現況只是兩岸政策的基本態度，民眾更想知道的是蔡主席要如何去除意識型態框架，帶領台灣向前走。

至於蔡英文如何避免因小錯而貽誤大局；兩岸關係處理主軸如何既讓中、美兩國放心，又能保持台灣內部選票支持，資深政治評論家蔡詩萍，在HitFM聯播網每週一早上7點到9點播出的「蔻蔻早餐」節目的「萍心而論」單元中，有深入解析。

蔡詩萍曾任馬英九總統2008年總統大選，馬蕭競選總部發言人，對台灣藍綠陣營政治生態演變有長期觀察。他與我的訪談對話中，也觸及了台北巿長柯文哲面對前朝官僚掣肘；朱立倫重整國民黨左支右絀等困境，和突破重圍的關鍵等問題。

周玉蔻＿臉書

圖／周玉蔻臉書

「蔻蔻早餐」之「萍心而論」（2015年3月22日）

以下是訪談文字稿：

柯文哲如何破解舊官僚體制的牽制？

蔻問：柯文哲那個漂流木的問題，跟他處理內湖分局長是否要拔掉，跟他處理違建。他這個內湖分局的分局長到底要不要拔掉，到底那個是亞杉木還是檜木，現在都還不知道。我們的檢調當局很奇怪。我覺得柯文哲當市長有個好處就是說，他把很多奇怪的事情都勾出來了，但是你也不知道這個奇怪的事情要怎麼解決。因為公文可以燒毀不見卻又跑出來。到底問題出在哪裡？好像我們體制怪怪的，有鬼很多年了。

萍答：我們把這個問題拆成幾個小塊來讓大家想想。第一個，當然就是柯市長自己性格的問題。他暴衝式的性格有好處，可是在某些需要事緩則圓的議題上，他的暴衝性格可能就會出現像這次一樣的摩擦。他狀況還沒弄清楚，就已經暴衝出去了。換句話說，這對柯市長來講，他身邊的人是要提醒他不要衝太快。

第二個我覺得妳講到關鍵了。就是官僚體制是一個非常奇特的…我曾經聽過一個故事，就是某一個首長因為議員要質詢他，所以去要資料。結果他到議會接受質詢，然後就被痛罵一頓。回來後才發現他的資料是漏掉關鍵資料的。查了以後，底下的回報是中間幾份資料在轉給他的過程中卡住了。

蔻問：就是技術性的操盤。

萍答：對！可是妳能怎麼樣？這種技術官僚或是科層體制的可怕在於它有很多種方法…比如說，我看過類似電影或小說的情節。最後去查，公文是在影印的時候掉到影印機跟牆壁之間。可是…你只能用疏忽來記他一個警告。妳完全不能撤職。可是這個東西的遺漏卻是一個非常重要的關鍵，可能是官商勾結的證據或什麼的。

蔻問：問題是如果柯文哲時代都有這種事發生，那馬英九跟郝龍斌時代十六年一定很多呀！

萍答：所以這就牽扯到第三個問題。柯P如果要證明他的性格是真正能夠處理事情的話，就應該要進入第三個階段。那就是：我不是暴衝，而是我有決心把這樣官僚結構處理事情的方式，或者是藏污納垢的方式徹徹底底糾開來。

蔻問：可是他現在糾這些問題，我覺得他唯一的方法好像就是訴諸大眾。就是把瘡疤全部揭開來，然後到底要怎麼解決呢？

萍答：把瘡疤揭開有兩種可能。一種是他真的也沒辦法。

蔻問：萍心而論單元，我們現在討論三個人的困境。一個是柯文哲，一個是蔡英文，一個是朱立倫。柯文哲剛才我們說了，舊的官僚體系，不管是惡意還是無意，你現在碰到的困境就是如此。那你要怎麼解決呢？

萍答：我覺得柯文哲可能要試著一個辦法就是，第一個他要試著在某些關鍵議題上面不要那麼暴衝。因為有一點時間才能了解整個狀況，了解整個狀況才能找到真正出手的對策。如果老是給人感覺你打錯人，只會折煞自己一貫的風格。

第二個我覺得重要的是，不要所有系統都全然得罪。我所謂不要所有系統都全然得罪是因為你還是需要有人幫你做事。所以你應該要能區分哪些是最官僚的系統需要好好整頓。哪一些是還可以用的系統，這些系統如果你不放心你還可以擺自己要的人進來。

我的意思就是要用系統去解決系統的問題。比方說各個局處首長效率的問題，需要一個熟悉官僚文化、強而有力的秘書長；某些體制貪腐的問題、操守的問題就需要政風處或者是外面的調查局合作。也就是說你要相信某一些系統，透過這些系統…以夷制夷嘛。以系統制系統才能夠解決問題。我想這是我對柯的幾個建議啦。

蔻問：其實柯市長有個好處，就是說他夠聰明夠誠懇夠認真，可以從錯誤中學習。

萍答：而且他沒有包袱。他不像以前的馬或是郝，他們都有一些自己的包袱，藍軍的包袱、大環境的包袱。

蔡英文最後一哩路的遺憾有沒有進步？

蔻問：但柯文哲所用的人馬也要小心一點，容易被部分人士包圍。這個就比較麻煩。柯市長因為快一百天快到了，所以大家開始在評價他。

繼續我們看蔡英文跟朱立倫。我們先談蔡英文好了。柯文哲、蔡英文跟朱立倫面對新的季節、新的局勢來說，各自有他們的困境，都有他們破繭而出的方式。

蔡英文最嚴重的還是她的兩岸政策。你看這個美國傳統基金會開了座談會。而自由時報記者本身在政治立場上是比較支持蔡英文的。但是曹郁芬在華盛頓所寫的這則消息，講前AIT執行理事施藍旗，很明確地說這就是美國政府透過施藍旗放話，要蔡英文的兩岸政策明確清楚，不要再玩模糊遊戲。結果民進黨派發言人把他們痛罵一頓，說退休官員不代表美國政府。那我不知道這個對不對。

第二，吳釗燮到美國去了，蔡英文也發表談話說她會保持現狀。夠嗎？

萍答：妳講的這個我們現在回頭來想喔，關鍵在2012年總統大選的時候，大家都知道蔡英文差那一哩路，兩岸政策是一個關鍵。套句許信良當初說的話，理性的經濟選民是個關鍵，最後他們猶豫了，就把票投給馬。換句話說這是蔡英文的痛。

那四年下來了，妳在這一塊到底有沒有進步？這是蔡英文必須要承受的壓力。

第二個關鍵呢，我覺得蔡英文太急了。蔡英文周邊的人都忘了他們在2012年犯的最大的錯是什麼？我現在回頭證明一下。2012年的時候，蔡英文去過美國。當時蔡英文要從美國出來的時候，Financial Times在英國丟了一個新聞，說美國對她所表達中國政策的想法相當不滿。結果蔡英文在機場就非常生氣，留了蕭美琴繼續溝通。我覺得那就是一個警訊了。

我為什麼說蔡英文在這次的事情上沒有記取當年的教訓呢？第一個是當時選戰過程中美國給了馬英九一個免簽證的大利多。第二個就是，時間在往前挪，蔡英文在參選之前到美國的出訪，走的時候美國官員在英國報紙丟了一個新聞。我說蔡英文沒有記取教訓的有兩個層面沒有記取教訓。第一個是在技術層面上，妳當年留了一個人在那裡，然後死不承認，然後要去跟美國溝通。我的意思是說，千萬不能犯這個技術層次的錯誤，她現在等於又犯了。妳拚命想要跟台灣選民解釋說這不是美國政府的意思，這是技術層次的犯錯。妳在2012年已經看過這種技術犯規的方式在給妳警告，妳還不聽。第二個是實質上，也就是四年前人家就認為妳是一個空心菜，沒有把事情講清楚。四年後妳要不要記取這個教訓，把這個空心菜的內部填滿，變一個實心菜呢？

就是說在技術跟實質上，她都要去反省。所以我的結論是，她不要那麼急。她現在既然已經讓鄭運鵬去講了，又犯了一次錯誤。

蔻問：而且鄭運鵬的角色對兩岸國際事務的代表性又不夠強。就算發言人只剩下他，但問題是就怪怪的啊。

萍答：蔡英文這兩天就是用兩個方式，一個是鄭運鵬，一個是吳釗燮。

蔻問：問題是他這麼快就說退休官員沒有代表性，我覺得說你得罪這麼多人幹嘛？

萍答：妳講對了。我的意思就是說她不要這麼急。我花時間去解釋2012年的事就是說妳當年在技術層次上處理這件事情的粗糙。妳技術這麼粗糙這麼急，妳其實會逼美國，比如說，萬一美國又丟話出來，妳就慘了。選民就會覺得「美國真的是要修理妳。」所以我覺得說不要急就是這個原因。妳應該回過頭來謙虛地跟美國、跟台灣民眾講我們還在醞釀。而且她講得也很好啊。既然要維持現狀，我們就在維持現狀的找到一個最合理的，比國民黨的可能更好的方式來讓兩岸三邊都滿意。

蔻問：可是打開天窗說亮話，對方就是叫她承認九二共識。這邊卻是我不能承認九二共識。中間有什麼平衡點？

萍答：這就是蔡英文最大的難題。因為她四年多來到現在為止這一塊她都沒有提早布局。我就說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妳不能因為說現在聲望蠻高的，很多問題就暫時保持這樣。錯了。當環境慢慢改變的時候，保持現狀這個修辭就會遭到很大的挑戰。現在大家看到的只是妳說要維持現狀，大家就會覺得說…

蔻問：現狀就是九二共識啊！

萍答：有兩種可能。國民黨的維持現狀就是九二共識，那不就做得很好嗎？妳為什麼要反對？

蔻問：那如果她繼續這樣模糊下去，會不會消化她的能量。還有如果她到美國去了，回來說要承認九二共識，那不是更麻煩嗎？

萍答：所以為什麼我說在處理事情的流程上，她應該不要那麼急。

蔻問：所以她是技術性的問題嗎？我覺得她是進入另一個層次了。

萍答：我覺得她技術問題操之過急可能是她在實質內容上還沒準備好。

蔻問：或者是說她有錦囊妙計還沒有拿出來。

萍答：如果說她有錦囊妙計的話，這件事情的處理還要再更細緻一點。

蔻問：問題是說我們每個人對九二共識四個字會有某種懷疑，但是對我來講一中各表大於九二共識。

萍答：我覺得她現在沒有辦法克服的另一個難題就是她對中華民國這塊，還有很多情結在。這是他們最大的問題。

蔻問：她應該說服她自己，因為台灣前途決議文裡面，有提到中華民國四個字啊。

萍答：沒錯，依照台灣前途決議文，現在的國號就叫中華民國。所以說謝長廷在這塊走得比蔡英文早，但是謝長廷有他的阻力。就是民進黨裡面大概有三成的鐵票是對中華民國有疑慮的。

話又說回來，做一個領袖要注意大部分人的想法，要去說服選民為什麼中華民國是很關鍵的。

蔻問：妳認為蔡英文是自己理念的問題，還是她支持者的意識形態、信仰的屈服的問題？

萍答：多數的分析會認為兩者都有。可是我認為她心裡的情結更關鍵。妳曉得，果心裡面的情結自己可以突破，就有能力去說服其他人。

蔻問：人家講九二共識，妳就講一中各表不就得了嗎？從選票數字上來看，一中各表、九二共識是有票的，對不對？

萍答：那當然。這是一個基本的，對台灣人民來說，兩岸能夠和平互動最為關鍵。那兩岸能夠維持和平互動靠的是什麼呢？靠雙方要有一個說詞在那裡嘛。

蔻問：對啊，真真假假總要有一個牌子在那裡。

朱立倫不選2016可能性高？

蔻問：我們來看朱的困境。

萍答：我覺得朱的困境我們一路分析都有在講。朱的困境就是選舉的時候他把話給說滿了，要把任期做完。我的意思就是說，希望他選的人，像吳育昇那個動作某種程度上也許會被解讀成是替朱解套。既然他自己要說把任期做滿，只好別人來替他解套了。

可是我的感覺是，朱應該還是希望把自己的任期做滿。理由非常簡單。他自己也知道這個形勢，我還有國民黨內部的各種困局。假如他自己要去打這個選舉的話，國民黨現在遭遇的所有困難他就沒有時間去處理了。他現在馬上投入選舉，除了新北市政是個大問題之外，國民黨的黨產還有改造這些問題他都很難處理了。

可是如果他保持一個黨主席的位置的話，他其實可攻可守的。可攻就是說他要把這個選舉打得漂亮，不管贏還是輸。可守的話就是說他有時間把國民黨未來改造的藍圖一個一個照時間流程整理出來。

蔻問：吳育昇這些動作不會是朱立倫去設計的，應該不會吧？

萍答：我覺得不會。

蔻問：第二，他們為什麼這樣做，是為了自己的選情嗎？第三，還要召開臨時黨代表大會，有這麼不民主的政黨啊？

萍答：某個角度來說，吳育昇這個力量的背後我們可能看到一種焦慮感吧。妳看，從昨天的一個新聞可以看到，現在幾乎所有人都認定蔡英文是準下任總統了。當所有人都這樣認定的時候我們就可以解釋兩個層面。第一個是蔡英文對施藍旗的生氣嘛。第二個就是藍營的焦慮。既然大家都認定蔡英文應該幾乎篤定當選，但是藍營到現在人都出不來。民調上怎麼看就只有朱主席還有機會，所以這段時間藍營會看到的就是勸進嘛。

蔻問：可是這種操作會流失很多中間選票欸。

萍答：但是妳看昨天朱立倫的回應也很有意思。他的回應蠻斬釘截鐵的喔。他說要把任期做滿，我覺得他說的是真的。理由非常簡單。第一個，他對這個選舉的盤算應該都算清楚了。第二個，我還是認為他覺得時間拉長一點，好好做黨主席，說不定真的有機會把藍軍改造團結起來。

蔻問：你認為嗎？這次立委選舉我跟你講這樣打下去會很慘，因為那邊也沒人。他沒有引進新血啊。

萍答：我就說如果他不選總統就有這個機會。如果他真的被拱出去選總統，他哪有時間再去想那麼多，他就只能想勝選的可能性。所以想要勝選，就要把所有勝選的因素放在一起。可是我們都知道，所有勝選的可能因素放在一起，只可能把這個黨的形象弄得更糟糕。為了勝選，你要結合派系，你要把老舊國民黨力量團結起來，要做很多為了勝選要做的事情。

如果今天保持一個黨主席的高度，我就可以說如果未來想要贏，我們黨就要怎麼改造。他就可以比較按部就班地去提出藍軍改造藍圖。

蔻問：那現在有提改造嗎？

萍答：我覺得他現在真的是蠟燭兩頭燒。新北市市政也不輕鬆。綠營市議員可剽悍得很啊。藍營現在的困境也很大。馬前主席在那裡，王院長在那裡。兩邊沒處理好你都沒辦法做事。

蔻問：而且他如果要選總統，就要處理掉王金平。就要給王金平第四屆不分區立委，這樣歷史紀錄也很難看吧。

萍答：所以我們快速的講。妳有沒有注意到，現在回頭想他的布局。和解王金平，他把立法院這邊拉住了。讓郝龍斌擔任常任副主席，讓他負責立委提名，把鐵欄的票也給拉住了。他的布局一定要先把這些給穩住嘛。穩住這一塊後我們要看的是，下一步呢？你破的那塊在那裡？

蔻問：時間也不在他那邊就是了。

萍答：同樣道理，時間也不在蔡英文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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