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文/台商不忽悠
你考慮讓小孩到大陸唸書?
昨天晚上跟小女(私校國一升國二)聊天,除了關心她的課業外,談話中中她特別提到一個話題,令我有點意外,因為她的理化老師,是個陸籍人員,應該也算是個陸籍配偶,因為該理化老師的先生,是台灣人,目前仍在台灣某大學任教職,據了解該理化老師在到了小女學校教書前,應該已在美國定居多年,目前小孩也都已經成年,因此,才回台定居,我也相信該理化老師應該有在台灣教書的能力與資格,但小女之所以會提到這個話題,主要在於該理化老師,會在課堂上不時提到她的成長背景與經驗,也包括兒時的點點滴滴,對小女這個年紀而言,雖然對於大陸並不算陌生,但卻也未必能理解與融入話題,甚至,對他們而言,這樣的話題與成長經驗,並不受歡迎!
說實話,由小女的話題與反應來看,原來一個再平凡不過的話題,卻常常觸動了許多往來兩岸或是長駐在對岸或在猶豫外不外派的台籍人員的心中。對於我自己小孩的教育問題。從她唸書開始, 就一直有很多人問過我,既然長期在大陸發展,加上未來大陸發展的大趨勢下,很多人都建議我將小孩送到大陸唸書,才能贏在起跑點,從小就可以融入大陸的生活環境,同時也可由小開始累計人脈,這看似合理的建議,在我來說,卻從未是我的選項,至少,在小孩念高中前,我不認為大陸目前的教育環境真的合適,當然,這跟我這幾年來的觀察有關(針對國中與小學部分,非內地偏遠學校):
1.類似過去台灣早期的填鴨式教學方式,加上學校間為排名而競爭激烈,你可以換個方式想像一 下,在小學入學的哪一刻開始,大家就開始了為要念哪一個初中而開始準備,小孩的課業壓力巨大,我所認識的朋友(不論台籍或陸籍)的小孩,大概每天都要到晚上九點或十點才能寫完功課。
2.與學校及老師必須建立一些非學習以外所需的密切人際關係,以確保小孩在學校中能受到好的照顧,說穿了逢年過節,送禮一樣不能少,就算在平日對老師的關心問候也絕避免不了,我曾親聞朋友提到,小孩的老師過生日,班上同學都會要求家長務必要送禮祝壽,以免引起老師不快。
3.所謂非戶口人員的入學門檻與成本太高,簡單說,如果你沒該地區戶籍,你就無法進入該地區學校入學,除非你透過特殊管道,但最就算你用了特殊管道入學,所謂的寄讀或贊助費(不論何種名目),特別是特定學區的知名學校,費用絕對高的令人咋舌,據了解北京部分四環附近邊上的小學,贊助費可高達RMB40萬之譜,這還只是要入學的門票。甚至有些學校,有錢未必能進。
4.學校是另一場黨內、政界與商界的延伸,這裡人際關係與商場人脈,在不知不覺中,早就形成一個一個不同的小圈圈,從校園內慢慢延續到校園外,再從校園外回到校園內,學校早成了一個人際關係運作與媒合的平台。
5.學校成了攀比(炫耀)的舞台,家長間比黨、政、商的實力,小孩耳濡目染下,攀比情況時有所聞,有一次在北京搭出租車時所聽到廣播中,主持人直接說了一個小孩不願家長送他到學校唸書的故事,究其小孩不願家長送的原因,卻是因為該家長開的車比其它同學要差,但這樣類似的故事並非個案。
6.學生成績與老師的發展及學校的收入息息相關,因為,只有學生成績好,老師才有好的發展,學校才能招收更多的學生增加收入,學校的收入增加,學校老師的收入也當然更好,因此,為確保學生的功課能夠跟上,家長也隨時受到老師的關注,因為家長必須為小孩的成績負全責!
雖然以上這些觀察未必全對,但有一件事情,卻是肯定的,在大陸小孩上國中以前的課程,跟台灣的中小學課程內容都會有相當大的篇幅,著重在傳承著自己生長的這塊土地上的故事,正因如此,所以我會希望我的小孩,至少能對自己生長的這片土地存有最原始的感情,易地唸書,大可等她更有些價值判斷能力後才來實現不遲,而這也正是我並沒有這麼早就安排小孩到對岸唸書的重要原因之一。
題外一說,近來大陸中央一連串的反貪腐動作,對於社會風氣有相當大的衝擊,或許對一些校園裡一直存在的送禮、攀比與黨政商人脈的糾結惡習,相信會有相當程度的改善,但我也認為在根本的教學方針、方式與內容上,決不會因此一時一刻而改變。我近日剛剛跟大陸一位朋友,在一場聚會閒聊中,她主動提及,最近全家要由市區先搬到郊區,明年再搬回市區,詳談之下才發現,她也算是現代孟母,為了小孩能念當地的知名國際學校,不惜易地而居,主要原因是因受限他希望小孩入學的知名國際學校市區內的校本部的名額有限與以及自身入學身份所限,無法讓小孩直接進入該校的市區的校本部就學,因此,透過關係先將小孩安排入學到該校在該市郊區的分校入讀,一年後再以轉學名義轉回市內的校本部唸書,如此週折,不是特例(因為我周邊也有很多其他的大陸朋友也有這樣的安排),但其實這裡所說的朋友的小孩就算不念國際學校,也能念上該地很好的學校,但為何非要如此大費周章的去念國際學校,她毫不考慮的回答,因為,她的小孩唯一的目標,就是出國!
小孩的教育問題絕對是大家都在關注的議題,尤其是小孩的基礎教育,台灣在經過我們多年努力之後,已經為自己的小孩留下了一個還可以的學習環境,而學習過程中仍有更多的課堂上教導不來的生活經驗,才是我真正在意的地方!~