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意圖/翻攝自Mr. 6
文/Mr. 6
如果你問我,下次去哪旅行?
我會回答:「世界很大,哪裡都好。」
如果你問我,旅行的意義是什麼?
我會回答三個字--
「走、出、去。」
總是聽到很多人羨慕的語氣,問我怎麼可以一年去這麼多地方旅行,我總是笑笑著不答,其實這有什麼難?每個人生活的目標不同,想要得到的東西也不同,我個人物慾極低,只要吃飽穿暖,剩下的花費全部都用在旅行上,這是我快樂的來源,這是我之所以認為生命的飽滿,與心靈跟自然間的流動緊緊相依的原因。
那次與朋友聚會,朋友問我:「為何你總是一直旅行,還有很多時間啊,你在急什麼?」
我不加思索地回答:「世界很大啊!」
朋友們大笑了,可能覺得我說得很扯,我笑笑沒多說什麼,不要求所有人懂,只要能感受每次新踏上一塊土地,它給我的回應,對我來說就夠了。
時間像一把劍,分割了過去跟未來,卻也連結了經歷的每一天。我在旅行的那些時日,一個地方走過一個地方,每次離開又回來,心裡會有某些地方被掏空,然後某些部分被填滿,我總以為,每趟旅行總應該能找到什麼答案,經過幾次來來回回之後,才知道原來為了找尋答案的問題根本就不存在,被旅行所滋養的,是一種活著的精神,發現自己經歷了、成長了,那份人人羨慕的而稱之為「勇氣」的力量,也只是流浪的因子,加上一點點野性,說旅行就旅行,還有什麼好猶豫的呢?
旅行,無疑的是一種「遇見」,在歐洲旅行,很多堆疊,穿梭古今醞釀出香味,遇見餘韻無窮的故事跟感動。台灣的年輕人,都失去了「出走」的勇氣,很多人都問過我:「你怎麼敢啊?語言也不通,你怎麼敢自己去?」這句話,在我第一次出國前,也曾問過朋友,我們害怕改變,不喜歡一切人事物不在自己的掌控中,也討厭改變帶來得措手不及,還好,那時候我所欠缺的安全感,被我強大的旅行動機包覆,然後我出發。
也很多人帶著懷疑問我:「出國真的會比較好嗎?」你問我一萬遍,我的答案仍舊是「會,但是看你用什麼心態去旅行。」對我而言,流浪並不是為了叛逆而選擇的另一種生活態度,而僅僅只是一種生活方式,我們流浪,用生命飛翔;決定去壯遊的時候,當下並沒有做太多的設想跟考慮,在我腦袋裡閃過的只是「我想要全心投入這個世界,放逐自己,去體驗生命。」果然,我身心接受著大自然的洗鍊,這一路上我有很多時間跟自己獨處,坐在海邊放空,躺在路邊大樹下睡午覺,站在山崖等待日出,沉默,是相信生命力量的一個關鍵,又那份艱難,讓我體會到認真呼吸,是很重要的一件事,是需要生命的韌性做為最強大的後盾;我有足夠的空間去釋放自己,在山邊淋雨狂奔,在旅途上跌倒,儘管極大無比的水泡,跟沉重的包袱累人,仍然甘之如飴,在這趟旅程學習得是更懂得忍耐,更柔軟,更能感受每一分每一秒,發現最真實的自己,發現日子的最純粹的純粹。
朋友問我壯遊這段路的心得是什麼,我說:「一直向前走。」她很錯愕說:「就這樣?」生命就像一段旅程,你不可能全然控制他,卻也不是不能掌控你想要去的方向,帶著一顆赤子之心,就這麼繼續走下去,你若不刻意冷淡,每一段就會是驚喜萬分,你若不刻意期待終點,則每走一步,身邊的一切所帶來的誘惑跟嫵媚就會多一些,你若不細心感受,那又何必啟航?旅行,留下的記憶,不該只是美麗的照片,或念念不忘的美食。
我想,這一輩子,我都不會放棄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